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隐不容商量,“有必要!这都是为了以防万一,一旦事情败露你我将死无葬身之地。你那么爱你的三表哥,不会不愿意为了他放弃锦衣玉食吧?难道你抛不下你的公主身份?”
    赵若初急忙否认,“我才没有,我爱三表哥胜过一切,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抛弃,我甚至可以为他去死。”
    “这就好,那就乖乖听我的话,我保你们能厮守一辈子。容我寻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你们住在那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无忧无虑与世隔绝的平淡日子,也不失为一种幸福。你如果不听我的话,我就立刻杀了百里乘骐,不计任何后果!”
    “你敢!”赵若初大喝,挡在百里乘骐前面妥协,“别伤我表哥,我什么都听你的,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你要怎么制造出表哥已死去的假象?”
    “我想想……”慕容隐环视周围,忽然百里乘骐身边地上的一个物品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走过去将那物品捡起来,发现是一把银色的小梳子,正是那把他们的定情信物。
    慕容隐满脸嫉妒,握住梳子恨恨道:“这是从他身上掉出来的,是他送给幼清的新婚礼物,幼清视如珍宝,有了此物不愁他们不相信百里乘骐已死。”
    “哦?只凭此梳?找不到尸体他们会相信吗?”
    慕容隐阴险地笑,“这山中野兽颇多,尸体被野兽吃了……也不是不可能吧?”
    “你……”赵若初恐惧他的狡诈。
    慕容隐看向她吩咐道:“你待在这里不要出去,这个地方他们已经来过了,应该不会再来。等天黑后他们都回去了我再想办法找马车把你们运走。”
    “好。”赵若初同意,俯身检查着百里乘骐的伤势满心担忧,“那我表哥伤这么重没事吧?他气息好弱,还有伤口在流血,他会不会撑不住?我告诉你慕容隐,如果他死掉的话你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到时候我非拉你给他陪葬不可!”
    慕容隐不爽答道:“暂时不会死,只是外伤严重了些,心脉什么并未受到多大损害。待会儿你出去采些止血的草药捣碎了把他伤口先包扎住,晚上我把你们送出了山就找名医给他医治。”
    “嗯。”
    一天在众人的担惊受怕中缓缓过去,傍晚火红的夕阳映在山谷,如血般凄美。
    “爹……”白萧然颤抖着声音几近崩溃,满脸泪水地回禀,“我带人寻遍了山谷,没……没找到乘骐的身影。”
    “三哥……三哥到底在哪儿?”百里凌恒眼睛已哭得红肿,剧烈的恐惧使他全身都在颤抖着,要不是白沅芷一直扶着他他可能已经站立不稳了。
    白望舒也吓得面如土色,看着找寻归来的人心中忍不住泛起绝望,“都找遍了吗?确定都找遍了?”
    “整个山谷都找遍了,我们找完一遍都回来了,只有慕容盟主还没归来。”白萧然忍不住哭出声,心中悔恨不已自责万分,“都怪我,为什么我会慢了一步?如果我早到哪怕半分钟乘骐也不会出事,如果我能看好幼清也不至于让她被掳走,乘骐也不至于遭此横祸。”
    白望舒亦心如刀绞悔不当初,涕泪纵横道:“是我的错,清儿在我军营里我都没能保护好她,我愧对乘骐临走时的托付。亏我当时还信誓旦旦地说会照顾好清儿,结果却……都是我害了乘骐,他要是真出了事,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好过了。”
    “乘骐!”忽听得一声大喊,从昏迷中醒来的白幼清正跌跌撞撞地往这里奔跑过来。
    上官火儿焦急地在后面紧追不舍,“幼清,你慢点,你还怀着孕呢,别摔了!”
    “幼清,”白萧然忙上前扶住她,心疼地问,“你怎么来了?你身上好多处伤口……”
    白幼清哪有心情管什么伤口?急都要急疯了,抓住他的胳膊声嘶力竭地哭问:“哥,哥,乘骐在哪儿?乘骐呢?乘骐呢?你告诉我啊哥。”
    “我……乘骐他……”白萧然不敢告诉她。
    “他怎么了?乘骐他怎么了?你说话啊哥,他在哪里?你们这么多人没找到他吗?他在哪里啊?”白幼清急得拼命晃他,他却依旧埋头不语。
    白望舒心疼地上前去扶她,“幼清,你冷静冷静。”
    “爹,爹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乘骐在哪儿?求求你告诉我,你们别都不说话啊,你们这样我好害怕,我好害怕。爹,求你快告诉我乘骐在哪?告诉我啊,呜呜呜……”白幼清吵闹着痛哭不止。
    白望舒小心翼翼地说出实言,“清儿,我们将山谷都找遍了,没有找到……乘骐的影子。”
    “没找到?”白幼清又惊又惑,激动地连连发问,“怎么会没找到?我眼睁睁看着他从上面的悬崖上掉下来的,不可能找不到。你们确定都找遍了吗?树上呢?山壁上长的有树他会不会掉到树上了?树上你们找了没有啊?”
