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隐“噗通”一声朝他跪下,万分自责地道歉,“我……乘骐,我对不起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心,我不该对幼清动心。可是乘骐,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和幼清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相爱?”百里乘骐的心脏再次被酌伤,悲痛欲绝地怒喊,“真心相爱她为什么要嫁给我?为什么在我面前扮演一个贤妻良母和一个楚楚可怜的受害者?她为什么不直说?为什么?”
    “那是因为我们有难处!”慕容隐大声回答,酝酿一会儿屈声解释,“乘骐你想想,你们都非一般的平民百姓,你是当今皇子,她是将军之女。她敢跟你坦白吗?自古好女不嫁二夫,如果我们的事被世人知道后不仅我们没法见人,就连你也会被世人耻笑,甚至会波及到你们双方的父母。皇家脸面不能丢,将军脸面也不能丢,我们也不能不见人啊。”
    “你们还知道要脸?”百里乘骐怒骂,被他的振振有词气红了眼睛。
    “我知道你恨我,我自认理亏,是我们对不起你。你这次回来幼清也是想稳住你们这层关系,所以才说的那些谎,那些回忆也都是假的,你们两个之前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就连你们的孩子也是你在一次醉酒后强行要了她她才怀上的。她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我,我们也是没办法才骗你的。乘骐,求求你理解我们,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慕容隐一副无辜的样子哀求于他,双眼含泪满脸委屈,看起来好不可怜。
    “滚!”百里乘骐一脚将他踢至一旁,崩溃怒斥,“狗屁的真心相爱,你们只顾自己的感受,你们有没有想过本王?本王就活该被你们欺骗吗?本王就活该被你们戴绿帽子吗?本王就活该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慕容隐仿若戏精附体,依旧低着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乘骐,我能说的只有这些,感情的事我也控制不了。都是我的错,你要怪要罚就罚我吧,别伤害灵幼清。”
    “呵呵,伤害她?”百里乘骐冷笑,愤恨道,“伤害她本王还怕脏了本王的手呢!你们不是真心相爱吗?很好,本王成全你们!”
    “乘骐,你想怎么样?”慕容隐惴惴不安地问。
    百里乘骐颓废地坐回凳子上,拿起旁边的长剑,拔掉剑鞘后用剑刃在自己衣袍上划下来一块布料,又用剑尖在坚韧的地板上用力划出一道痕迹,木然道:“割袍断义,划地休妻!”
    慕容隐听闻此言心中大喜,表面却故作无奈,“好吧,我也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是乘骐我求求你,你不要跟幼清说你看到我们今早在竹林,也不要跟她说我把什么都和你坦白了,不然她定会埋怨我来找她,她会羞愤至死的,她会生我气的。既然你决定放手了就求求你好人做到底,成全我们吧,求你了乘骐。”
    百里乘骐气得浑身颤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乘骐……”
    “滚!我们恩断义绝,从此不要再出现在本王面前!”百里乘骐愤怒咆哮。
    他真的很想杀了他,但……他是那个女人喜欢的人,若是他死了,那个女人该会多难过?
    慕容隐叹口气,起身道:“那好吧,我会等着幼清来找我,希望你能看在你们孩子的份上让她有尊严地走。”说完他站起身拂去衣上的泥土,转身离去。
    百里乘骐痛苦地闭上眼睛,两行热泪再次滑落,那拄剑的手都在剧烈发抖。
    这边白幼清牵着两个孩子欢快地走在回府的路上,三人都是满面笑容,开心得很。
    “娘亲,这个小鱼儿玉佩你喜欢吗?”百里煦南仰起小脸笑眯眯地问道。
    “当然喜欢啦。”白幼清摸摸自己腰间悬挂的玉佩,又惊喜又欣慰地夸赞,“我的小南儿好福气,竟然在马戏团抽奖抽到了一块玉佩。”
    “嘻嘻,我的运气好呀。不过马戏团的老伯伯好奇怪,我抽到奖后他非要让我把玉佩挂到娘亲腰上,才能让我们把玉佩拿走。”百里煦南疑惑地嘟囔。
    “一定是老伯伯知道娘亲养我们不容易,所以才让我们把玉佩送给娘亲。”百里锦夏开心地接话。
    “嗯嗯,妹妹说得对,一定是的。”百里煦南赞同点头。
    白幼清被她逗得心花怒放,摸着他们的头说道:“我的儿真会说话,娘亲真是爱死你们了。这玉佩是宝贝们送给娘亲的,娘亲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好~”两个孩子朝她露出大大的笑脸。
    “对了娘亲,你头上的花花呢?娘亲每天都会戴在头上的花花,怎么今天不戴了呢?”百里锦夏边走边仰着小脸问。
    白幼清失落地叹声气,答道:“是娘亲的合欢花钗,不知怎地,忽然就找不到了,也不知是遗落在哪个角落了。”
    “原来是这样,那回家让父王再给娘亲买一支。”
    “嘻嘻,好!”白幼清欢喜地答应。
    “三婶婶,南儿夏夏!”几人正走着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呼喊,扭头看去,只见百里景铄正蹦蹦跳跳地朝他们跑来。
    “铄儿?”白幼清惊讶地喊。
    “铄哥哥!”百里煦南和百里锦夏更是兴高采烈跑过去迎接他。
    百里景铄拉着他们两个的手朝白幼清跑来,乖巧地行礼,“三婶婶好,铄儿给三婶婶问好。”
    “好好,铄儿也好。”白幼清温柔地捏捏他的小脸,笑问道,“铄儿这是要去哪儿呀?”
