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打住话头,双腿一伸,站了起来,回头向叶品超眨了眨眼,“好了,今天就到这吧。有空再来找你。”
    闻言,叶品超忍不住在心里腹诽,最好永远别来找我。
    打开门的时候,正好遇上叶品超的室友,余晚朝着他们风情万种地笑了笑,然后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那个笑容让人回味无穷,几个男同学望着她的背影,一个个地都看傻了。
    “这是谁啊?”
    听见有人这么问,其他人才恍然回神,这个美女是从他们的寝室出来的啊!而房间里就只有叶品超一个人,难道是他的女朋友!?
    这一下,寝室里像是炸开了锅,众人顿时议论纷纷。平时对叶品超爱搭不理的人,也忍不住那颗八卦的心,围了过来。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这是你的女朋友吗?长得真漂亮啊,你哪里认识的?”
    叶品超赶紧撇清关系,“她不是我女朋友。”
    听他这么说,众人神采飞舞地道,“那赶紧给我们介绍一下。”
    叶品超一脸正经地道,“别打她主意。”
    有人不甘心地问,“为什么?”
    叶品超道,“因为她是个女魔头!”
    这世上,要真有个人能降住余晚,那这人肯定不在他认识的范围内。
    ***
    三叔谢晋义,“小宁,上次你出了车祸,车子报废了吧。”
    谢嘉宁,“是啊,真倒霉。”
    谢晋义,“我早就想送你一辆新车了,最近一直忙其他,把这事给忘了。正好,你生日快到了。” 说到这里,谢晋义亮出手上的车钥匙,甩了甩,道,“玛莎拉蒂的最新款,全都是高配,六缸四气门,加速4.9,最高时速300。怎么样?”
    谢嘉宁一听,顿时笑了,“不能更好!”
    谢晋义见他来接钥匙,手一缩,让他扑了个空,“这次你悠着点。要再出车祸,我非给你爸骂死。”
    说到这个,谢嘉宁就忍不住吐槽,“老爷子管太宽了。都说上次是意外了,现在倒好,他把我的跑车全都没收了。三叔,你真是给我下了一场及时雨,滋润我快干枯的心灵。”
    谢晋义,“你这家伙就是调皮。你爸也是为你好。你看,你上次出事,他多着急。你爸年纪也大了,他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
    谢嘉宁切了声,不以为然,“不是还有谢煜凡。”
    谢晋义,“他和你不一样。
    谢嘉宁,”就算不是一个母亲,也是一家人。”
    谢晋义思虑了一下,觉得有些事必须要让他知道,便道,“你哥和你爸之间有些过节。”
    谢嘉宁果然八卦起来,“什么过节?父子间能有什么大不了的过节?”
    谢晋义叹息,“一言难尽。”
    谢嘉宁好奇死了,拉着谢晋义道,“那你就捡重要的说。”
    谢晋义,“不是我不想说,是你爸不让我说。”
    谢嘉宁不干,“三叔,你这都开了一个头,就像去女票女支,我裤子脱了你却不让我女票,不是存心憋死我吗?”
    谢晋义笑骂,“说什么呢,没个正经。这件事其实也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龙腾集团风调雨顺的,所以,大家都闭口不提。”
    谢嘉宁长期不在线的智商突然上线了,逮住他话中的意思,问,“难道,我哥和我爸的关系不好,是和龙腾集团有关?”
    谢晋义被他缠得扛不住,只好透露一些,“当初我们的企业不叫龙腾,叫腾龙,也不是集团,而只是一个公司。创始人是你爸的好朋友叫白岐山,是靠通信发家的,你爸在腾龙给他当技术总监。后来,因为意见不合,他出去单干。你爸开了一家类似的通讯公司,业务越做越大,而相反腾龙公司却出现了财务问题。你爸借这个机会,将腾龙给收购了。”
    谢嘉宁听得一头雾水,“这和我爸与我大哥之间的矛盾有什么关系?”
