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云峰完全闭塞,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刘玉麟更不知道玉帝已经盯上了无情宗,犹自在调教弟子,同时将自己所得倾囊传授给无情老祖与东方神武无花小和尚张琼宇四位长老,期望有四位长老好好教导弟子,自己也好安心回去人间,将未了之事处理一下。
    这一日,刘玉麟正在加固护山大阵,却忽然感觉到有人自阵外触动大阵,但是却不曾触动禁制,来人甚是轻巧,刘玉麟微微皱了皱眉,这人能触动大而不触及禁制,显然是对护山大阵有很深的了解,心念一转间,已经猜到只怕会是已经退走的那些弟子其中一人,心中略一迟疑,还是决定出去就看看,到底是谁又回来,想要做些什么。
    刘玉麟一步踏出护山大阵,就看到跪倒在地上的丁承业,此时的丁承业一脸焦急,恍惚之间看到刘玉麟现身出来,不由脸上透出一丝喜色,却不敢站起身形,一个头磕在地上:“弟子丁承业给掌教请安,愿宗门强盛。”
    微微皱了皱眉头,刘玉麟心中有些诧异,说真的,刘玉麟对这个丁承业心中不恶,但是毕竟有言在先,丁承业已经不再是无情宗的门人,刘玉麟自然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子,毕竟对一个背弃宗门的门人,刘玉麟很难保持多好的心态,默然的扫了丁承业一眼,沉声道:“丁承业,你不用行此大礼,你已经不是无情宗的门人了,你来此还有何事情。”
    话音落下,丁承业脸色一阵暗淡,虽然早知道会听到这种话,但是心中还是难过的要命,若不是因为自己家族的牵累,自己又怎会做出这种抉择呢,想起无情老祖对自己的大恩,想到刘玉麟对自己的情谊,丁承业眼角有些湿润,略作哽咽的道:“掌教,承业此次回来,实在是有要事相告,不敢不回来,还请掌教容承业将事情说清楚。”
    刘玉麟一怔,心念一转,轻叹了口气,对于丁承业的选择,刘玉麟是在无话可说,也很理解丁承业,理解归理解,要说一点愤恨都没有,刘玉麟既非圣人,又怎会一点也没有呢,半晌,才哼了一声道:“有什么话就快说吧,说完了就快走,莫要让人知道你是我无情宗的曾经的门人,对你没好处的。”
    丁承业心中一暖,虽然刘玉麟话说的不好听,但是话中之意,确实为他着想,丁承业如何分辨不出,心中将今日以来的消息回忆了一遍,才低声道:“掌教,我虽然已经背弃的宗门,是宗门的罪人,但是心中从不敢稍忘宗门的恩德,自我回到家中,听到了许多关于宗门的消息,如今四大部洲都已经知道掌教了,听说就连天庭也已经得知,所以弟子才斗胆回来给掌教报信,希望掌教早作打算。”
    话说到此处,丁承业顿了顿,好像又想起什么,沉吟了一下道:“掌教,那一日赤咎城的赤咎天王被神明斩灭,却在临死前留下一句话,说无情宗不可查,后来弟子四处打探,才知道与弟子一同下山的罪人弟子韩大忠曾被赤咎天王抓去府上,没多久持戒天王就被神明斩杀,如今所有人都知道赤咎天王的死,神明的降临,是和掌教有关系,弟子曾到韩大忠家中去过,已经证实了这个消息,却是千真万确的,韩大忠与赤咎天王一同化作劫灰。”
    话音落下,刘玉麟脸色已是大变,千算万算,没想到竟然会留下这样一句话,这下子可就糟了,此事一传开,如何能不让玉帝注意,能引动神明降世,三界都要震动,何况在天界呢,一旦惊动玉帝,定要派人来探查,到时候知道了是自己,只怕灭门之祸便在眼前,心中焦急,也不理睬丁承业,拔腿便回转大阵而去,却听得丁承业在身后低呼了一声:“掌教,请待我向老祖问安,就说罪人弟子丁承业给老祖叩安了。”
    说罢,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只将地上的岩石都磕的粉碎,额头上血迹斑斑,磕头之际竟没有催动法力,单凭这肉体磕的这三个头,心之诚意可见一斑。
    一只脚踏入大阵之中的刘玉麟,好像感觉的什么,忽然身形顿住,却不曾回头,只是一抖手,将一点天道造化,和一点雷霆规则之力没入丁承业体内,而后沉声道:“丁承业,顾念你牵挂宗门,这一点东西算是对你的回馈,希望你好生修习,等有一天,宗门不用怕任何人的时候,或者有一天你能成为帝君的时候,我会准你会宗门的。”
