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有钱赚当然是高兴,彩虹屁夸得震天,“瞧这位郎君多体贴......”
    这不是体贴,这是嫌钱多没地儿烧。
    殷玠走到她跟前,垂眸看她,见她脸上的丧气还未散,气鼓鼓的样子倒是跟团哥儿有些像,眸光瞬间柔了下来,将竹圈再次递了过去,“再试试。”
    “不了。”容妤死命摇头,瞅他,“你来。”
    殷玠不由分说塞了一个竹圈到她手上,含笑道,“我教你。”说罢,一手还抱着团哥儿,一手顺势握着她的手没放,几乎是将人半揽在怀里,感觉到清浅的呼吸声洒在脑门,容妤头皮都要炸了,赶紧就要缩手,殷玠怎么可能让她缩回去,牢牢扣着她的手腕,“别动,专心些。”
    容妤,“......”
    身后人手跟铁钳似的,她想挣脱都挣脱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殷玠握着她的手套圈,明明就是随意一扔,却一套一个准,这样也行?
    围观的吃瓜群
    众眼睛都要瞪掉了,反应过来就纷纷喝彩,别说这位公子还真厉害,连套连中指哪儿打哪儿,至于姿势亲密?没见人家是夫妻么,再说了只是套个圈又没干别的。
    团哥儿对这种娱乐活动很是好奇,扯着殷玠的衣角眼巴巴看着他也想玩,殷玠对此视而不见,没见当娘的玩的正开心么,儿子什么的再说吧。
    摊主眼睛都快红了,当殷玠又套中了一个花瓶之后,他一边强颜欢笑帮着收东西,一边心都在滴血,这摆明就是碰见硬茬了,眼看值钱的东西都要没了,亏了亏了,亏大发了。
    还剩最后一个圈,殷玠掂了掂,低头问容妤,“套那个簪子怎么样?”
    据说价值二十两银子的玉簪摆在摊子最里面,目标物又小,眼下又起了风,套起来只怕不容易,容妤现在正是兴奋的时候,发现殷玠真的只是握着她的手帮套圈没别的小动作之后,容妤也就懒得想那么多了,毕竟百发百中四舍五入那她就是神枪手啊,想也不想就点头,“好。”
    听他俩的对话,摊主的脸都绿了,围观人也都屏住了呼吸,只看到底能不能套中。
    殷玠微俯下了身,鼻息喷洒在容妤颈侧,让人心中发痒,容妤还没来得及出声殷玠就已经握着她的手将圈扔了出去,陡然一阵欢呼响起,中了!
    殷玠有些不舍的收回了手,心中考虑要不要再多来两次,不过看容妤的表情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再握下去只怕她就要翻脸了。
    摊子将套中的东西全都送了来,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郎君真是好手气。”他也是会看人的,这位郎君摆明了就是出身不凡,没准就是哪个官家公子呢,就算是想赖账他也不敢,只能暗骂一句背时。
    殷玠只拿了那根玉簪,其他的都看不上眼,容妤对这些奖品兴趣也不大,毕竟花瓶什么的也不好扛啊,倒是团哥儿还选了两个小玩意儿,没想到这两人套中了东西居然不拿,摊主顿时一喜,虽然也是个亏字,但可比想象中的少多了,顿时彩虹屁又是不要命的往外冒,只差没将人吹成天仙下凡佛祖转世了。
    可当那位仙子笑眯眯说剩下的东西随缘送人之后,摊主立马就笑不出来了。
    容
    妤觉得有必要给个教训,没那么多的本钱就别摆这么大的摊,弄虚作假的指不定坑了多少人呢,况且这些东西除了玉簪大多不值钱,都是凭本事挣得怎么分配是她的事儿。
    看着摊主黑着脸麻溜的卷摊走人,容妤心情不错,忍不住挪揄,“你这算不算是一战成名?”以一己之力横扫整个摊子呐,估计摊主得有心理阴影了。
    殷玠没说话,而是突然凑近,在容妤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掏出那根玉簪插在了她的头上,“送你。”殷玠声音微哑,目光定在她脸上,“很好看。”从前没送出去的木簪子今日就用玉簪来代了。
    容妤下意识摸了摸玉簪,翘了翘嘴角,“是么?”随即粲然一笑,从兜里掏出一个荷包掂了掂,直接塞到了殷玠手里,“我也不知道够不够二十两,不够就先欠着?”
    殷玠,“......”他是送不是卖啊!
