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光迸射,一道道连在一起,与一动之间,所有的天狐分身化作几十道神光,合在一起,一瞬间幻化出另一个天狐,端坐在虚空中凝望着刘玉麟,一声长叹,混沌局与体内展开,登时有神威冲起,与大殿之中交织。
    混沌局一起,便于本体沟通,相互应和,两个混沌局就像有强磁一般,将两个天狐牵引,妈妈那向一起靠拢恍惚之间,最后合在一起,成为一个天狐。
    不知是因为天狐与分身合并,还是因为混沌局合在一起,便有了变化,就在一瞬间,混沌局迸射出万道神芒,天道演化,有大道神音在其中轰鸣,发人深省,不由得让天狐一顿,自沉眠中醒来,一双眼睛茫然的望向刘玉麟,眉宇之间有一丝迷惑,两个天狐在交融,分身被逐渐炼化,最后又称为完整的一个天狐。
    刘玉麟心中一声叹息,只因为自己一句话,就害的已经成为个体的那些分身有合在本体之中,从此不复再见,不知道这些分身有多少不甘,却为了救本体,不得已而为之,不过唯一欣慰的是,天狐已经自沉眠中醒来。
    “咦,神王,你怎会在我的识海之中呢。”天狐醒来,第一眼就望见刘玉麟,不由心生奇怪,有些惊异的望着刘玉麟。
    刘玉麟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道:“我是来唤醒你的,你刚才因为我的一番话,沉浸于混沌局的推演之中,被天道所迷惑,挣脱不出,眼看就要被混沌局吞噬,我也是无奈之下,才潜身进来,想办法唤醒你。”
    天狐闻声一叹,刚才沉醉于天意的推演,但是不管怎样推演,却终究无法推演清楚天意为何,却越陷越深,几乎沉沦于其中,无法自拔,都不知多久了,才忽然被合进来的分身将混沌局搅乱,将自己从沉眠之中唤醒,否则自己还真就危险了,不过这样一来,自己当年费力斩除的那些魔念,却有回到自己的本体之中,一切又将要从新在来一遍,还不知要耗费多少时光,唯一让天狐心安的是,杀念欲念与癫念并没有潜回来。
    一声深深地叹息,天狐沉默了,一时间想了很多,经此一役,对于天道的神威,天狐确实心中有了忌讳,这所为天道无极,非人力所能揣测,天狐一场混沌局推演了这么久,对于天意为何还是推演不透,但是一切皆为天命所定,却终究还是有些动摇了。
    既然天狐已经醒来,刘玉麟也不方便多留在天狐识海之中,便告了个便,追寻着本体的气机退出天狐体内,自然回到本体之内,这一场磨难,让刘玉麟也是心惊不已,差点就将一位半神的存在就此消磨了,心魔一念间,端是可怕。
    缓缓地睁开眼睛,刘玉麟眼光向天狐望去,虽然还是一副沉眠的样子,但是却已经有了神动的意味,不由让刘玉麟心中一宽,一切终于过去了。
    眼光扫过之时,正见到李存茂缩头缩脑的自殿外向里面瞧来,正被刘玉麟看到,到让刘玉麟不由一呆,心念一动,沉声道:“老李,你在干嘛呢,干嘛这样畏头畏尾的,还不快进来,我正有事情问你呢。”
    李存茂干笑了一声,不敢迟疑,快步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盘茶水,哈着腰走道刘玉麟面前,将手中的茶水放在一旁的石几上,这才干巴巴的道:“老爷,小的是来给您送水的,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怕打扰了您。”
    刘玉麟不由笑了,这才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也没有人问他什么,倒是先解释起来了,要是没鬼那才怪了呢,心念至此,不由轻哼了一声:“老李,就你那点花花肠子,还能瞒得了我,说罢,是怎么回事。”
    李存茂一呆,不想被老爷发现了,还有心遮掩,却被刘玉麟狠狠的一瞪,吓得一哆嗦,‘扑腾’跪倒在地,哭丧着脸道:“老爷,真的不管小的的事,是凤娇小姐让小的偷偷来看看,看看老爷和这姑娘在干嘛,有没有做对不起几位夫人的事情,真的不管小的的事情。”
    刘玉麟闻言愣了愣,怎么又是这个张凤娇,前几天因为赵寅初的事情,哭的和个什么似得,本以为会消停一阵子,不想这么几天就摆脱出来了,略一沉吟,缓缓的道:“老李,我问你,凤娇姐前几天不是还沉寂与赵寅初的事情之中,悲痛万分吗,怎么这几天就有心思管这些闲事了,不会是哪个精神有些问题了吧。”
