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疼的倒抽口气,面色刷白的看着眼前浓眉大眼的救命恩人,刚想感谢人,便又听得一声惊呼:“子章兄好像溺水了。”
    于是,贾赦呆愣的看着救命恩人几步连跑,又一头扎进湖边,激起水花一朵朵。
    然后,又很快的扛着李子章上岸。果断无比的扣开李子章的嘴巴,掏出淤泥后,解开衣扣,然后抱着人腰腹部,使其背朝上、头下垂进行倒水。
    不光贾赦所有人都被这一条行云流水的粗暴救人动作看呆了。
    见李子章轻微的呻吟了一声,施救者松口气,解释道:“我从祖父笔记中看来的。”
    “冒昧问一句祖父领何差事?”猫在众学子中间,顶着平凡妆容的司徒晨开口问了一句。
    “仵作!”
    众人:“……”
    贾赦揉揉自己的胳膊,顿时觉得背后阴深深的。然更令他恐怖的是,司徒晨趁着众人失神之际,低声在他耳边道:“李子章上辈子死于意外落水外加感染风寒。”
    第20章 初达合作
    贾赦沐浴着周君策慈爱的目光,努力控制着自己双腿不软,双手不抖,腰板挺直,换了套干净的衣裳,给救命恩人道谢,鼓着勇气留到最后。
    待雅宴散后,贾赦四肢无力的瘫痪在马车内,眼睛却是迸发出闪亮的光芒,瞪着司徒晨,开门见山的道:“我记得周君策倒台好像跟你有关系吧?需要说得这么大义凛然为了……恩?你甘愿爆发自己的小秘密问我周家的事情,到底为了什么啊?”为贾家压根不至于啊。
    说道最后,贾赦愈发百思不得其解,斜视着司徒晨,总觉得传说中的完美太子,接触一番感觉一点也不靠谱。
    像脑子被门夹过一样。
    司徒晨翻白眼,坦然:“为了我爹啊。”
    “皇上?”贾赦愈发不解:“为了皇上,你吓我干嘛?”
    司徒晨眯着眼笑笑,不语。像他这种贴心的好孩子,放眼世界,再也难寻啊。
    见状,贾赦恍恍惚惚间灵光一闪,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瞬间有些理解我爹的内涵。
    但是司徒晨口中的我爹约莫等于他亲爹这个结论,他打死也得装傻。反正爹就是他一个人的!
    司徒晨见贾赦眼中闪过一丝名为狡黠的亮光,也没多说什么,只道:“如今我来的尚早,有些势力尚未培养起来。但对于周君策这种卖国贼自然早铲除一日就早安心一天。”上辈子,他那皇帝爹等复立太子后,才给他一点自由空间,诸如他能光明正大用自己培养出来的暗卫了。不然,永远都不知背后有几只眼睛。
    贾赦:“这个道理我也知道啊。早点揪出这大毒虫,文澜也能跳出火坑呢!”
    司徒晨本想刺一句这么情深意重,贾琏咋成二房跑腿的,但是就听人话语中带着无限的惆怅,哀怨着:“可等他丑闻爆出来还有五年呢?现在又没什么证据。小纨绔压根搬倒不了伪君子。”
    “谢谢,是老纨绔。”司徒晨一本正经调侃:“不管你什么时候重生回来,这岁数加起来总的比周君策还大吧?”
    贾赦:“……”
    “而且,等他爆发丑闻再去制裁,早已晚了。”面上带了肃穆之色,司徒晨认真强调着:“当然这些对于你来说都太难了,我只求你跟爹说不要跟周家结亲,或者干脆点,你直接对我皇帝爹说在宫里溜达的时候瞧上我妹子了,想当驸马。”
    贾赦果断摇头:“我才不要当驸马呢,虚爵!我这辈子可是要当官的,况且,文澜对我不错。周君策那白眼狼的狠心爹,若贾家有退亲的意向,没准他会继续待价而沽,而且还会继续把人关在幽暗的绣楼里。”当年周君策那伪君子入狱后,有苦主前来告状,其中就有一嫁为人妇的丫鬟前来告状:周君策把亲女整整关绣楼关了一年才放出来,就因其疑惑了一句亲母留给她的嫁妆。
    他也知晓文澜对他没什么情爱的。当然,说实在的,他也没有。刚成亲那会,恋过人美色,可没三个月,对着镜子看了看,觉得还是大公子自己比较美一些。
    不过文澜把他的后院管得很好,把他吃吃喝喝,衣食住行照顾的非常好。更别说还有孩子了。
    他现在有能力了,也想投桃报李的。
    听了这话,司徒晨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修长的手指弯起敲了敲茶几,道:“按照律法,周家满门必斩,九族皆灭!”
