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推论起来的话,确实是如此。明明很简单就可以办到的事情,却偏偏要绕个大圈子,如果不是有什么必定无法做到的事情存在,除非是傻子了。”邓朝点点头喃喃自语。
    立刻就接话的赵永齐,在“能力”这两个字后面又写上“限制”这两个字,随即画了个圈之后说道:“除了‘必须要与目标实际接触’这个限制之外,恐怕还有‘无法下达与被控制者本心违背,或者必须有仇怨才可以发出指令’的限制。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张梦蝶对我的突然攻击看出。
    很明显,张梦蝶对我的攻击更加无稽。从理论上来说,我与她的交集极少,除了她走投无路时来问我寻求帮助,而我也给予她母亲足够的治疗费这点之外,并没有实质性的交往。而从本心上来说,也许张梦蝶认为刘威入狱是因为我的关系,在不了详情的情况下,因为工作室的突然被查封,自己失去了星途,又陷入母亲就医无钱的绝路,会对我心怀恨意。但是我想,只要不是真的白眼狼,那么在我给予她帮助之后,应该也会心怀感激才对吧。
    而之后发生的事情,其实也在证明我推论的那些限制条件。
    很显然,张梦蝶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那条毒蛇通过刘威这个棋子,故意诱导她和我接近。如果我推论出的那种能力限制是真实的,那么这条毒蛇的目的很可能是这样——让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有机会接近我,再利用总总外部条件,让她和我慢慢熟识,最后制造出足以让她恨我的事件,然后……就像是阿三大师企图催眠智孝一样,那条毒蛇亲自出手改变张梦蝶的心智,或者将她的恨放大,让她来完成智孝未完成的角色!
    且看,限制一:必须要和目标有实际接触。限制二:必须要有本心上的恨意,也就是不违背本心。这两点是不是都已经完美的绕过?
    只可惜,那条毒蛇没想到,我竟然会出手帮了张梦蝶忙,导致最后他功败垂成。最后,他又不甘心这么失败,因此强行诱导张梦蝶对我袭击。这才会让她在本心两难的情况下,去选择跳湖自杀,而又在被我救上来之后,迷迷糊糊随意向我刺了一刀!
    可以说,张梦蝶的行为,在完美的解释,这条毒蛇那种能力的可怕,以及受到的种种限制!”
    众人此刻纷纷倒吸一口冷气,甚至根本无法从赵永齐口中的推论里,找到一丝反驳的余地。眼前这个容貌俊美,满脸自信的男人,就仿佛是那条毒蛇本人,连背后使用的诡计,都已经在这些细不可查的线索中,慢慢凝结成了实体。
    想了好半天的温成龙,忽然张口问道:“小齐哥,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推理。但是,我不明白,这些事情都已经发生过很久,而且张梦蝶刺杀你的时候,你就已经说那条毒蛇可能有某种能力,但为什么到现在你才有这种很详尽的推理?”
    “就因为这次的刘威越狱!”赵永齐很肯定的说道:“接下来,我要说第三种限制!刘威这个人,和我很早就有仇,甚至可以说,他非常恨我。我和他之间的矛盾,你们几乎每个人都很清楚,那么简单来想象一下。如果那条毒蛇可以通过‘与目标有仇’和‘与目标实质接触’这两个条件就能发动的话,那么刘威早n年就可以对我张开攻击,甚至可以将他伪装成那条毒蛇。认真说,如果我们发现刘威是那条毒蛇的话,也许会真的在他被抓后高枕无忧。因为,不管从任何角度来看,刘威成为毒蛇的可能性都很高。然而,其他的是,那条心思缜密,每次都是谋定而后动的毒蛇,竟然像是忘记了刘威。而当这条毒蛇想起他来的时候,竟然是用家族走私来威胁,进而造成了当初袭击酒店的大案。这是不是又开始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此刻,小女人们似乎也没注意到赵永齐的污言秽语,完全被这番话吸引住,正拼命的点头。
    “好,那么我们可以得出第三个推论了,那就是——这种能力,对心智坚定的人,无效!”赵永齐又在笔记上写完几笔之后,认真说道:“刘威这个人,虽然是个人渣,可是这个人的心智并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控制。低谷的时候,有咬牙忍耐的本事,高峰的时候也不会太过嚣张跋扈。心志坚定,而又城府极深。从他被那条毒蛇当成棋子失败的经过来看,可以看出即便是在穷途末路上,他也从来没有改变过自己的想法,甚至想不惜一切,哪怕是用自己的死来保护家人。所以,这点也就印证了当初贺哥的疑问,为什么不控制我身边的你们来刺杀我?事实上,如果发动的条件是:一,与目标有实质接触。二,与目标有仇。三,心智软弱。你们这些人,最多也就能和第一条沾边,所以他才一直无法将手伸到你们的身上!”
    “嗯,这么看起来,确实很有可能。”程贺点点头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是不是等于……”
    “对!”从程贺双眼放光的眼神中,赵永齐已经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我之所以要花时间考虑那条毒蛇的能力以及限制,目的是为了给我们自己增加可以出的底牌。先假设我的推理是正确的,那么今后,突然出现并且接近我们的人,和我们有过矛盾的人,都可以成为重点防备的对象。而更重要的是,我相信,那条毒蛇真正要发动能力的时候,必然不可能再远程发动就可行。如果是这样的话,这能力也太逆天了。所以,唯一的答案就是,他一定会从那阴暗的蛇巢里钻出来,和希望控制的目标有实质的接触。而那个时候,我们手上的王牌——小雪,就会顺着被控制者的路,揪住那条毒蛇的尾巴,把他拽出来,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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