王世荣沉吟了半晌,忽然跪倒在刘玉麟身前,低着头道:“刘公子,在下愿意为救郭节度使出一份力,但是也有一件事相求刘公子,还请刘公子能帮在下一个忙,这也事关我王家生死之事,对刘公子来说,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刘玉麟玩味的望着王世荣,心中隐约猜得到王世荣想做什么,点了点头,笑道:“王大人何须如此,快快请起,不过小事一桩罢了,我自然不会让这李天来说出去的,这你尽管放心,你且领着你儿子去吧,有事我自然会告诉你。”
    王世荣一愣,没想到自己不曾说出口,刘玉麟便以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果然是本领了得,仙人手段,望了李天来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神情,但是此人不可留,留下了对自己是个后患,弄不好就是株连九族的后果,但是一想到有人因自己一句话而送命,却心中不由一颤,以后自己在找人超度他吧,别化作冤魂来纠缠自己。
    王公子自然更是不敢说话,平日里虽然和李天来混在一起,但是却不过是酒肉朋友,此时此刻,关乎着一家人的安危,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也只能狠心将李天来放弃了,李天来呀,你可别怪我心狠,妖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坏事做得太多,不肯听自己相劝,要不然哪会有这般事情发生,但却不由叹了口气,不再理会李天来哀求的目光,转身和父亲向外走去。
    目送王家父子离去,刘玉麟将眼光收回来,低头看着李天来,一脚踩在李天来脸上,将李天来猜的‘嗬嗬’的作响,却说不出话来,刘玉麟阴沉着脸,冷冷的哼了一声:“你不是要将我杀死,抢了我的女人吗,怎么现在不嚣张了,倒是在嚣张给我看看呀。”
    发现李天来根本不说话,刘玉麟用力一踩,踩的李天来鼻子和嘴里都出了血,但却根本不管那些,明知道李天来说不出话来,却还责怪李天来竟敢不说话,如今还要猖狂,让李天来除了疼痛之外,还多了一丝憋屈,你不让我说,干嘛还问我。
    一边姗娃听见刘玉麟亲口说出自己是他的女人,心中一颤,不由得一股红晕浮上脸颊,却有一丝甜蜜留在心间,仿佛以前吃过的苦受过的罪,都烟消云散了,对刘玉麟以前的不好全都在这一刻忘记了,自己所作的一切都值得了。
    不管他们怎么想,此时王家父子正焦头烂额的应付着国舅爷,那国舅爷一听里面乃是一个修道之人,神法通天,心中不由大惊,一屁股瘫在地上,扯着王世荣大声道:“不行,你们爷们俩不能走,你儿子出来了,可我儿子还在里面,我儿子不出来,你儿子也不能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能丢下我儿子自己在里面,你们待想想办法呀。”
    王世荣苦笑着,这关我们什么事情,没怪你就不错了,要不是你那宝贝儿子,做那欺男霸女的勾当,那会发生这种事情,刚才在巡检衙门还发狠说,要将亲他儿子的人碎尸万段,如今一知道是修道之人,就傻了眼了,哪有这般好事,不过李承寿身为当朝的国舅爷,自己确实得罪不得,也只好陪着李承寿磨嘴皮子。
    半晌,李承寿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真要他和王世荣一样,自己进去救李天来,他还真不敢,平日里你自己做的坏事也做多了,还不知那人会不会连自己也留在里面呢,咬了咬牙,狠声道:“要不然我去求皇后,请他为我做主,哀求皇上派两个道门的高人来,将那小子给宰了,救下我的儿子,除此也没办法了,对,就这么办。”
    说罢,转身吩咐巡检衙门的那员将领,让他守紧了郭府,自己要去进宫去见皇后,求皇后为自己做主,说完,转身就要去。
    一边王世荣闻言,不由大惊失色,心道要是真的被他求来道门高手,自己的事情那还不败露了,但是自己如何拦下李承寿呢,正在思量时,那李承寿已经朝远处走去,但是还没走出多远,就听见李承寿‘哎呀’一声,突然趴倒在地上,然后凌空飞起,朝郭府而去。
    正是刘玉麟折磨完李天来,想起国舅爷李承寿还在外面,迟迟不见进来,将神识探出,发现李承寿正要走,还想起求皇后娘娘,派道门高人来,对付自己,不由心中一沉,能然李承寿这样去求皇后了吗,不能,绝对不能,否则就坏了自己的事情。才想起李承寿,伸手将李承寿摄进院子里来。