    贾赦稍稍抱有侥幸心理:“出嫁女不受牵累。”
    “贾恩侯,你爵位削的很爽?”
    贾赦:“……”
    司徒晨继续道:“出了此事,等守孝一过,出门代表贾家的就是贾政了吧?”
    虽是疑问之气,但瞧着人嘴角的讥笑,贾赦面色唰白一片,不想去回忆过去。
    除了爵位,家主之实,嗯……周君策还害得原本就不是很喜欢他的太太彻底偏向了老二,再等老二家携玉而生的宝贝出世,就直接偏心到咯吱窝了。
    他承受不了,寄予酒色给他带来解脱。
    一番毫不客气的揭露事实后,司徒晨语调缓了缓:“你若只是想救周小姐,我们可以私下操作一番。”
    “嗯?”
    “我代周小姐敲登闻鼓!”
    贾赦:“!!!!!”
    第21章 脑子有坑
    贾赦完全不是沉着冷静之辈。
    就算重来一遭,在脑袋里紧绷根弦,可因今日受到的惊吓着实过多,早已用尽了仅存的理智。
    所以,他用了发泄情绪最直白的方式尖叫!
    饱含复杂之绪的一声“啊”凌空而出,打断了原本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闹市繁华。不少人都昂首注目着双马并驾的朱轮华盖车,视线停顿了一会,才默默接着忙自己的事情。
    此乃贵人车架,车内之事不是他等小民可揣测的。
    当围观众人转移视线时,马夫手握缰绳面带踌躇之色,犹豫着自己是否要进去救人。这车乃国公专驾,所用材质皆是上乘,车内交流一般不会外泄。但如今陡然这么凄厉惊愕的一声传来,着实让他担心。
    所幸很快后面车门打开,尖叫之人赦大少爷探出了脑袋,板着脸道:“车内有蟑螂,刚才吓了本少爷一跳。你等会回家后好好打扫打扫。”
    “是!”马夫趁着转眸应下的同时飞速打量了眼贾赦,确定人没什么事,便安心的加马归家。
    马车恢复了正常行驶,尾随在身后的暗卫听到了合乎情理的理由,也未多加思索,继续默默跟随。
    车内,贾赦清了清喉咙,努力控制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有话好好说,别在动手捂嘴掐脖子了好么?”
    “你都重生一回了,居然连这种事情都接受不了?”在论坛中无师自通意念回帖的重生者很不理解贾赦为何承受能力还这么弱。没有什么事情比死后重来一回还梦幻的。
    “什么叫重生?”贾赦木着脸回道:“我这难道不算凤凰磐涅吗?”
    司徒晨:“……”
    打着“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旗号的司徒晨揉着咯咯作响的指关节,好奇的询问贾赦上辈子怎么死的,脸皮居然能厚成这般地步。
    贾赦咬牙顶着暴力威胁,坚决保守仅剩的秘密,转而问道司徒晨有没有常识。
    “你先前说要代文澜敲登闻鼓,是不是疯了啊?亲亲得相首匿啊,《刑法》明写着这算大逆不道!”虽然还没学到《刑法》,但是自己上辈子暗搓搓翻过的,而且,贾赦撇嘴,像看傻子般瞅司徒晨:“你个废太子,被圈宫里的,怎么去敲登闻鼓?以及,就算皇上放你出来了,你代她敲登闻鼓?老子帽子的颜色都被人说绿了啊!”
    司徒晨轻描淡写:“我男扮女装。”
    贾赦这会冷静下来了,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酝酿了一会情绪,拖着自己被吓得无力的双腿,默默爬到了离司徒晨距离最远的角落。甚至咬着牙拉过茶几横在自己身躯前充当盾牌。
    等充满了安全感,贾赦颤抖着小心脏问:“你为何就要以文澜的名义呢?被周君策那伪君子迫害的苦主不是挺多的吗?就比如说那李子章,等周君策下手的时候,去救他一命,让他去告,不就行了?”
    司徒晨揭开帘子看了眼天色,转眸看贾赦,直白无比道:“科举舞弊也算其一,但比起这个,以罗家外孙女的名义状告周君策给罗老翻案来得更快,直接一杆见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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