    “去找弟弟妹妹玩儿呀,只是还没到你们家就看到你们了,你们去哪里了呀?”百里景铄问。
    “原来是这样呀,我们去街上玩儿了,正要回家呢,铄儿跟我们一起吧?”白幼清邀请道。
    百里景铄委婉拒绝,“不要了,三婶婶,我父王给我做了个玩具,我自己玩儿多没趣?所以我来找弟弟妹妹一起去我家玩儿,三婶婶也去吧。”
    “不了,谢谢铄儿,你三叔昨晚喝醉了,现在还没醒呢,我得回家照顾他了,让弟弟妹妹跟你去吧。”白幼清笑说道。
    “那好吧。”百里景铄点点头,拉住弟弟妹妹的手轻轻甩动,“那南儿夏夏跟哥哥走吧,我娘亲听说我要来找你们还给我们做了鸡蛋羹呢,可香了。”
    “哇,正好我们还没吃饭呢。”百里煦南两兄妹闻言馋得直舔舌头。
    白幼清噗嗤一笑,嗔道:“你们两个小馋猫,去吧去吧,别忘了跟二伯和二伯母问好哦。”
    “好,那娘亲再见。”两个小家伙开心地跟她挥手。
    “再见,路上注意安全哦。”
    “放心吧三婶婶,我父王说是让我独立,但是他其实派人悄悄跟着我呢,很安全呢。”百里景铄小声道。
    白幼清朝周围看去,果然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后看到了百里韫玉的贴身暗卫。了然地笑笑,不禁佩服二哥心思的缜密。
    “那你们去吧,南儿和夏夏在二伯家不许调皮哦。”
    “好,娘亲再见。”三个孩子又挥了挥手,欢快地跑远了。
    白幼清笑笑,转身继续走路,也不知道她的夫君醒了没有,有没有喝醒酒汤?
    怀着美美的好心情回到了王府,一到客厅就见百里乘骐正坐在椅子上,满面泪痕,眼睛里血丝遍布,一脸悲痛欲绝的样子。
    白幼清吓了一跳,忙跑过去紧张询问,“乘骐,你怎么了?你眼睛怎么这么红?你哭了?出什么事了?你别吓我。”
    百里乘骐抬头看着她,之前让他心里发暖的问候,现在却感觉是在赤裸裸地嘲讽他。
    他自嘲地笑,眼睛里又不可抑制地淌出泪水。
    白幼清见此情况可慌了神,手足无措地帮他擦拭泪水,带着哭腔问道:“乘骐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你的样子好吓人,你是还没醒酒吗?还是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跟我说啊,别让我着急了。”
    百里乘骐咽口唾沫迫使自己的喉咙不那么硬,沙哑着声音讽刺道:“白幼清,当真是演技了得,角色切换自如,待在我府里可真是屈才了。”
    “你说什么?”白幼清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他在说什么?他的眼神好陌生,他是她的乘骐吗?
    “呵……”百里乘骐冷笑,又问,“今天早上玩儿得痛快吗?开心吗?”
    白幼清不知所以,以为他问的是和孩子们去街上游玩的事情,便无措地答道:“今天早上……开,开心啊。”
    “开心?不要脸!!”百里乘骐脸色骤变,阴沉得吓人。
    白幼清被他吓得后退两步,委屈追问,“乘骐,乘骐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到底怎么了?你别这样,你吓到我了。”
    偏偏她腰间的鱼形玉佩又在这时闯入了他的视线,更加点燃了他的怒火,于是他站起身朝她步步紧逼,一把将玉佩扯下,愤恨问道:“你是真不知道怎么了吗?那你告诉我这玉佩是哪儿来的?”
    “这玉佩……这玉佩是南儿和夏夏送我的。”白幼清实话实说,被他暴怒的表情吓得语无伦次。
    “南儿和夏夏?白幼清,你自己做的龌龊事怎么有脸往孩子身上推?你配当他们的母亲吗?”百里乘骐红着眼睛怒骂。
    “龌龊事?”白幼清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委屈的眼泪在眼眶打转,悲声质问,“什么叫龌龊事?我做什么了?这玉佩是我们一早出去玩儿,南儿在马戏团里抽奖抽的,然后才送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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