    听容妤小声嘀咕这簪子忒贵也不知是不是假的,殷玠语滞,看着手上那沉甸甸的荷包,突然又开始心塞了。
    不知不觉灯会已近尾声,人潮渐渐散了,容妤琢磨着还得完成最后一项打卡任务,放荷花灯。
    等容妤他们过去的时候河边已经围了不少人,河面上放满了荷花灯,看起来红彤彤一片跟火烧似的,容妤也买了一个凑趣,刚准备下河去放灯,突然几声沉闷的响动,城中各处早已安置好的烟花一同被点燃,一串串火星蹿上了天,又“倏”地炸开,绚丽的烟花在黑暗的夜空中竞相绽放,五颜六色的光影重叠,将夜幕照的如同白昼,耳边是人们欢呼惊叹的声音。
    没想到在这儿居然也能看见这么盛大的烟花展演,容妤忍不住抬头看得目不转睛,直到最后一道星光瀑布坠落,容妤还有些意犹未尽,烟花结束的瞬间,容妤突然感觉到手被人紧紧握住,惊愕转头,正撞进一双墨色幽暗的眸子,“阿妤,我心悦你。”,,大家记得收藏
    第72章 72、隐疾
    “阿妤, 我心悦你!”微哑的男声再一次响起, 殷玠眸光黑沉如墨, 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容妤,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带着薄茧的温热掌心有些濡湿,力道之大差点让容妤痛呼出声。
    没想到他会突然告白,容妤脸上满是惊愕, 下意识就想说一句“你疯了?”可在对上他翻涌着浓烈情绪的墨眸时, 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方才看烟花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 旁边人群闹哄哄的, 到处都是喧嚣一片,唯独这一片小天地像是被隔开的真空地带一样,安静到几乎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谁都没有出声。
    团哥儿揉了揉眼睛,看看容妤, 再看看牵着自己阿娘手的殷玠, 小脑袋偏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但敏锐的察觉气氛有些不对, 老实勾着殷玠的脖子赖在他怀里, 目光则跟殷玠一样盯着容妤不放。
    不远处的大树下冒出几个乌压压的脑袋,看着河边相对而立的青年男女神色各异。
    “哟,殷小子开窍了?”祁大夫很淡定的捋了捋胡子,呵呵一笑, 脸上带了一丝欣慰,“总算是说出口了,我都替他憋得慌。”年轻人呐就是要敢说,闷葫芦顶什么用,他还以为就殷小子那性子还得叽叽歪歪上好几个月呢,没曾想动作还挺快。
    “祁大夫,前段时间您可不是这么说的。”红豆瞥了祁大夫一眼,虽然脸上带着同款姨母笑,但又有些担心,“小姐是不是不喜欢殷公子啊。”瞧这半天没动静的,可千万别即刻翻脸啊。
    祁大夫摆摆手,“你想多了。”也就容丫头自己没觉得,明摆的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就看谁先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按他看八成能成。
    英娘蹲在旁边,捧着小脸一脸向往,“真好啊,要是我日后也能找到像殷公子这般体贴的郎君就好了。”有颜有钱还会照顾人,要是能找到这样的夫君她做梦都能笑醒。
    裴秀才起先还满脸笑容的跟着看,一听自家闺女的话顿时脸黑了,“英娘,这是你一个小姑娘家家该想的事儿么?”才十三找什么郎君?
    “掌柜的说了,想法一定要有,万一就实现了呢!”英娘才不怕他,
    颇为忧愁的叹了口气,“不过这么目标好难呐,比我当分店掌柜的都难。”
    红豆狐疑转头,“什么分店掌柜?”
    英娘“啊”了一声,挺了挺小胸脯,颇为自豪,“掌柜的应承我了,要是日后再开了分店,就让我过去当掌柜的。”英娘喜滋滋的,一想到日后也能像容妤一样将店管的井井有条生意红火蒸蒸日上,激动地脸都红了,握拳坚定道,“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又问红豆,“红豆姐,你要不要也当掌柜的?”
    “不了不了,”红豆摆手,嘿嘿一笑,“我要守着小姐,争取做小姐身边最得力的丫头。”话本里不都说了么,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可威风了。
    两人对视一眼,噗嗤一笑,“加油。”
    “诶诶诶,别破坏气氛。”祁大夫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两人的壮志雄心,“先顾正事。”这会儿整什么事业心,这不是串味儿了么。
    见开阳蹲在一边戳蚂蚁,祁大夫踹了踹他,“烟花,殷小子放的?”淮安城禁止放烟花,就算是中秋灯会上有例外也只是在河边布置一下,满城放烟花...这莫不是想大牢里蹲几天哟,“话说不会被抓吧。”
    “不会不会,都打点好了。”开阳摆手。
    “那就好。”祁大夫放了心。
    裴秀才左右看看,轻咳了两声,还是有些道德心,“咱们在这儿看着是不是不大好?”
