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贾赦一愣:“你胆子好大。”
    “走,赶快先把那几个备胎过一遍。”司徒晨拖着贾赦离开茶楼,唤来暗卫,把自己的试探方法说了一遍。无非是美人计外加金钱权势诱惑。
    “等试探出结果了,我们琼林宴会上再结交不就行了?”司徒晨道:“那落选几个潜力股也一个道理。等三年后宴会上见。贾家就算庶女也没嫁白身倒贴。”
    “可是……”贾赦有些不自信。他知道自己是拜托暗卫寻来的资料,万分真实。可经过孙绍祖一事,他对自己识人本事有些怀疑。
    “你别矫枉过正。”司徒晨拍拍贾赦脸颊,面带怒色盯着人眼睛道:“说难听点泼出去的女儿嫁出去的水,当年贾家还没落败,扯着皮也能当个山大王。把日子过得一团糟是她自己也有责任。你眼下就算不相信你自己,难道对你那个庶妹也不信?不管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她是唯一记得你是未来家主的人。”
    “我……”
    “再不济还有我!”司徒晨愤愤道:“看在他跟我爹关系份上,老子就不可能让贾家跟上辈子一般烂泥扶不上墙。他们再怎么样,都是要青史留名的。”皇帝爹只能他不满,其他人都不得说任何置喙话语。更何况,这段因缘,他默默撮合的。
    “我会当好家主的,才不用你。”贾赦见司徒晨咬牙切齿的模样,没来由的就感觉自己很开心!
    习惯性的埋汰了一句,贾赦拽着司徒晨循着暗卫的留下的暗记,偷偷围观了一番未来妹夫的表现,就愉快的回家,想跟贾代善讨论讨论,冷不防刚走进家门,就看见面红耳赤的贾政杵着跟木头人一般。
    “喂!”上辈子留的阴影太深,贾赦至今说不上有多少兄弟情,但看人八卦却还是很乐意的,戳戳贾政,问:“贾二老爷思春呐?”
    贾政听到声音,傻傻的回眸看了眼贾赦,抬腿便往里走。
    “哎……”贾赦托下巴,冲司徒晨道:“不对劲啊,这人最虚了,表面上的礼仪绝对不会错的,现在非但看到我不问声好,把你这个尊贵无比的忠义亲王也忽视了,绝对有问题,大大的问题!”
    司徒晨点点头附和,目送贾政魂不守舍离开的模样,悄然打个手势示意暗卫打探,开口感叹道:“后娘养你们这些孩子也是辛苦。难怪他对我那霸道又任性的皇帝爹能应对自如。感觉从你们这群熊孩子中总结出经验教训来了。”
    “别忘了还算你一个。”贾赦推着司徒晨往自己院里走。反正不管贾政经历了什么,他等会向爹告状,父亲大人自然会关注的。
    依贾政性子,这可是最快知晓的办法。
    若他去问,没准被气的能多吃两碗饭。
    贾赦这般认为,然则还没等他第二日趁着请安时间跟他爹告状,贾政就顶着黑眼圈站在他院子外边,先道父亲接到八百里加急进了宫,然后便催着他动身去乘坐马车。
    司徒晨瞥眼天黑没亮就起床打扮的贾赦,直接把人踹上马。
    “哥……大哥,你不坐车吗?”贾政辗转反侧想了一宿,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见司徒晨把人提上马,眼眸一闭,道。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蛔虫!”贾赦见人踌躇面色,忍不住白眼一翻:“有事说事,不然就自己憋着!”
    “我……”贾政闻言睁眸看中贾赦冷淡的神色,身子一僵,本想甩袖离开,但一想起自己的宏伟目标,便不欲与贾赦这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计较,反而挺直了腰板,示意左右退下,又看了司徒晨,在贾赦一句“我跟他没什么两样,放心”的保证下,声若蚊蚋道:“我昨日去捐赠,捐赠遇到了周小姐,无意中撞见她和人在后墙……在后墙……”
    贾赦耳朵瞬间竖起,“怎么了?别婆婆妈妈!”
    “亲……亲……”贾政边说舌头还在打颤。实在是伤风败俗!
