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昆仑派的白无心却是率先说话:“刘掌教,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想当年你独抗魔宗,让天下魔宗慑服,天下为之一清,不知多少人受你的恩德,也不见你为此邀功,怎么无情宗有难,蜀山派咄咄逼人,我们前来相助,刘掌教却要这般客气,可是瞧我们这些老家伙这点觉悟不如你不成,还是觉得我们都会想峨眉青城一般,不分是非。”
    刘玉麟一呆,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却不在多说,只是朝三位掌教一鞠到地,清风道人上前扶住刘玉麟,呵呵笑道:“刘掌教,你可是见外了,你我旧年九位朋邻,无情宗有难,我上清宫怎会就这么睁眼看着。”
    话才说完,一旁的李破天却忍不住嫌弃清风啰嗦,嘿了一声:“你们这些老道就是废话太多,惹人着恼,我家长庚与刘掌教乃是结拜兄弟,长庚是我玄孙,我是帮亲不帮理,管它谁对谁错,欺负我们家的人就是不成,嘿。”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落在刘玉麟耳中,却是最为受用,只是这么一说,自己倒是平白矮了好几辈,扭头斜瞅了李长庚一眼,嘴中低声囔囔道:“二哥呀二哥,你怎么就一颗萝卜长沟里了。”
    不过眼光望向李破天,脸色一正,心中也是暖洋洋的,朝李破天便是一个大礼,沉声道:“前辈这般说话,那玉麟也就斗胆跟着二哥称您为老祖,还望莫怪玉麟唐突才好。”
    李破天一愣,还没想清楚刘玉麟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不明白李长庚怎么会和萝卜扯上关系,此时见刘玉麟以侄孙辈,向自己行晚辈礼,李破天当场就乐了,拍了拍刘玉麟的肩膀,大笑道:“成,玉麟呐,那我也不见外了,这声老祖可不能让你乱叫,那从今之后泰山派与无情宗便是一家子人了,哈哈哈。”
    这话落下,忽然想通了刘玉麟刚才说的那句话的意思,脸上一阵古怪,原来是在埋怨李长庚的辈分小,让刘玉麟看也是跟着矮了好几辈,心中一乐,笑声更大,隐隐望向白无心,心中暗道:这抱朴子,李长庚与刘玉麟三人结拜,既然为兄弟,称自己为老祖,而抱朴子却是白无心的弟子,若是这般算来,自己岂不是要比白无心还要高上两辈不是。
    其实本来不是一个门派也没什么辈分,但是泰山派与昆仑派一直相交,也就一直有称谓,本来说起来,白无心却是要比李破天要高上一辈,每次李破天与白无心见面,总觉得说话的时候,却要矮上一截,时间久了,倒成了李破天的心病,白无心也常拿这事说事,让李破天每次都尴尬的要死,不想今天忽然长辈了,一张大嘴咧的像那什么似的。
    眼光转向白无心,李破天笑的那叫一个灿烂,挤眉弄眼的低笑道:“老白,现在大家可是一家人了,你家抱朴子是老大,我家长庚是老二,玉麟是老三,可都不是外人,以后他们见你都要尊称一声师伯,见我也要叫一声老祖不是,恩,这可都是一家人。”
    本来白无心也没多想什么,不过眼看着李破天挤眉弄眼的,一脸的古怪,哪里还不知道李破天心中乱想些什么,见李破天那个得意的样子,也不由一阵子气结,心道你李破天哪里有个长辈的样子,还好意思拿出来说事,咳嗽了一声道:“是呀,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那我以后也就不见外了,随老李叫一声玉麟便是。”
    话音落下,看李破天犹自挤眉弄眼的一脸的怪异,白无心心中哼了一声,打趣李破天道:“我说老李呀,你是眼睛不舒服,还是一张老脸不舒服,非要挤成这样子。”
    此言一出,李破天当场愣住了,一旁的抱朴子等人不敢笑出声,但是也是憋得难受,至于上清宫的清风道长可就管不了这么多了,忍不住大笑出声,笑声传出好远,三派的一些长老名宿,论及身份哪一个差于他李破天,自然也就毫无顾忌,不由得也跟着大笑,想不到李破天到了这把年纪,还像个小孩子似地。
    笑声悠长,好一阵子才停歇下来,再望向李破天,却见李破天臭着一张老脸,气呼呼的盯着白无心,算是将这笔账记在心里,却在此时不好分解,也只能憋在心里。
    半晌,刘玉麟见众人笑声止住,这才向清风道长问道:“前辈,你我为近邻,只是不知道,这蜀山剑派联合其他的仙门,为何要来进犯我们无情宗。”