    “树上?这……”白萧然抬头与将士们面面相觑,却见众人纷纷摇头,很明显大家都没往树上看。
    “你们没找对不对?如果底下找不到的话那乘骐八成是掉到树上了,那他生还的机会就会很大,我们快去找,快去找!”白幼清心中燃起希望,踉踉跄跄地欲要重新进谷找寻。
    “我们一起去。”白萧然一行人也要前往。
    “别去了。”几人还没走两步就看到前方慕容隐归来,心思沉重地低着头,手背在身后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白幼清心里一“咯噔”,赶紧上前询问,“慕容大哥,慕容大哥为什么不去了?你是不是找到乘骐了?他在哪儿?他在哪儿?”
    “幼清……”慕容隐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那掌心里俨然放着那把银色的梳子。
    “这是!”白幼清急忙夺过梳子,惊喜交加希望重燃,“这是我的梳子,是他临行前我交给他保管的,怎么在你手里?你一定找到他了对不对?他一定还活得好好的对不对?慕容大哥你快告诉我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幼清,你冷静一下,乘骐他可能……”慕容隐故作伤痛地去擦眼泪。
    “他怎么了?”白幼清脸色难看到极点,心中满是不好的预感。
    “乘骐他可能……尸骨无存了。”
    “你胡说!!”白幼清大吼,双目赤红地怒喊,“不可能!乘骐他不可能有事,什么叫尸骨无存?你再胡说我就跟你绝交!”
    白萧然也不信地摇头,“慕容,你别胡说,怎么能尸骨无存?没找到尸体就是尸骨无存吗?说不定乘骐被人救走了,你别在这里吓唬幼清。”
    “这山谷里除了我们压根就没有外人的影子,怎么可能会是被人救走了?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因为……你们自己看吧。”慕容隐叹声气,将另一只手里的东西扔到地上,那是一块残缺不齐的染血衣袍和一只破损的长靴。
    “这是我刚才在山谷一处隐蔽的角落里找到的,梳子也在旁边,你们应该知道这是谁的东西。”
    “这是……这是乘骐的……”白幼清伸出剧烈颤抖的手捡起那块布,张着嘴巴哭不出声来,只有眼泪流成两条线。
    她感觉此刻整个身心都在被恐惧吞噬着,直逼得她喘不过气来。
    白望舒也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惊恐焦急地问道:“慕容,这是乘骐的衣服和鞋子,你找到了这些那乘骐在哪儿?还有为何这布和鞋子残破不堪?”
    慕容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回答道:“我到那个地方时只有这些东西,这布料和鞋子残破是因为被野狼撕咬过……”
    “什么?!”他此话一出几人刹那间面如白纸。
    慕容隐继续编制谎言,悲痛的表情拿捏得天衣无缝,“我赶到时远远看到一群狼,那狼在这些东西旁边,个个满嘴鲜血,想必是刚食过生肉。”
    众人惊惧得说不出话来,瞪大眼睛天旋地转。
    “大家节哀,即便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乘骐……乘骐他怕是已经葬身狼腹了啊。”慕容隐说完掩面而泣。
    短短几言犹如五雷轰顶,几个人双目圆睁惊恐乍露。
    “三…三哥……”百里凌恒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忽然疯了般挥动着胳膊嘶吼起来,“不可能!你们这群骗子,我三哥不可能死的,你们在胡说,我三哥不可能死的!不可能!”
    “凌恒。”白沅芷吓得去扶他,却被他不小心挥倒在地。
    他此刻就像是发疯的蛮牛,双目红得好似染上了鲜血。
    “三哥!三哥!三……噗!”百里凌恒突觉心间一阵绞痛,一股腥甜逆流回口腔,“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凌恒!”白沅芷吓得直哭,不管不顾地起身继续扶他。
    “三哥,三哥……”他力气似乎被抽尽了一般,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地上。
    “凌恒!”白沅芷嚎啕大哭。
    白望舒心如刀绞,忍住眩晕吩咐道:“来人,快!快把王爷和小姐带回军营医治!”
    “是。”几个官兵忙去搀扶昏迷的百里凌恒。
    而此时的白幼清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双手紧紧握住那把梳子,目光呆滞面似死灰。
    白望舒又惊又怕,在她面前呼喊,“幼清,幼清你怎么了?你别吓爹,清儿,你醒醒。”
    “幼清……”白萧然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乘骐……”白幼清好似刚回魂一样呢喃了一句,而后表情越发悲痛,撕心裂肺肝胆俱裂。
    “啊——”
    她仰天长啸,声音在空荡的山谷显得格外凄厉,充满了深入骨髓的悲痛与绝望。
    这一刻她的世界塌了,灰飞烟灭……
    “清儿!”白望舒痛哭着紧紧抱住她。
    “乘骐!”白幼清悲痛大喊,哭得几欲晕厥过去。
    “清儿。”白萧然紧紧握住她的手,涕泪连连。
    “啊……”白幼清呼天抢地悲痛欲绝,满脸的恐惧绝望,直想就这么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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