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麟说起来还真是个急性子,第二天,便找了无花将无花的本体,那朵造化金莲要来,领着四女,脚踩祥云,一路奔往五台山,一路上张凤娇兴奋的唧唧咋咋的拉着胡兰儿与姗娃说话,能再去看看父亲,是她最大的心愿,心中很是感激刘玉麟,能记挂着自己的心事,虽然自己并没有说过,惹的张凤娇只夸刘玉麟细心,是个大好人。
    五台山遥遥在望,一片佛光将五台山笼罩在其中,时而有悠扬的钟声传出,古老沧桑,震撼人心,隐约便能听到僧人们在做早课,细微的咏经声,声声入耳,山林间,无数飞禽走兽都呆立在原地,不肯动弹,久幕佛光,早已经有了灵性,便是有一只野兔在一直山大王面前经过,那只大虫也不曾去捕捉野兔,反而挪了挪身子。
    还不等刘玉麟与四女按落身形,忽然便有一位小沙弥自一家寺院中飞腾而出,远远地朝刘玉麟几人双手合十,口喧阿弥陀佛:“五位施主,小僧奉觉禅师祖的谕旨,请几位前去说话,辨清几位施主随小僧来吧。”
    刘玉麟一呆,转眼看看四女,见四女同样也是满脸的迷惑,忽然心中明悟,这老和尚修为太深了,竟然能洞穿天机,推算到刘玉麟今日回来五台山,便命这小沙弥前来迎接,刘玉麟苦笑了一声,挥了挥手道:“走吧,去见见觉禅老和尚,看看他想说什么。”
    小沙弥领着刘玉麟四人,抄小径东转西转的,将四人带到一家寺院前,刘玉麟抬头望去,竟然是‘觉禅寺’,刘玉麟心中暗骂了一声,觉禅老和尚果然脸皮够厚,竟然用自己的名字建了一家寺庙,无耻之尤便是如此。
    寺院古朴,不过十几间房舍,中央一座供奉佛祖的大殿,两边是厢房,东边还辟出两间盛放佛经,一间是饭堂,紧挨着经文室的是讲经堂所在,便将东边的房子都占下了,而西边五六间房舍,便是和尚们的居所,靠近大殿的一间便是觉禅老和尚的禅室。
    还没等小沙弥回报,觉禅老和尚自己倒是先打开房门迎了出来,见到刘玉麟便笑道:“我一早便听到枝头喜鹊鸣蝉,果然掐指一算,今日刘掌教要来,特命弟子前去迎接,请屋中落座。”
    刘玉麟撇了撇嘴,没想到几日不见,觉禅老和尚到变的会说话了,瞅了觉禅老和尚一眼,刘玉麟略带嘲讽的道:“觉禅大师,是不是昨晚上香油吃多了,怎么几天不见,嘴变得滑膛了许多,这般会说话了,大师,佛家弟子,可是最戒妄语的。”
    觉禅老和尚干笑了一声,偏偏双手合十,一本正经的低声道:“施主此言差矣,我佛教化弟子,不得妄语,却不是让弟子不能说些恭维的话,好听的话谁也爱听,为何就说不得呢,小施主又何苦非要结老衲的不是。”
    刘玉麟盯着觉禅老和尚看了好一阵,忽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算了,大师,咱们也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既然你能算到我今日会来,哪么不知道大师有何以教我。”
    觉禅老和尚口喧阿弥陀佛,朝刘玉麟展颜一笑,忽然凑到刘玉麟面前低声道:“施主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正想问问施主为何而来呢,怎么倒是施主反来问我。”
    刘玉麟额头冒出一丝黑线,从第一次见到这老和尚,就看他不怎么顺眼,虽然看似一副悲天伶人的样子,其实心中不知有多少算计,看觉禅老和尚那副嘴脸,刘玉麟嘴角禁不住抽了抽:“大师别和我卖关子,有话就直说。”
    觉禅大师那里会看不出刘玉麟对自己的厌烦,不由叹了口气,苦笑道:“小施主确实误会了,老衲虽然勉强开了第九识,能占得一丝天机,推演一番,当之施主今日定会来此找老衲,但是要我推演施主来意,那确实千难万难,老衲修为不够。”
    刘玉麟无语了,这老和尚怎么看怎么一副欠揍的脸,但是却不能当真翻脸看,哼了一声,刘玉麟也不废话,直接道:“那我也不多说废话了,我想去镇魔塔倒弄出点佛门业火来,大师能不能行个方便呢,痛快一点。”
    觉禅神色一怔,心中却沉吟起来,半晌,才缓缓地问刘玉麟:“小施主,能不能告诉我你要业火作何用,那东西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碰的的。”
    刘玉麟皱了皱眉,看得出觉禅的意思疑虑,确实在想不出这疑虑从何而来,想了一下,沉声道:“大师,我就实话实说吧,那日攻伐逍遥教的时候,我曾见无妄真人用一瓶子业火将逍遥教的那个魔尊化作飞灰,端是威力无比,所以我便打算弄一点来防身。”