    一提及这事情,众人都不在玩笑,清风道长将目光转向蜀山加派那一边,脸色略微阴沉,沉吟了半晌,还是咬了咬牙道:“这事说起来确实一句话说不清楚,那蜀山剑派的赵寅初,本来是飞升天界了,大家还去蜀山喝过酒,庆祝蜀山有人飞升成仙,哪知道前几天从天界回来,便召集了各仙门,说是传下玉帝的旨意,要擒拿无情宗众人,那日正巧我在无情宗做客,便问这是为什么,听那赵寅初说是刘掌教在天界搅反,已经成为天界的通缉重犯,我等哪里会信,便是一场争斗,亏得你大哥抱朴子及时赶到,拦下赵寅初,说来惭愧,我上清宫的几个老家伙竟然不是赵寅初的敌手。”
    说吧,一声叹息,身后的几位长老不由得面露惭愧,即便是泰山派与昆仑派的一众长老也是面露尴尬,好半晌,白无心沉吟了一下,才犹豫地问道:“玉麟,大家也都不是外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赵寅初确实是有一道密诏,只是不知真假罢了,大家相信你的为人,才愿意帮你的。”
    刘玉麟嘴角抽动,脸色阴沉的吓人,没想到少昊竟然这么卑鄙,在天界一场征伐败北,便想到算计自家在人间的宗门,想做什么,明摆着向拿住自己的门人,好要挟自己降服,还幸亏自己偷随孔雀王回到人间,否则还真是要麻烦了。
    听闻白无心问起,刘玉麟一脸的阴沉,沉默了半晌,才恨恨的道:“师伯,老祖,清风前辈,实话不瞒你们说,这道旨意十有八九正是玉帝少昊所下,大家既然都是一家人,我也不瞒这什么,我已经在天界反了天庭,而且曾经纠合人马与天庭一场大战——”
    “什么,”这话从刘玉麟嘴中说出来,让众人皆是一惊,脸色都是大变,刘玉麟造反了,还与天庭大战,原来赵寅初所说的都是真的,刘玉麟真的是天庭要犯,一时间众人心中有些打鼓,这帮着刘玉麟不是等于也跟着造反了吗。
    刘玉麟眼光扫过众人,各人神色尽收眼底,李破天脸色虽然大变,眉宇间有一抹忧愁之色,但是不过片刻,眼中确实一片坚忍,只是拍了拍刘玉麟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请呼了一声玉麟,显然是还是要帮着无情宗,刘玉麟心中一暖。
    至于白无心脸色也是阴沉下去,不过昆仑派底蕴深厚,倒不是真正的畏惧天庭,只是这般大事自己个做不得主,眼光望想刘玉麟,却是一脸的担忧,不由叹了口气:“玉麟,让抱朴子留下来帮你吧,我要回昆仑山,请出宗门老祖商量一下。”
    至于上清宫的清风道长,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原来刘玉麟真的有事情,本来以为赵寅初是假传圣旨,这才肯帮着刘玉麟,此时倒成了帮凶,还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和宗门老祖说呢,虽然与无情宗为比邻,但是要与天庭对抗,只怕是——
    各人的表情都落在刘玉麟眼中,就连身边的抱朴子与李长庚都是一脸的沉重,身后白逍遥脸色都是大变,让刘玉麟心中很是窝心,不由得仰天一声长啸,哈哈一阵大笑:“诸位前辈,大可不用为我担心,我无情宗虽然是一个小宗门,但是还不至于怕了天庭,怕了少昊,不瞒诸位说,与天界我无情宗已经于天庭两度交锋,灭了他十万天兵天将,斩杀了他近二十个帝君人物,本是成王败寇,又何惧之有。”
    这一番话如石破天惊,将清风道人与白无心等人彻底的震撼了,十万天兵二十多个帝君人物,只怕是何昆仑一派全部的底蕴也不见得就能有这等战绩,刘玉麟说的是真是假,一时间相顾骇然,望向刘玉麟的眼神那也是个不敢置信。
    震惊,除此之外还是震惊,不知多久,知道一些真相的抱朴子艰难地咽了口吐沫道:“三弟,是不是你的事情被玉帝发现了。”
    刘玉麟转头望了抱朴子一眼,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大哥说的是,我不小心漏了行藏,被少昊得知,趁我不在宗门之时,一开始拍了两万天兵,由四大天王率领,想要拿下宗门,结果正好被神兽一族赶上,一场大战,两万天兵尽没,而后少昊有派了十万天兵进犯,我赶回去的时候,魔界鬼界妖界,乃至于黄龙一族的援军都已经到了,一场大战下来,十万天兵几乎尽墨,还折损了十多个帝君人物,一时间不敢轻易动弹,却暗派赵寅初,来人间算计我无情宗的山门,这一招也太阴险了,想要以此为要挟,迫我就范,还好我正巧有事回来,倒是正让我赶上,哼,若是让他们得逞了,那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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