    见刘玉麟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李存茂精神头上来了,平日里就爱打听个家长里短,修为始终不见涨,都这许多年了,也还是个大乘期修为,虽然说起来在修行界也算是不慢的了,但是比起无情宗其他的人确实慢得多,倒是心思没用在修行上,也亏得无情宗有不少神术,否则修为还不及于此呢,眼珠一转,李存茂嘴角溢出一丝诡笑,从地上一下子爬了起来,正要说话,却忽然听刘玉麟哼了一声:“我让你起来了吗。”
    李存茂一哆嗦,双膝一软,又‘扑腾’跪倒在地,一脸的惶恐,却不知道哪里触怒了刘玉麟,只是吓得最终不停地求饶:“老爷恕罪,老爷恕罪,都是小的惹您生气了,小的该死——”
    刘玉麟望了李存茂一眼,心中叹了口气,这个老李呀,哪像个修道之士,倒像个街坊上的三姑六婆,若是以后不好好教训一下,只怕这修行就耽搁了,不过眼见李存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刘玉麟心一软,哼了一声道:“老李,你给我记住了,以后不准在打听这些闲事,从今天开始给我好好修行,要是十年之内不能道大圣的修为,你就不用留在无情宗了。”
    李存茂脸色一阵惨白,老爷这是第一次说这么重的话,看来是对自己真的很失望了,自己跟着老爷最早,从一个最低等的小妖,到现在大乘期的修为,这许多年风风雨雨的走了过来,无情宗已经是他的家了,真要是赶他走,那还不和要了他的老命一样,心中惊惧,脸色苍白,颤着声音道:“是,是,小的明白了,绝不敢让老爷失望。”
    见李存茂真的吓得魂不守舍的,刘玉麟反而一阵心软,叹了口气道:“好了,我也不多说你了,你起来吧,以后记得好好修行就是了,我还指望着你多活的岁月,好为我看家呢。”
    听刘玉麟这般说话,李存茂这才将心放下来,老爷原来是关心自己的修为呀,并不是看自己不顺眼,想赶自己走,想到老爷还要自己看家,心中大定,脸上的神色才缓了过来,却不敢再在刘玉麟面前就待,省的老爷再想起什么,恭谨的道:“小的一定谨记老爷的话,决不让老爷失望就是了,要是老爷没有别的事情,那小的就先行退下了。”
    “谁让你走了,刚才我问你的话,你还没说呢。”刘玉麟眼光一转,有从新拾起刚才的话题,想知道张凤娇最近的情况。
    李存茂一呆,心念转动间,才知道刘玉麟刚才问的什么,略微寻思了一下道:“回老爷的话,凤娇小姐前今天的确是为了那个赵寅初死去活来,不住大骂那个赵寅初,哭了两天,也就不在哭了,只是说,以后把赵寅初忘了,那是宗门的敌人。”
    闻听此言,刘玉麟不由得点了点头,说出这话来,证明张凤娇还不错,最少还没有胳膊肘往外拐,却听李存茂顿了顿道:“前几日,大夫人去劝过凤娇小姐,回来之后,凤娇小姐脸上便见到了笑摸样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抬头看了看刘玉麟的神色,见刘玉麟不住的点头,李存茂更是放心大胆的道:“就在刚才,我才出去大殿,正碰上凤娇小姐心中烦闷,在山中闲逛,见到小的,便问起老爷的事情来,小的自然是如实相告,哪知道凤娇小姐一听,知道老爷和一位姑娘在一起,而且是单独在一起,便吩咐小的去准备茶水,给老爷送过来,顺道看看老爷和这位姑娘在做什么,回去给她汇报。”
    说完这话,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的悄然抬头看了刘玉麟一眼,生怕刘玉麟再为了此事责怪自己,却又不敢不说,那样就更糟了,却见刘玉麟一脸的沉寂,并没有什么不满,心中这才放下,老老实实的呆在殿下,等待刘玉麟发话。
    半晌,刘玉麟朝李存茂挥了挥手,吩咐他下去,李存茂这才如蒙大赦的退了下去,打算回去之后就要闭关,好好修行,省的老爷下一次见到自己时在责怪自己。
    待李存茂推下去,刘玉麟心中寻思了一会儿,对张凤娇的表现心中很是感到高兴,对于张凤娇,心中毕竟始终还欠着她的恩情,不想看到她太过难过,但是与赵寅初已经势同水火,在没有和解的可能,这是牵扯到宗门的事情,天大的事情,不由得自己不狠下心来,顾不得考虑张凤娇的心情,如今张凤娇看开了,这到让刘玉麟松了口气,不用再担心她了,因为还有胡兰儿,一切张凤娇的不快与难过,都会从兰儿哪里传过来,影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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