    “谁说我们是看他俩了,明明就是在看河灯。”
    “对对对,赏灯。”
    裴秀才,“......”
    *
    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吃瓜群众眼中的美妙风景,容妤只感觉握着自己手的力气越来越大,终于忍不住侧过了头,“要不你先把我放开?”
    “不放,”殷玠定定的看着她,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就得一口气说完,殷玠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她的手背,眸光沉沉,“阿妤,我......”心中酝酿了许久的话才刚开了个头,就被人劈头打断。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你知不知道,”容妤头又扭了回来,原本白皙的脸上已经浮起了一层红晕,也不知是羞的还是被气的,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孩子面前言传身教很重要,不该说的话千万别多说。”
    看着容妤一脸你再敢多说一
    句带坏小朋友我分分钟让你完蛋的表情,殷玠这才记起来怀里还抱了个崽,下意识低头去看正好对上一双亮晶晶水汪汪的大眼睛,殷玠,“......”
    团哥儿正无聊拈着殷玠的头发玩,见他看自己,立马豁嘴一笑露出几颗白生生的小米牙,小脸上满是兴奋,“殷叔叔,灯灯。”
    殷玠沉默了一下,余光瞥见容妤扭着手腕想将手抽回去,突然弯了弯唇,手掌将她箍地死死的,一边低头诱哄小崽子,“团哥儿,将耳朵捂上,叔叔要跟阿娘说悄悄话。”
    见团哥儿忽闪着眼睛不动,殷玠轻咳了一声,面不改色当着人家亲娘的面利惑,“捂耳朵了就给买糖葫芦吃,还有你爱的杏仁酥酪。”这个时候就不得不说血缘的奇妙了,殷玠一想到团哥儿的口味居然跟他一模一样,心情就更加好了,在容妤陡然瞪大满脸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殷玠淡定报菜名,什么珍珠翡翠汤圆栗粉糕吉祥果玫瑰酥......容妤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崽子眼睛越来越亮,然后,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好!”像是生怕殷玠会反悔,团哥儿忙不迭就用小手捂住了耳朵,顺带连眼睛都给闭上了。
    容妤,“......”看着被一点吃食哄的团团转一秒叛变的小崽子,容妤捂着胸口感觉血压直飚,差点一口老血呕出来,她现在只想找速效救心丸!
    “好了,听不见了,”殷玠含笑,手上使了巧劲变握为扣,硬生生将手指插进了容妤指尖,十指牢牢相扣,还不忘礼貌的问一句,“现在可以继续了么?”
    容妤也不在乎形象了,气的直翻白眼,就没见过这么坑娘的小崽子,别问,问就是心塞,而且,明明三高五好挺正常一青年,怎么今儿就开始走霸道总裁不羁路线了呢?
    殷玠摩挲着容妤的手背,目光一直定在她脸上,眉目温和,像是深思熟虑之后才缓缓开口,“阿妤,我心悦你,想照顾你们母子。”像是知道容妤会说什么,殷玠继续,“我未曾娶亲,也没有妾室通房,你是我唯一动心想携手一生的女子......”殷玠头一回说这种情话,俊脸已经泛了红,微哑的男声一字一句咬的十分清晰,仿佛就是在给承诺。
    夜风袭袭,吹乱了人原本平静的心湖。
    容妤虽
    然早已有所察觉,可当他真的毫无保留当面袒露自己心意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慌乱,掌心的灼热感仿佛能让人的心都烧起来,容妤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将目光往哪儿瞟,无意中瞥见殷玠同样通红的耳廓,容妤定了定神,安静的等殷玠说完。
    “为什么是我?”容妤抬眸,一针见血犀利反问,“就因为我做的吃食好吃?”
