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采柳看着戒指,轻轻聚起一个比哭还苦的笑,顾松言不会安慰人,只好轻轻握住她的手指予以力量。
    徐采柳掐着他的手,眼泪从尖瘦的下颚低下来落在两人的手上,“我就想啊,他肯定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不然怎么会那么多年都不肯有片刻的心软。”
    “这个世界也有很幸运的人,像书仪那样从出生开始就一路顺遂的也大有人在。我知道我不是,我没那么幸运,但松言,妈妈不想你跟我一样,你懂吗?”
    顾松言伸出另一只手覆盖住她的手背,不管是否离奇,将顾玉书消失之前的话删减掉部分告诉了她,“他一定爱您,只是来不及说了,要说幸运,他才是那个不够幸运的人,没有早一点看明白自己的心。”
    徐采柳面色僵硬,喃喃把顾玉书留下的那句话重复了几遍。
    顾松言知道她需要时间缓冲,起身交代她记得吃饭便拉开门出去了,徐采柳压抑到极致的哭声响起,呜咽着藏着无尽的痛苦。
    他第一次见徐采柳掉眼泪,更别说这种脆弱的样子,他有些后悔自己把这些话告诉她了,平白让她难受。
    但他不说,徐采柳永远过不去这个坎儿。
    顾松言在门口坐了很久,收到了来自徐采柳的微信。
    “妈妈希望你幸福,不要像我一样。”
    顾松言顿了顿,回复:“我知道,您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
    徐采柳知道他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长吸了口气将眼泪眨回去,带着如释重负的笑,打下了沉重的几个字。
    “告诉童倦,明天早上我想吃他亲手做的那个白糖糕,要少放点糖,妈妈不爱吃甜的。”
    顾松言手机一下子掉在地上,反射性起身一把推开门,“妈。”
    徐采柳抬起头,红着眼睛却在笑,一瞬间像是变回了他小时候那个温柔的徐采柳,而不是雷厉风行的徐砜。
    “妈妈太怕孤单了,你要告诉童倦,以后你们两个上大学了、工作了无论去哪儿,得常常回家。”
    顾松言用力点头,“好。”
    **
    邓书仪回到家时童倦刚睡着,陪着顾松言熬了一夜实在困了。
    她在床前站了一会,出去给童立诚打电话,那头果然安静了。
    “你烧坏脑子了?”
    邓书仪:“你当年捡他回来的时候咱俩脑子都烧坏了也不多想,那么一头狼咬着个孩子,就算没给吃了,怎么还能连个牙印儿都没有,虽然体检没毛病,但是你记不记得他被应沛绑架那次,有两颗小尖牙冒出来,现在想想……”
    童立诚挥手让部下先走,自己进了办公室才压低声音说:“你觉得徐采柳说的有几分可信?别因为她是你闺蜜你就百分之百相信,万一她是故意骗你呢,这几年她本来就对咱们有点敌视。”
    邓书仪:“我相信采柳。”
    童立诚沉默了一会,“那行,我还有三天就休假了,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好。”
    邓书仪挂了电话还是觉得不安心,她倒是听说过一个人类围捕远古生物的计划,不过因为危险性太高最终没能执行,难道有人背地里真的做过?
    可远古生物,也是人类的长相?童倦被童立诚带回家的时候明明就是个小婴儿。
    “妈妈。”童兰泽敲敲门,摸着小肚子跑过来跳在她腿上,“饿了。”
    “饿了呀,冯阿姨没……”邓书仪说着一拍脑门记起来,临近年关她给冯阿姨放假回家过年去了,这几天得靠她做饭了。
    “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去。”
    童兰泽小声,“我想吃汉堡和可乐,妈妈做饭好难吃,我要喊哥哥一起出去吃炸鸡翅膀!哥哥快起床!”
    “大晚上吃什么鸡翅膀,不吃!”邓书仪勾住小豆丁的后领向后一拽,“你哥睡觉呢,敢把他喊醒我就用石膏把你嘴封上。”
    童兰泽一把捂住嘴,“妈妈好可怕!”
    邓书仪微笑,“妈妈就是这么可怕。”
    “呵。”一声极低的笑声从身后传来,邓书仪感觉后背一凉,打心底泛出来的恐惧瞬间席卷。
    窗外一个巨大的人?鸟?挥动着黑色羽翼的人漂浮在窗外,带着一点讥诮的笑意,“这就是我们小主子的养母么。”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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