    谢晋义,“白岐山极力反对你爸收购。当时公司不是股份制,所以他一人说了算,要是没他签字首肯,就只能干耗着。直到有一天,白岐山突然出了意外,和妻子女儿一起被烧死在家里。谢白两家的关系一向很好,白岐山比你哥大十五岁,两人都是学哲学的,所以很谈的来,渐渐成了忘年交。你哥一直怀疑这事是你爸的手笔,觉得他用了不合法的手段,才能成功收购公司的。”
    谢嘉宁顿时恍然大悟,“难怪。我爸看到他就跟是看仇人似的。”
    他话锋一转,又问,“那姓白的死和我爸到底有没有关系?”
    谢晋义,“当然没关系。不然,你爸还能有今天?”
    谢嘉宁想想觉得也是,“大哥脑子进水了,怀疑到自己亲爹头上,活该得不到重用。”
    谢晋义,“你哥刚愎自负,一旦认准的事就不容易被说服。你爸和白岐山是好朋友,好友死了,已经够伤心了,还要被自己儿子怀疑。你说,这隔阂能不产生吗?”
    谢嘉宁问,“这么大一件事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这是十多年前的事。你才十二三岁。”
    谢嘉宁哦了一声,“那个时候,我还跟我母亲在外流浪。”
    谢嘉宁的母亲是小三上位,等原配夫人去世了后,这才母凭子贵地进了谢家门。
    “不管怎样,这些都是前尘往事。现在,大哥对你的态度是不一样的,在他心目中,你是唯一的继承人。你要好好把握这一点,知道么?”这句话说到后面,语气有些沉重。
    谢嘉宁赶紧乖巧地点头。
    谢晋义道,“在我能力之内,能帮的绝对会帮你,你要记住,我是永远站在你这一边的。”
    谢嘉宁听了感动,“还是三叔最疼我。”
    谢晋义见铺垫做的差不多了,便抛出正题,“不过,最近千禧制药的事,也让我很头痛。”
    谢嘉宁立即道,“我已经按照你的指示,让人去抄曾小慧的家了。”
    “抄出来什么没有?”
    “没有。不过,我能确定的事,曾小智确实给曾小慧留了一些东西。”
    谢晋义问,“什么东西?”
    “现在还不知道。我让人去查了,应该很快会有消息。”
    “这东西现在还在曾小慧身上吗?”
    谢嘉宁,“她给她同学保管了。”
    谢晋义目光一凛,正色道,“夜长梦多,要尽快解决这事。不行的话,要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谢嘉宁不确定地问,“你的意思是要我杀人放火?”
    “做大事的人,不能拘泥小节。如果这事传开,龙腾集团就完了。别说是豪车,恐怕你连一般车都开不起,这样的日子你能忍受吗?”
    谢嘉宁打了个寒颤,连想都不敢想,他挥霍惯了,让他再去当平民百姓,还不如让他去死。
    他一咬牙道,“我懂了。三叔,你放心这事我会处理好的。”
    谢晋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想太多,尽管放手去做,有我做你的后盾。”
    谢晋义是只老狐狸,脸上笑着,心里却藏着一把算计。把谢嘉宁这白痴拖下水,将来要是东窗事发,谢晋亨也别想独善其身。
    一个星期后的某个清晨,余晚接到叶品超打来的电话,手机里的系统已经安装好,让她去取。
    余晚挂断电话后,换上运动服,戴上耳机,去外面晨跑。
    一出家门,她就被人盯上了。但余晚并未察觉,和往常一样,绕着别墅区跑了一个多小时。
    直到天空飘起了雨,见时间差不多,她这才回到家洗了个澡。
    谢煜凡正在吃早饭,听见脚步声,便抬起头。
    只见余晚赤着脚,身上披着一件真丝睡袍,半个酥胸露在外面,两点红果果隐隐若现,一双腿又长又白。她扶着楼梯走下来,像一个女王似的,低头俯视坐在餐桌上的人。
    谢煜凡不由皱了皱眉头,嘴里没说,脸上却显出了穿成这样成何体统的表情。
    余晚毫无压力,这本就是她的家,就算裸奔,也没人管得着。
    她走下楼梯的最后一格,转了一个圈,身上的丝绸飞起,衣袂飘飘。
    谢煜凡的眼睛就像着了魔似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离不开。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在谢煜凡面前坐下,然后点上一支烟。
    “你那边进展如何?”