    说话之间,又有一点世界没入丁承业体内,刘玉麟一步跨出,消失在护山大阵之中,再不复见,留下丁承业一个人孤零零的跪在那里,心中澎湃,刘玉麟的话,在他耳边回荡,那一点造化隐约让他感触到一些东西,规则之力与哪一点世界确实那样鲜明,良久,丁承业才反应过来,朝着刘玉麟离去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个头,高声道:“多些掌教恩赐,弟子决不负掌教厚望。”
    话音落下,丁承业长身而起,凝望着宗门地方向,半晌,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才扭头离开,没有行出多远,暗中就有几道身形坠了下去。
    丁承业一路飞遁,离开穿云峰已经不知多远,忽然有几道气机自身后冲了上来,转眼将丁承业拦住,当前一人赫然是一位准帝,一只脚踏入帝境,只是赫赫神威,压的丁承业就要喘不上起来,心中惊骇万分,使劲儿咽了口吐沫,沉声道:“这位前辈,不知道您拦住在下有何事情。”
    那准帝露出一丝讥诮,冷哼了一声道:“少给我废话,刚才那个便是你们无情宗的掌教吧,给我老老实实的说,他究竟是什么来头,要是敢负疚顽抗的话,我定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让你尝尽我的手段。”
    丁承业脸色一黯,面对准帝,丁承业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心中一惨,知道今日只怕绝难善了,已经背弃了宗门,在出卖掌教是绝不可能的,如今之计也唯有一死罢了,心中叹息了一声,扫了一眼,身边为主的几人,却都是几乎踏足准帝的高人,丁承业一丝惨笑洋溢于脸上,便要自爆元神。
    神力方才一动,就被准帝一把抓在手中,一股神力涌进体内,将丁承业封印住,准帝冷笑了一声:“想死,没那么容易,在我面前容不得你耍花腔,给我老老实实的说出来,要不然我就将你的元神炼化,搜你的识海,就不信探查不出你那个狗屁掌教的来历。”
    丁承业脸色惨淡,如今想死都不能,心念一转,惨笑道:“你不知道赤咎天王的事情吗,不知道赤咎天王留下无情宗不可查的话吗,强如赤咎天王都被神明斩灭,你们还要再查,就不怕引来神明将你们全部化为灰烬吗。”
    “闭嘴,”那准帝闻言,脸色登时变得狰狞起来,一双眼睛几乎冒火:“我就是赤咎天王的儿子,你说我敢不敢查,不但要查,我还要报仇,将你们这个狗屁的无情宗化做灰烬,为我父亲报仇雪恨,父仇不共戴天。”
    说罢,也不管丁承业想不想说,神识强行破入丁承业的识海之中,就要搜寻丁承业的记忆,哪知道便在此时,异变忽起,不知为何准帝惨呼了一声,松开丁承业飞也似的后退,还不及退出多远,就被一杆雷霆之枪刺中,雷霆之枪执在一个虚影手中,可不正是刘玉麟的虚影。
    雷霆之枪指天,挑着准帝,任凭准帝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规则之力所化的神枪,只能大口大口的咳着血,想要将元神遁出肉身,却也是做不到,不但肉身被定在半空,就连元神也被钉住,不能逃脱,虚影枪挑准帝,扫望着身后众人。
    “你们几个小鱼小虾的也敢碰我无情宗的弃徒,真是好大的胆子,即便是我无情宗的弃徒也不是任何人都能碰的,碰了就要付出代价。”虚影一字一顿的将这番话说出,声威传出很远,不但是说给眼前这几个人听,还有暗中无数的人影。
    话音落下,雷霆之枪猛地一震,那赤咎天王的儿子,一位堂堂准帝,轰然之间化为血雾,消散在虚空之中,连一点元神都不曾逃脱,其后的几位手下,不由得亡魂尽冒,转身便要飞遁逃开,哪知道雷霆之枪忽然分化,化作几只小箭,四下射出,将所有人皆化作一蓬蓬的血雾,无一人逃掉,将所有人斩灭之后,雷霆之枪化作一道流光,自行没入丁承业体内。
    雷霆之枪一闪而没,丁承业登时又能够动弹,呼呼地喘着粗气,神色间一阵骇然,掌教太强势了,不过心中对掌教的恩情有添了浓浓的一笔,只怕是掌教算到有人要对自己不利,这才将这一道雷霆规则没入自己体内。
    回头望了望穿云峰的方向,丁承业在心里默念了一番,这才转身离去,隐没在暗中不知多少道身影,却没有人敢出手拦住丁承业,更没有人敢动丁承业的主意,有着一道雷霆规则在体内,就等于多了一道护身符,除非是帝君人物出手,帝君一下无人可当雷霆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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