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那两个正在大战的大妖也轰然一声分开,神色惊疑不定的四下张望,却不见刘玉麟现身出来,便有人猜测,这定是刘玉麟千里传音,在遥远的地方锁定了这里的一切,传音过来震慑企图夺取无沙罗法宝的人。
    一番震惊过去,两位大妖对刘玉麟的警告嗤之以鼻,竟然远在千里外,还想震慑他们,除非是魔主现身,一个刚刚踏入准帝之境的小子,便想以语言威胁他们,还真有些不实际,若不是为了三件法宝之上所孕育的大道神则的雏形,参悟大道,烧沸无数年的苦功,他们才懒得夺取这三件普通的法器,便是刘玉麟此时归来,想要一下子拿下他们,那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二人也只不过沉吟了一下,便各自冷哼了一声,犹自战到一起。
    仿佛感觉到二人的不屑,又仿佛知道二人并不听从他的劝告,就在二人大打出手的时候,忽然有一道剑光撕裂了虚空,瞬间便至,斩向那个抢去法宝的大妖,赫然是一道先天庚金之气所化的神剑,夹杂着毁天灭地的气息,飞斩大妖。
    大妖也是反应奇快,神剑还没斩到,大妖便已经祭起神塔,将自己护在其中,轰然一声,神剑已经斩在神塔之上,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大妖会依然无恙的时候,那乱卷的灵气散尽,只看得到那神塔之上多了一道裂痕,而且还正在慢慢扩大,神塔开始慢慢崩碎,终究在轰然一声大响之后,神塔彻底崩塌,大妖身上多了一道血痕,随着鲜血的流淌,大妖猛地大喝一声,整个人被斩成了两半,向下方掉落,好在元神未曾受损,元神裹着两半身体向远处遁去,瞬间便不见了踪迹。
    那神剑并未在追下去,而是盘旋了一圈,将掉落下来的那三件法宝给推到无沙罗身边,然后一声龙吟,便自远去,消失在无尽的苍穹之中。
    一剑之威,彻底震慑了所有的人,千里之遥,一剑斩来,尚且将一位魔神斩落,这等威势如何不让人惊惧,眼看着无沙罗接过三件法宝,但是却没人敢动,就连刚才大战的那个大妖,也脸色变换的望着无沙罗,忽红忽紫,显现出内心的挣扎,最终还是一跺脚,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之处。
    无沙罗愣愣的看着手中的三件法宝,本来以他的修为根本看不出法宝之内所蕴藏的秘密,不过被两个大妖这么一闹,再傻也明白了刘玉麟的良苦用心,心中感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半晌,听见天际之处,传来刘玉麟的声音:“无沙罗,可曾明了我的用意,明白就好,好生用心参透那其中的法则,将来有所成,记的请我喝酒便是。”
    无沙罗脸色通红,紧咬着牙关,心中说不出的激动,只待刘玉麟话音一落,无沙罗忽然抬头望着远方,用尽全身力气嘶喊道:“恩人放心,我定然会好好用心,绝不会辜负恩人的一番用心,将来但有所成,定当到恩人座前效力,请恩人静待无沙罗的消息。”
    无沙罗高声的嘶喊,声音传出老远,却并没有得到刘玉麟的回答,虽然如此,无沙罗还是很激动,心中立誓,只要将来有所成,就一定要到恩人座前,报答恩人的知遇之恩,所能给他的东西,无沙罗倒还不至于看得多重,但是在魔界尝尽人情冷暖的无沙罗,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所存在的价值,还有人这般看重自己,让他心中暖意升腾。
    无沙罗迎着红日,向刘玉麟离去的方向再三叩首,表达自己的恩情,半天,这才起身渐渐没入群山之中,莽莽的林海遮掩了他的身影,但是却没有人敢轻易向他出手,甚至于有人想暗中跟踪,但是当那庚金神剑再一次出现的时候,虽然只是盘旋了一圈又自飞走,但是却将所有人都震慑住了,没有人愿意冒着性命之险,去夺一件还不知结果的东西,即便是那件东西诱惑力不小,但终究比不上性命重要。
    而此时,茫茫的空中,刘玉麟摇了摇头,苦笑着叹了口气:“哈努,你说为什么总是有人人心不足蛇吞象呢,其实那三道大道神则也不过是雏形而已,能不能参悟的透,还是未知两可的事情,这些人就干冒性命之险去抢夺。”
    哈努脸上一阵茫然,这题目太深奥了,让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半晌,也不过摇了摇头,依旧是一脸的迷茫,不过刘玉麟也就是发发牢骚,却并不是真的要拿来问哈努,略一沉吟道:“哈努,你且再次为我护法,我要凝聚元神,已经坚持不住了。”