    觉禅老和尚低喧了一声佛号,忽然闭上眼睛,不知道想做什么,半晌才睁开眼睛,有些疲惫的道:“小施主可是想只身去魔界,这太过危险了。”
    话音一落,刘玉麟与三女都愣住了,这觉禅老和尚还真是能掐会算,便知道自己的想法,一种被人扒光的感觉从心底浮上来,刘玉麟哼了一声,冷声道:“老和尚,你要是再敢拿我的事情来算,可别说我要翻脸,你这是窃探别人的私密。”
    觉禅苦笑着望着刘玉麟,真是好心做了驴肝肺,禁不住叹了口气:“阿弥陀佛,施主此言差矣了,老衲当日推演天机,得知老衲将来证道的希望全系与施主一身,对施主不过一番爱护之心,却没想到施主措意了老衲的意思,既然如此,老衲今后绝不会在推演施主的事了,还请施主放心。”
    顿了顿,没等刘玉麟说话,觉禅又接着道:“既然施主执意要收取业火,老衲若是推辞,施主定义为老衲不愿意,反而怪罪老衲,我便松施主前去便是,不过我却有些话要和施主说明白,去与不去,施主自己定断。”
    说完,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沉吟了片刻,缓缓的道:“这业火本是当年有神僧证道而留下的,镇魔塔中有三处,当年神僧证道,为了去除恶念,施展佛门妙法,燃起业火,将已身一身的恶念燃烧殆尽,方才化身佛祖,去往西天极乐世界,那三位神僧修为天地为之惊叹,饶是如此,尚有一位神僧未曾度过此劫,而被业火烧为灰烬,施主当知这业火的神威,凡有一丝恶念,只要被业火沾染上,便可能被烧为灰烬,莫说是施主的修为,便是老衲也不敢碰触业火,还请施主三思。”
    刘玉麟双手一番,一个紫金葫芦悬于手心,紫光流转,内蕴一方世界,刘玉麟低头望着紫金葫芦,微微一笑道:“大师,可认的这紫金葫芦,这紫金葫芦本是先天灵根,被人取来炼成法宝,后来落于我手,便请东方前辈与空空儿前辈加上白胜雪前辈,三人合力帮我祭炼过,以此葫芦收取业火,应该不是太难吧,大师何必为此担心呢。”
    觉禅望着紫金葫芦,却不由摇了摇头:“施主还是不知业火的根由,这业火虽名为火,但是只能烧尽一切恶念,对于山石等物,没有灵识的东西确实一点威力也没有,皆因这些东西没有灵识,便何来恶念呢,你用紫金葫芦也好,用普通的瓷瓶也罢,其效果却都是一样的,说白了,这业火只对生灵起作用,只要有一丝恶念,便会化为飞灰,当年那位神僧,论修为要比老衲强了不知凡几,但是也没能挨过业火,你便可知业火的神威,施主还是在好好想想吧。”
    刘玉麟摇了摇头,根本没去想,脸色却渐渐凝重起来:“不瞒大师说,我这一次去魔界,其实是想联系珈蓝魔主,以为后援,将来飞升天界才好有立足之根本,大师当知道,不论是天界也罢,还是魔界也罢,包括你们佛教的西方极乐世界,所有的帝君魔主,还有你们佛祖,都不会容许有人真正证道长生,如果没有人支持,只怕到了哪一步,便会被帝君斩灭,无缘长生,所以这一次我才想冒险区收取业火,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难道大师不想证道长生吗,你看看你们西方极乐净土,近万年了,何曾再出过一位证道的佛祖,难道这近万年就没有几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出现过,可是他们去哪里了,大师可曾明了。”
    觉禅老和尚脸色一变,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却叹了口气道:“既然施主已经打定主意了,那老衲也无话可说了,我这便送你去镇魔塔,只是小施主一切自己小心。”
    说罢,觉禅老和尚伸手一点,便有一道门户出现在刘玉麟面前,黑黝黝的门户正是通向镇魔塔之中,里面无数妖魔窥探,想找机会冲出镇魔塔,可惜觉禅老和尚端坐在门户之前,无尽的佛光笼罩着门户,任何妖魔也不敢轻易冲出。
    刘玉麟朝觉禅老和尚一抱拳,沉声道:“小子先告辞了。”
    说罢,一步跨入门户之中,三女紧紧相随,随着刘玉麟的跨入,门户一闪而没,只留下觉禅老和尚一声叹息,遥遥望着远方,半晌,低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自言自语道:“只愿佛祖能保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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