    谢煜凡冷冰冰地道,“不劳你操心。”
    “我给你分析一下局势吧。”余晚点了点烟灰,不等他开口,她继而又道,“你手里握着千禧制药的把柄,看上去像是掌握了先机,可惜,这是一个定.时.炸.弹。固然可以炸死敌人,但也能将你自己炸得粉身碎骨,所以,你不敢贸然抛出。你怕把谢晋义逼上绝路,万一他狗急跳墙,和你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候拖着龙腾集团一起垮台,谁也捞不到好处。想要对付谢晋义,就要把千禧制药从龙腾集团中脱离出来。不过,就现在这情况,想要解除捆绑,恐怕是不太可能的。龙腾集团是谢晋义的护身符,他料定你不敢拿你爸的心血开刀,所以才把它当垫背,否则只要你动手,你爸谢晋亨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余晚说到这里,抽了口烟,隔着朦胧的烟雾望向他,继续道,“你要让谢晋义自动转让千禧制药,就必须先安抚他,让他安下心来。让他安心的办法就是让他确定,你手上并没有对他不利的东西,你威胁不了他。等他有了这个意识后,你再从第三方给他压力,逼他动转让的心思。千禧制药和龙腾集团解绑之日,就是你对他下手之时。谢大公子,你说我分析得对不对?”
    她每说一个字,谢煜凡的眼神就深邃一分,这一瞬,他甚至动了一些不该动的心思。但他毕竟是谢煜凡,冷静理智是他的特质,所以,他心中所想并未表现在脸上。
    他放下手中的餐具,拿起餐巾优雅地抹了一下嘴,然后一下接着一下地鼓起掌。
    “从头到尾,一字不差,全中。”
    余晚不知道自己已在鬼门关中溜了一圈,咯咯地娇笑起来,“那你要怎样表扬我?”
    谢煜凡不答反问,“你想要什么?”
    余晚用食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他的手背,“什么也不要。我只想成为你的盟友,为你尽犬马之劳,将来你要是宏图大业得以实现,也分我一杯羹。”
    谢煜凡只觉手背上有一种被电流袭击了的感觉,钻入他的皮肤,透过他的血管,直达他的心脏。他想起她说过的那5%,不由暗暗心惊,这个女人真是野心勃勃!
    在这节骨眼上,他必然不会退让。谢煜凡没有缩手,而是反客为主地将她压在自己的掌心下,让她不能动弹,语气含着一丝危险,“我不需要盟友。”
    余晚笑着摇头,另一只空着的手将烟捻灭,然后放在他的手背上。这样一来,这个动作就变成了她用两只手将他的合在掌心中。
    “有些事情,只有我能做。”
    他不急着把手抽出来,而是问,“你能做什么?”
    “比如安抚你三叔。”
    谢煜凡思绪转了一圈,心中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暗示,让步道,“你有把握?”
    余晚信心满满,“如果没有,就不会向你开这个口。”
    谢煜凡道,“那就等你有结果了,再来和我谈。”
    余晚松开手,笑了笑,最终什么也没说。
    ***
    下午,余晚有课。
    她在餐厅里绕了一圈后,快到点的时候,才去教学楼上课。
    同学陆续来了,教授开始上课。位置渐渐坐满,她被挤到了角落,后面的位置坐着叶品超。他将手机给她,语气中不无骄傲,“你的要求,我全部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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