    哈努脸色一重,使劲儿点了点头,明了九转神决的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办,眼看着刘玉麟身形消失了,哈努祭出幽冥镇天印,撑开一方鬼蜮,同时催动元神,随时准备战斗,生怕有人惊扰了刘玉麟,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显然是二人多心了,哈努的戒备也不过多此一举,因为知道刘玉麟从山河社稷图中出来,也不见有人前来搅扰,尽管足足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再见到刘玉麟的时候,刘玉麟整个人看上去有空灵了不少,一身神光内检,飘然出尘,修为已经直逼魔神顶端,只怕是准帝之下,再无人能与他抗衡,便是与准帝对阵,谁生谁死那还是不一定的事情,毕竟刘玉麟两个元神,碎裂之后,便能踏入准帝之境,而且是其中的翘属,当能大杀四方。
    二人不再犹豫,架起遁光一路向雨师国所在的山岳,号称魔界最美丽的山岳采茶山而去,刘玉麟临走之际,还亲自去看了看藏在山河社稷图中的王小蝶,见王小蝶依然安然无恙,并没有起什么变化,倒是一边守护的车马芝却是无精打采,见到刘玉麟来了,这才精神起来,对这刘玉麟便是一番诉苦,直言道在这样下去,非待把自己榨干不可,隔三差五的就要一滴灵液,那可是它的精华所在,每一滴就要消耗三十年的功力,到如今不过两个多月,便已经有了三滴了,催促刘玉麟一定要快点将王小蝶救过来,否则还不等王小蝶有点什么事情,只怕自己就要耗尽灵气,化作凡品了。
    刘玉麟又能说些什么,也只是再三向车马芝表示感谢,保证很快就能将王小蝶救过来,让车马芝再多担待担待,其实车马芝也不过吓唬吓唬刘玉麟,那一滴灵液却只是消耗它十年功力罢了,却能保王小蝶一月无事,不过终究是心疼的要紧。
    这一口怨气,车马芝无从发泄,与刘玉麟又实在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因为刘玉麟对他不但有救命之恩,更有授艺之德,车马芝心中的感激,那是说也说不完,损失再点功力他也就认了,不过凭却每日去寻这罪魁祸首的麻烦,特别是那雨师姬被镇压在五行山下,便是想要动弹都不能,每日里除了要听车马芝的一顿臭骂,还要被车马芝折磨一番,当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从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无奈,每次一见到车马芝,心中便害怕得紧。
    当然这些刘玉麟并不知道,而且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去理睬,说不定车马芝不去做,他还要去做呢
    ,雨师姬的狠毒,让刘玉麟心中恨得不行,再加上此行不知如何,定是危机重重,这一切的一切,却都是雨师姬所为。
    刘玉麟一路飞遁,一路赶往采茶山,却不知此时此刻,雨师姬正无助的哭泣,被镇压在五行山下,一身修为无从施展,和一个普通人也强不到哪去,车马芝蹲在她跟前,正拿着一把小刀,在她引以为傲的俏脸上,卖力的刻着一支小乌龟,虽然下手甚轻,脸上的疼痛并不是太厉害,但是雨师姬心中的悲痛却是说不出有多深。
    娇颜如花,好端端的俏脸上,就被车马芝刻了一只歪七扭八的小乌龟,待车马芝刻完,就觉得不满意,随手一抹,那乌龟便不见了踪迹,仿佛从来不曾有过一般,心中不甚满意的车马芝,又蹲下身子,全神贯注的刻起另一只乌龟。
    这也就罢了,雨师姬再是疼痛,也还忍耐得住,而且也不会太害怕,肉体上的伤痕,只等法力一复,自然能将俏脸恢复的干干净净,更让雨师姬心惊的是,车马芝不知从何处弄来一个便桶,直接凌空浇在雨师姬身上,那冲鼻而入的的屎臭味,几欲将雨师姬熏晕过去,可惜的是偏偏晕不过去,也只有车马芝再来的时候,才会远远地帮雨师姬冲洗干净,然后在拿她的俏脸做文章,如此一来,雨师姬倒是宁可被车马芝在脸上刻画,忍受那疼痛,也不愿意闻一身的屎臭味。
    雨师姬心中不知有多么后悔,就为了一个珠花,就算那镂空珠花再漂亮,也不过是一件饰品,要是让她知道会因为这儿,自己就要忍受着无尽的羞辱和折磨,就是一百一千个珠花,雨师姬也绝不会去碰触,后悔归后悔,雨师姬却并不认为自己心肠歹毒,只是每日诅咒刘玉麟,只因为车马芝所为是受刘玉麟所指使的,对刘玉麟的恨那是无休无尽,将刘玉麟的样子铭刻在心中,永世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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