    别以为她不知道,殷玠跟团崽一样,外表看起来高冷的一批,其实内里就是个吃货,还是个爱吃甜食的家伙。
    骤然被戳中了心思,呛得殷玠咳了两声,他除非是傻了才会承认刚开始还真是看中了她的手艺,沉默了一下,缓缓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待我察觉的时候已经割舍不下了。”
    “我是个寡妇,还有个孩子。”容妤努力忽视有些发烫的脸颊,淡声道,“我无权无势无显赫家世。”容妤倒不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而是觉得怕不是他眼瞎,毕竟殷玠出身好,吃饱了撑才会跟她这儿死磕,高门大户娶亲最讲究门当户对。
    “没关系,”殷玠答得飞快,见容妤一脸淡漠的样子,殷玠心中有些抽痛,靖国公宠女之名朝内外皆知,身为国公府的掌上珠,容妤本该是千娇百宠锦绣堆里养大,若不是他,她又如何会远走淮安孤身一人带着孩子讨生活,殷玠狠狠捏了捏掌心,“阿妤,我不在乎。”
    “我说过,此生我大概只会有团哥儿一个孩子,你能接受没有亲子?”容妤看着他,问道,“就算你能接受,你的父母族人可能接受?”
    “团哥儿就是我的孩子,我唯一的儿子。”殷玠耍了个小心思,伸手温柔的摸了摸团哥儿的头发,换来小家伙灿烂的笑容,声音虽低却十分斩钉截铁,定定的看着容妤,“没有人会说三道四,团哥儿是我的孩子,将来我所有的东西都会由他来继承,只要能让他唤我一声阿爹。”说到阿爹两个字,殷玠眸光发亮。
    容妤手指蜷了蜷,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他,“你疯了?”
    “我没疯,”殷玠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嗓音微哑,“我只是高兴,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孩子。”
    容妤,“......”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重,重金求子?
    “你
    就真不想再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不要,”殷玠想都没想直接否认,坚定道,“有团哥儿就够了。”他在得知团哥儿的身份之后就决定了,好好培养团哥儿,他对不住这孩子,也对不住容妤,他对于子嗣没什么想法,他父皇给他生了那么多兄弟姊妹现在不都死绝了么,殷玠表示,孩子在精不在多,他现在唯一愁的是自己怕是狠不下心来做严父,孩子的教育问题可咋整。
    不知道殷玠的思绪已经发散到太平洋对面了,容妤是真的惊到了,这年头还要不想要自己亲生孩子的男人?她能看得出来殷玠对团哥儿的疼爱不是假的,可是——
    容妤小心翼翼的瞅了瞅他,斟酌着开口,“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千万不要讳疾忌医。”她突然想起来从前殷玠不是想找祁大夫看病来着么,难不成......容妤看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同情,“你要不先找祁大夫看看?万一能治好呢?”
    自个儿那啥功能障碍,可不就只能养别人的娃了么。
    殷玠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讳疾忌医,等看见容妤同情的眼神再一听她安慰的话,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差点给气了个仰倒,“不用!”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对于一个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男人来说,这句话绝逼是伤自尊。
    “真不用?”容妤怀疑,“祁大夫医术挺高明的。”
    殷玠木着脸看着她不说话,容妤被他晦暗的眼神盯得心中直发毛,“好好好,不用不用,你很厉害......”容妤怕他发飙,赶紧顺毛。
    殷玠盯了她一会儿,突然笑了,“阿妤,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好歹也相处了这么久,容妤的性子他还是能知道一些,要是真不喜欢他或者说讨厌,早就该翻脸踹人了,怎么会由着他说这么半天,东扯西扯这么久,不就是因为,害羞了么?殷玠智商突然上线,气定神闲道,“阿妤,你心悦我!”
    容妤身体陡然僵住,犹如一只被扼住命运喉咙的鸡,瞧见殷玠脸上的笃定,心中升起一股子不服气,哼了一声,“少自作多情,我可是个正经生意人,不玩办公室恋情。”这可是合作伙伴金主爸爸,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万一日后一拍两散拆伙了可咋
    整,这年头谈感情伤钱呐。
    殷玠听不懂什么叫办公室恋情,但不妨碍他结合语境猜出她话里的意思,顿时被噎住,目光一言难尽的看着她,越接触就越能发现容妤的性子之跳脱,总是在关键时刻不按常理出牌让人接不上她的话茬,你看见的永远只有她的一面,这难道就是皇嫂口中的千面女郎?他突然觉得容妤或许跟自己的皇嫂很能谈得来,默默叹了口气,正准备说话,就听湖边传来一阵喧哗声,隐隐还能听见说什么落水,没呼吸了。
    容妤拧了拧眉头,用力挣脱他的手,“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救人要紧。”说罢趁殷玠不防撒腿就跑,看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看着转眼就已经扎进了人堆消失不见的妙曼女子,殷玠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挑了挑眉,抱着睁眼喊阿娘的团哥儿就跟着往河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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