    李承寿被摄进院子里来,外边巡检衙门的兵马登时大乱,里面的人又妖术傍体,那将领忙招呼手下兵马,要撤回去,留下来那不是找死吗,登时乱作一团,王世荣心中焦急,可不愿就此传扬出去,便大声呵斥那将领:“难道你想丢下国舅爷,自己走吗,你若是敢走,我便道皇帝陛下那里奏上你一本,你看看丢下国舅爷,陛下还不斩了你的头。”
    那将领不由一愣,望着王世荣眼中闪过一道杀机,但是此时却也不敢如何,毕竟下面还有三百兵士守在这里,况且王世荣说的不错,自己要是丢下国舅爷一走了之,到时候国舅爷被杀,自己还不是砍头的大罪,但是一时之间却没了主意。
    而此时,刘玉麟一脸阴笑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李承寿,心中盘算着该怎么处置这两父子,杀了吧,此时实在不易,但是放了吧,不过是放虎归山,还要留下李天来这么一个祸害,还不知以后要祸害多少人才是。
    李承寿一边磕头,一边诚惶诚恐的道:“大仙,饶命呀,只要打先开口,您要什么我也愿意奉上,只求大仙饶我一命。”
    刘玉麟冷哼了一声,看了李天来一眼,使劲儿踩了一脚,冷笑道:“要是我要杀了你儿子呢,你可也舍得,你们父子只能活一个,你自己选择吧,是要留你儿子的命,还是要留你的命。”
    李承寿登时傻了眼,自己的命虽然金贵,但是李天来也是李家的独子,要不然也不会这般宠爱李天来,导致李天来一贯横行霸道,那都是皇后宠爱所致,即便是杀了人,皇后也会想法子压下,所以李天来也就毫无顾忌,谁会想到,李天来竟然招惹到修道之人,如今要自己这般选择,这可怎么办,真要死伤一个才能罢手吗。
    李承寿哭丧着脸,心中一时大乱,不停地朝刘玉麟磕头,高声道:“大仙,不能这样呀,天来是我李家独子,杀不得呀,他死了谁来传承我李家香火,您要什么,只要这天底下有的,我立刻叫我妹妹给您弄来,还请你饶了父子这一回。”
    刘玉麟嘿嘿的冷笑了两声:“你的意思,是要留下你儿子的命来,却拿你自己的命抵数,是这个意思吧。”
    李承寿登时面如土色,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见刘玉麟抬手朝自己伸来,吓得一激灵:“大仙且慢,您看能不能像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饶我父子一回,我愿意倾其所有,只求大仙饶我们一命。”
    刘玉麟呵呵一笑,脚下忽然透出一丝气劲,却在不知不觉间,将李天来变成了白痴,倒是没有杀他,这还是刘玉麟想到的折中办法,不能留下李天来再祸害别人,但是这两父子还有用处,冷冷地一笑:“这样吧,你写一封书信,给你的皇后妹妹,让她将郭子仪郭节度使赶快放了,我就饶你父子一命,不过要是皇帝老儿不肯放人,那也只好对不起你们了,就让你们父子给郭节度使殉葬,也算成全你们的美名,你看怎样。”
    李承寿一呆,心中却没有把握,但是事到如今,还能管那么多吗,忙点了点头,一边的王伯立刻端上笔墨,由得李承寿去写书信,只是那李承寿本来就不是的几个大字,不过是凭借着自家的妹妹,才登上高位,一时之间,急得抓耳挠腮,偏偏写不出什么东西。
    刘玉麟本就不寄望李承寿真的能救出郭子仪,这只不过是刘玉麟的一手棋罢了,只想扰乱一下视野,让别人想不到自己要去天牢救人,一伸手将陈慕白与姗娃召到面前,低声道:“小白,你切留在这里,盯着这李家父子,若是皇帝老儿派人来救,你能战则战,不能战就赶快退走,我便领着姗娃,幻化成那典狱长的摸样,去天牢将人救出来。”
    陈慕白点了点头,刚才还在纳闷刘玉麟在这逗弄着李承寿父子干嘛,却原来是想分散皇帝老儿的眼光,也只能自己留下,才好应付万一会来的那些各派高人。
    刘玉麟叹了口气,看了陈慕白一眼,低声道:“你自己小心,我这就去了。”
    陈慕白也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担忧,对刘玉麟沉声道:“小主人,你也千万要小心,实在不行,就不要硬来,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就是了。”
    刘玉麟笑了笑,拉着姗娃忽然腾空而起,直奔城西小胡同而去,便要先将那典狱长程金雄拿住,也好幻化成他的摸样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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