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充耳不闻,一只手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抓住她细细的脚腕将她的腿扯得大开,更深地顶进去。
    朱赢受不住地躬起身子,男人的强势让她隐隐地意识到不对,有些惊慌地抬头看他,却见男人紧抿薄唇,一双长眸恶狠狠地看着她,紧抵着她不管不顾地大动起来。
    这一番折腾,险些没把朱赢给弄死,结束时朱赢连气息都孱弱了,男人掐着她的下颌抬起她的脸一字一句道:“想知道答案?我告诉你,你朱赢是我李延龄的元配,也将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人。所以别再问这种无聊的问题来惹我生气,嗯?”
    朱赢虚弱地点点头,心中却在磨牙:你丫的,好听话不能好好说么?你给我等着!
    男人这才满意地把她抱进怀中,相拥着睡去。
    朱赢第二天又走路艰难,男人却毫无愧疚之心,横眉竖目:“你自找的。”
    朱赢嘴一扁,低了头让鸢尾扶着,独自在前面踽踽而行。
    男人在后面僵了一会儿,大步上去一把抱起她。
    “做什么?不是说我自找的么?”朱赢抬眼看他。
    男人瞪她一眼:“还说?”
    朱赢:“人生自古谁无死?”
    “住口!”
    “死去元知万事空。”
    “闭嘴!”
    “人固有一死。”
    “你再说我把你扔地上了。”
    朱赢笑了起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夫君如何听不得一个死字?”
    李延龄身形僵了僵,叹了口气,抱着她一边走一边道:“我哪是听不得死字?我是听不得这个字从你口中说出来?听不得这个字与你联系在一起。”
    朱赢闭上嘴,良久,将头靠在他胸前,低声道:“我以后不说了。”
    李延龄脸色这才缓了下来,一直将她抱到敦睦院前才放下来。
    盛歆培见婆家人,朱赢和文静姝都得了一个荷包。
    盛歆培正在挂着一副快要僵掉的笑脸给小辈们发荷包时,只听朱赢哎呀一声就将自己手里的荷包扔了出去,惊慌之下没看清方向,径直扔到了斜对面文静姝的脚下,绣着金丝牡丹的粉锦荷包内滑出来一条小指粗细的蛇。
    文静姝低头一瞧,险些没吓疯,惊叫一声转身就跑,却撞到站在她旁边的两个继子,李延年顾及她有身子,又急忙伸手去拉她,场面一团混乱。
    “怎么回事?”李承锴不悦道。
    “王爷,大嫂给我的荷包里装的是蛇。”朱赢战战兢兢道。
    “什么?”李承锴尚未表态,李延龄先自皱起了长眉,走过去将滑出荷包的那条死蛇拎起来,转身看向盛歆培。
    盛歆培呆了,摇头道:“不、不是我。”
    旁边一个丫鬟忙道:“王爷,我家奶奶给三奶奶包的是一对镯子,奴婢亲自装进去的,绝不是此物,请王爷明鉴。”
    “你的意思是三奶奶自己身上带了条蛇栽赃大奶奶?”李延龄横眉竖目,他毕竟是久在军营之人,那威势一起来,军中的大老爷们儿都怵,何况一个小小丫鬟。
    丫鬟登时不敢吱声。
    “算了夫君,许是大奶奶一时弄错了也是有的。”朱赢过去劝李延龄。
    李延龄叫了名侍卫过来,将那蛇拿去扔了,又瞪了盛歆培一眼,这才随朱赢站回原处。
    若是朱赢追究此事,倒还可以争个是非黑白,可她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放过了,外人看来便真似盛歆培理亏一般。盛歆培哪肯受这等冤枉,正想为自己澄清几句,便听穆王妃一声冷笑:“素闻盛小姐与朱赢有些过节,却没想到都成一家人了还使这等手段害人,盛家果然好家教!”
