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愤愤地一拳打在身后的沙发上,没发出任何声响,这让陆白心中的怒火完全没有达到发泄的目的。
    他转过身,继续往卧室走去。
    门忽然开了,唐轶又走了进来,说道:“我想了想,还是想跟你说一下……”
    但他猛地顿住了,目光紧锁在陆白的后背上,像是看见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眼里的震惊、愧疚和痛苦交杂,苍白的嘴唇颤抖起来。
    “你的背……”他一手指向陆白,但陆白已经迅速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唐轶知道自己并没有看错,那背上从横交错,布满了一大片可怖的疤痕,因为新愈合不久,还泛着淡淡的粉色。那是烧伤的疤,他一下子就猜到了,一定是那晚在仓库,陆白为了保护他被大火烧伤。
    可自己从来不知道,直到现在也从未关心过,反而只顾着陷在自己的痛苦里,疏远着身边的人,用一层厚厚的壳把自己保护起来。
    难怪陆白会说分手,难怪他说他累了。
    “看见了么?”陆白目光冷峻,语气淡漠,“你也不用觉得抱歉,这只当是我把你拖下水的代价,以后我们两不相……”
    话没说完,唐轶已经冲上来吻住了他。
    陆白愣了两秒钟,随即反应过来,开始挣扎。
    但唐轶最近力气变大了不少,他钳住了陆白的手,嘴唇炙热地在陆白唇边辗转。
    “放……开!”陆白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努力把头往后仰,躲避着唐轶。
    唐轶却紧紧地抱住他,他往后退,唐轶就进一步贴上来。两个人一路退到沙发边,陆白脚上被沙发扶手一挡,整个人倒了下去。
    唐轶也跟着摔了下去,原本就系得不牢固的浴巾就这么轻松地被蹭掉了。
    陆白眼看着自己身无寸缕,恼怒地盯着唐轶。
    唐轶将眼前的春光一览无遗,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但他打定主意厚脸皮,便又把嘴唇贴了上来,还不停地撩拨着陆白。
    主动擦枪走火的后果就是唐轶不得不主动求饶,他见陆白眼中情、欲未退,只是好在没了之前的冷漠,小心翼翼道:“消气了吗?”
    陆白更加恼怒道:“你以为我是把你当成……”
    “当然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唐轶抱住他,道,“就算是,那也是我自己送上门来的,你只当我不要脸好了。”
    陆白终于哭笑不得,但想到自己原先打定的注意,又板下脸来,道:“我之前说的话……”
    唐轶却不让他说完,一只手轻轻抚着他背后的伤疤,道:“陆白,把那些话忘掉好不好,就当你没说过。不要再说分开的话,本来我们的时间就不多,我已经浪费了一个多月,我不想再让剩下的时间也浪费了。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愿意去做心理治疗。你是医生,你知道我之前是病了,我去把病治好,你……你不要就这么离开,否则,我永远也好不了了。”
    “可是……”可是,我终究还是要离开。陆白还是心软了,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
    “我知道,我知道。”唐轶轻声道,“那就只当给我多一点的时间去做好准备,好不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一个声音在陆白心里大声咆哮。但他沉默良久,终究还是说了一个字:“好。”
    “哼哼,”唐轶得意地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
    虽然答应唐轶陪他去做心理治疗,陆白还是只让唐珲出面和童湘约见。她人在外市,开了一家心理咨询诊所。唐珲特意请了假过去,回来后脸色却有些不好。
    “那家诊所生意火爆,预约的都排到两个月之后了,我好说歹说,还是只能等着。”唐珲担忧地看了唐轶一眼。
    陆白明白她的心思。自上次唐轶和赵寒山谈过之后,他倒是比之前状态好些了,可晚上还是做噩梦,脸色一天天憔悴,谁也不知道病症会不会继续加重。
    再加上因为和唐珲前男友打架的事,人家不依不饶要起诉他,也是赵寒山从中斡旋,人家才愿意私了,赔了不少钱不说,唐轶也被记了大过处分。
    这事儿是因唐珲的私事而起,唐轶的一时冲动免不了影响警队的名声,也是幸好这事没有被捅到网上去,否则只怕结果更糟糕。
    赵寒山自然也受了批评,亲自带着唐轶去医院给人道了歉。
    这样的事只会加重唐轶的负罪感,所以治疗的事不能再拖了。
    唐珲打了退堂鼓,低声问陆白道:“要不然我们再找找别家?”
    陆白原是有自己的顾虑,因而只让唐珲出面。但毕竟别家比不得熟人,便道:“我再过去一趟吧。”
    唐珲不知道陆白为什么还要跑一趟,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坚持要请这位医生,不过想着陆白本身也是医生,就姑且先相信他。
    陆白抽了个轮休的时间,独自一人去了Z市。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到了之后没有停留,径直去了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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