    “哦。”贾赦咋舌了一声,话语不免有些惆怅:“男未婚女未嫁这有什么?别说亲了……”扭头看眼司徒晨,他非但亲了,还被睡了。
    “可那个是女的!”贾政忍不住剁了一脚,回道。他跟柴郡主去了贡院一趟,不知不觉就说起他昔日被人在小巷子里套麻袋揍的事情,然后他们走到慈善堂后巷,本想情景再现一下,结果冷不丁看到那有伤风化的一幕,然后在他想要跳出去的时候因缘巧合的柴郡主要拦他。
    然后,他不小心轻薄了人。
    当然,这件事他自己暗自纠结就够了。
    他来找贾赦,是因为那个女的,是宝郡主,那个曾经为他大哥出头好几次的女人,不但他曾经以为,京中不少人家都在打趣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贾家大少奶奶。
    现在……绯闻大嫂和曾经有过婚约的大嫂,他们……他们……贾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来形容自己对贾赦的怜悯。
    “还是你青梅竹马的宝郡主!就那个经常给你出头的。”
    贾赦:“……”
    在一旁的司徒晨神色微妙的看眼贾赦。
    贾赦闻言,连眼皮都没耷拉一下:“老二啊,叫你不读书,连磨镜都不知道!他们亲就亲呗,到时候我送两份礼,不就行了。”
    贾政呆若木鸡。
    “走了,接祖母去!”贾赦拍拍贾政肩膀,语重心长道:“看,有什么事情别憋心里,说出来,没准就这么轻而易举就化解了呢。”
    “可……可京城疯传那宝郡主没准会是……”
    “会是什么?”贾赦哀叹:“刚才还夸你呢,现在你居然听外面风言风语,放着家里真相不要?当年你哥不娶,哦,错了,是贾家不与和亲王家联姻,不是因你哥我纨绔,也不是她凶名在外,而是不合适。结合起来,看起来权势太甚。我要是娶姓司徒的,只能是皇家,当个驸马爷而非郡马爷。”
    贾政愕然:“为何?”
    “让你光顾着书本啃,让你目下无尘,连最基本的“烈火烹油,鲜花着锦”都不懂吗?” 贾赦翻白眼:“眼下我们就更不可能了。如今家里还有两个皇子义子在,所以……”
    故意拉长了语调,贾赦呵呵一笑,回想昨日自己见到的一幕,难得靠近贾政,凑在人耳畔,亲切道:“弟啊,宝郡主没可能,柴郡主更加不可能当贾家妇。趁着你还没陷入,趁早抽身。小心被睿王绑了入赘。”
    “你……你……你胡说什么……”贾政当即面红一片。
    “真的。”司徒晨开口,“你哥嫡长子,他没准还想着日后能从外孙中过继一个继承王府。若你这个嫡次子,反正在贾家你也只能继承家产,还不如跟了他,还有个郡马的爵位。”
    贾政:“……”
    见贾政又傻了,贾赦非常没兄弟情,反催着司徒晨上马车,道:“让他先吹吹风静静,我们先走,也不等十三他们了。我带你先见祖母,帮你要个大大的红包。”
    作者有话要说:
    贾政:“厉害了那些年我哥的绯闻女人们”
    贾赦:“客气了,应该是厉害了那些年你哥我的绯闻男人。”
    第88章 土豪祖母
    祖母轩辕氏,贾赦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自傲自豪:“我祖母当年可是西南马帮的少东家,老有钱了……”
    司徒晨含笑倾听,时不时附和点头。
    荣公贾源之妻轩辕氏,其母族非但是当时西南地区最大的马帮,旗下还囊括了马场。这不管是对腐败无能的前朝来说还是对起义军来说,都是块肥肉,肥、死、了。
    开国太祖,也就是他曾爷,当时谋划礼贤下士不成,设计坑了轩辕族一把,先引前朝军队剿灭然后他们恰到好处的救人于水火中。
    曾煊赫一时的“西南王”就这么成为昨日花黄。
    但廋死的骆驼比马大,当年有传言轩辕氏长兄家变后远走塞外,立誓此生永不归国,百年马帮金银尽数成为轩辕氏的嫁妆。
    当然传言不为真,轩辕家族大半家资供了当年的起义军。他曾爷那时候还不是皇帝,没那么心硬如铁,毁了人一家逼走了仅剩的男丁,对于唯一的女眷,压下军师收入后院的建议,让人自由在他看中的几个小将中择婿,流了滴鳄鱼的眼泪。
    不过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轩辕氏会挑选贾源,当时有点楞有点轴的亲卫使,放着风度翩翩的军师水汶,被前朝迫害转投起义军的将帅蒋王芳等人不要。
    “哎,你出神想什么呢?”贾赦说得口干舌燥倒杯茶正想解解渴,扫见司徒晨神游的模样,不由问道。
    “你祖母怨……怨……怨不怨我家?”司徒晨越说眉头拧成一片,压低了声,忧心忡忡:“自古婆媳矛盾千古难调。”轩辕氏跟史氏处不好,也不能全怪史氏脑子有坑。常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
    贾赦:“……”
    “马帮亡啊。”见人不解,司徒晨牙一咬,提醒道。说完,连自己都感觉有些狗血。
    “这个啊!”眼角余光扫见司徒晨难得慌乱的模样,贾赦坏心眼的故意拉长了语调:“家仇啊!”
    司徒晨俊脸一跨,黯淡无光。
    “好了,不逗你了。我祖母早就不怨了,”贾赦笑道:“否则她也不会把那段往事当传奇给我说了。你家当年祖宗干的事不过是个引子罢了,怀璧其罪这个道理还是懂的。况且,按着霸业论,太祖老人家也没做错什么。道上混的,成王败寇这个后果还是承受得住。更何况,老人家对我们贾家也多有抚照。我祖母在他驾崩后还给我未见过面的舅爷写过信的,舅爷说:“司徒家能治好天下,他也就心满意足,他日入了黄泉,也可以跟其他人交代。”
    “轩辕氏一听姓氏,就是个明事理的。”司徒晨谄媚的恭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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