    穆王妃开口定论,盛歆培若是再开口为自己分辨,便成了顶撞婆母,这才是她到王府的第二天,便不得不吃下这个闷亏,当即又是气愤又是委屈,眼圈都红了。
    “你也少说几句。”李承锴对穆王妃道。
    穆王妃唇角勾起冷笑,没吱声。
    经此一闹,气氛直到用早膳时都没能缓过来,只得草草结束。
    早膳后李延龄被李承锴留下来,朱赢只得自己先回崇善院。
    刚走到敦睦院西侧的海棠苑,盛歆培便气势汹汹地追了上来。
    “朱赢,你给我站住!”她怒道。
    朱赢懒洋洋回身,问:“大嫂有何见教?”
    “早上的事,是你做的!你陷害我!”盛歆培眼底充血,恨不能上来咬她一口的表情。
    朱赢肯承认才有鬼?但她也不否认,只看着花红柳绿的园子曼声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呀?大嫂,这王府后院呀,多好玩的事儿都有呢,用不着大惊小怪。时间长了,你会习惯的。”
    ☆、第64章 断了一根床柱
    上次朱赢从隆安到新城走了整整三个多月,只因十里红妆千人送嫁拖慢了脚程。
    此番去隆安贺寿轻装简从,坐快船沿涪江一路向上,到安陵渡上岸坐车,算一下行程的话大约也就需要二十来天,也就是说八月初她和李延龄就该动身前往隆安了。
    随行人员的名单已经初步拟了下来,尚嬷自是不能跟朱赢去的,郑嬷和三七也不去。朱赢带十名丫鬟,李延龄带五十名护卫,并底下负责看管寿礼和打杂跑腿的四十人,一共就带这一百人去隆安。
    临行之前,有些事情还是要安排好。
    这天下午,朱赢坐在书房,既没有画画也没有看书,而是在研究书桌上自己写的一张名单。
    近来随着各种消息的涌现,对于缅州的政局,她基本有了个模糊的了解。
    一文一武,治国之道,于缅州也是一样。武自不必说了,琅琊军,猛龙军和威虎军三足鼎立,其中琅琊军人数最多威势最众,负责拱卫新城,戍卫中部地区。猛龙军和威虎军负责戍边。
    而文臣这边,孙知州是首屈一指的,地位相当于大旻的丞相。而王爷李承锴的前王妃就出自这个孙家,穆王妃是什么来历呢?她的娘家是孙家的姻亲。孙家下来就轮到文家了,也就是文静姝她娘家,而穆王妃的本家虽然与孙家文家都有亲戚关系,但其家族子弟没有特别出息的,是以穆家原本一直在走下坡路,直到李延龄被封为王世子后,情况才有所好转。
    而原先李延年的夫人罗氏家世比较有意思,她父亲等级不高,却是负责监察百官的,职位相当于大旻的御史,而且是可以在李承锴面前铁口直谏的御史。
    现在的情况是,猛龙军的太夫人是王府出去的,而盛歆培又嫁给了李延寿,猛龙军无疑是支持李延寿的。
    而李延年呢,孙家和文家自然是支持他的,而罗氏虽然死了,两个嫡子还在,所以罗家应该也是支持他的,但也可能因为罗氏留下的两个嫡子而与文家产生嫌隙。
    相较之下,李延龄无疑是最势弱的一方,虽然李惠宁加入了沈府,但李承锴就她一个嫡女,沈家人娶她不能代表支持她弟弟。
    李延寿李延年兄弟俩目前占据绝对优势,唯一的可趁之机便是——这兄弟俩自幼分离,彼此间的兄弟情义并不深厚,若是能分而化之……
    李延年性格温懦,回来后整天和哈巴狗一样跟在李承锴身边,不好做手脚,看来只能从李延年身上下手。
    李延年有什么弱点呢?
    自文静姝进府,穆王妃就逼着他散了两个妾,而如今文静姝又怀孕了。
    想起二姐对付她花心夫君的招数,朱赢不厚道地笑了。
    八月初一,李延龄安排好营中事宜赶回新城,八月初三,朱赢一行在永定埠登船。
    李延龄甚少坐船,好在也不晕船,白天兴致勃勃地看着船工们打了一网鱼,到了傍晚,船停靠在了一座名为和风渡的小码头上。
    厨工们下船采买新鲜菜蔬准备做晚饭,朱赢手搭在船舷上向码头上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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