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以后再也不用顾忌她的心情,他想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滋味,应该是美极了。
    思及此,裴钰安把胸口酸涩压下去,复杂地牵动了唇角。
    而此时,西洲陈家侧门口。
    赵渔再次叮嘱护送云郦去京城的护卫们,这群护卫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可她看着云郦,仍然不放心。
    她理理她的衣襟,仔细提醒道:“秀秀,此去京城千里,你记得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的,姐姐。”
    “若是受了委屈,想回来,姐姐立刻派人去接你。”赵渔再说。
    云郦鼻头泛酸,她微笑道:“以后有机会,我会回来看姐姐的。”
    “姐姐也会去京城的。”赵渔道。
    话刚落,小泽林的声音在赵渔旁边响起:“我也会去看小姨和弟弟的。”小崽子病来的快去的也快,今儿已经是个健康的小崽子。
    云郦蹲下身,与他平视:“小姨等你。”
    小泽林坚定地嗯一声。
    日头渐高,赵渔轻叹口气:“秀秀,走吧。”
    告别的话昨日已经说过多遍。事到如今,云郦抱起小阿远,定定地看了赵渔眼。姐夫的毒三日前就解了,且因祸得福,他身子骨孱弱,是因沉珂积重,又不敢重药,怕一不小心,行差踏错,得个不好结果,只能细细养着,如今来这么一回,逼不得已下些重药,倒是让身子骨好了些。
    虽不能和常人相比,但再养上几日,肯定比曾经好。
    如此一来,云郦倒也更放心一些,她抱着小阿远上马车,小阿远年龄小,不懂离愁别绪,此刻却似乎被感染,人恹恹的。马车缓缓启动,云郦掀开车帘,赵渔牵着小泽林的手,站在门口看她。
    云郦忍住眼眶里的酸涩,笑着望着他们,直到他们身影越来越小,最后马车转弯,彻底消失在云郦眼眸里,云郦放下车帘。
    这时候,奶声奶气的爹爹突然响起。云郦低头,小阿远再次拿着那个奶犬玩偶,他见云郦看来,伸手指了指它,脆声道:“爹爹,爹爹。”
    云郦揉揉额头,心里的离愁别绪淡上不少:“这不是你爹爹。”
    “爹爹,爹爹。”小阿远固执道。
    云郦:“……”
    罢了,裴钰安倒不至于和自己一岁的儿子置气,冲着奶犬叫爹爹的毛病让裴钰安自己去纠正。
    思及此,云郦再度掀起车帘望向远方,这次她看的是往东的方向,她派人给裴钰安说了,她会晚些来的日子去的缘由,他应该能理解,不会生气吧?
    第93章 要她人
    思及此,云郦掀起车帘,再度往东的方向看去。
    马车缓缓往东行驶,今日出发的时辰还是晚了些,天穹上的日头渐高。夏日西洲一带出行,多是在黎明或者黄昏,行上七八时辰,午后太阳最大的两个时辰,车队一般都会选择休憩。
    此时已经出了西洲城,再行小一个时辰,就是午时,差不多能到前方小镇。云郦想,先在小镇休息,等过了最热的午时未时,继续出发正好。
    而与此同时,扁余收到派去监督云郦姑娘的探子消息。陈家戒备森严,探子不可能去陈家家里,侯在陈家附近也能打探些消息。
    最新消息传来,他盯着信鸽传来的暗笺,情绪微动,立马上了客栈二楼,走到门口左侧第三间门口,扁余低声道:“主子,属下有事禀报。”
    男子低沉嗓音响起:“进来。”
    扁余推开门而入,客栈在小镇的必经之道上,这间屋子临窗,恰好能看见下方街道的情况。往几日,那扇刻着西域特有雪莲花纹路的窗户总是被推开,现在却已经全部闭合,没有了从窗外射进来的灿烂光线,整间屋子都暗上不少。
    裴钰安闭眼坐在屋子昏暗一角,扁余抱了抱拳,尽可能平静道:“世子,根据探子的消息,云姑娘今日已经向京城出发了。”
    男子搭在扶手上的手微微一僵,他抬眸,目光直直射向扁余。
    扁余道:“按照进程,云姑娘和小公子此时距离我们恐怕也就十多公里路,最多一个时辰,就能抵达此镇。”
    话罢,向来沉稳的扁余难得有些激动地看着自家主子。
    说起来,他是希望云姑娘和世子爷能有个好结果,不然世子会整日心情不好,即使世子不会随便迁怒属下,可他这个当属下的日子也没主子开心时好过。
    他看着世子爷。
    却见世子爷脸上并未流露出激动狂喜的神色来,他黑眸略微转了转,平静地朝窗户一侧扭过头,语气淡淡地道:“是吗?”
    扁余对自己属下有信心,从来没汇报过错误信息,他斩钉截铁地道:“是。”
    裴钰安听完,情绪波动并不比刚才热烈,他低下头抚平袖口褶皱,半晌后,他缓缓从椅子上
    起身,吩咐道:“现在出发。”
    既然来了,他也不想再试探人心里是不是有他,分量有多重,只要弄到手就够了。
    留在裴钰安身边的人都是他的精锐,行动力超强,不过片刻,大家骑上骏马,往西而去。
    西洲有塞上江南的美誉,虽能轻而易举地寻到大片大片沙漠,可主干道上,车队商贩络绎不绝,裴钰安目光往西,目光一一略过从他身边经过的车队。
    两刻钟后,他碰到了一队护卫身强体壮,不似寻常人的车队。
    他目光落在打头的男护卫身上,是张熟悉的面孔,她在卫府东侧门守着时,这个护卫一直都在。
    裴钰安目光往里,浅褐楠木的马车低调宽大,顶上是遮阳的青黑布,车门紧闭,看不清内里的光景。
    他拉紧马缰,目光更沉。
    车内的云郦忽然感觉马车停了下来,她奇怪地皱了皱眉,这时候,驾车的孟拉声音在车门口响起:“姑娘,裴大人来了。”
    云郦蒙了下,旋即她赶紧推开门,然后她就觉得她像是条猎物,被势在必得地猎手盯住了。
    她往前看去,裴钰安骑着一匹枣红骏马,着黑衣,正看着她。
    西洲回京城的使臣车队不是已经走了好几天了吗?他怎么还在这儿?云郦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这个念头,而后只有一个想法,幸好她来了。
    思及此,隔着数十米距离,云郦冲裴钰安弯了弯眉,笑着道:“世子。”
    裴钰安骑在骏马上,四目相对,他也微微弯了下唇。
    云郦迫不及待地让阿如看好小团子,顶着烈日下了马车,朝往裴钰安方向走去。
    因为要赶路,她没穿繁复的衣裳,天青色的上襦,配一条素白百褶裙。再加上她带孩子,若是身上有个什么亮晶晶漂亮的玩意儿,阿远指不定要上手去摸。云郦也就没戴耳坠,头上仅仅只有两朵天青色的绒花。
    日头已经很高了,炙热光线打在人身上,即使只走了一两百步路,云郦双颊渐渐泛红,像涂了层薄薄的胭脂似的,裴钰安盯着她,盯着她一步一步走近自己,最后,终于到了他跟前。
    云郦正想说话,裴钰安突然侧下腰勾住她身体,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转,再然后她就骑在
    马背上,裴钰安双手紧紧地箍住她腰。
    云郦愣了愣:“世子……”
    刚开了口,他一夹马腹,骏马猛地往前奔去。
    小三年前,从江州回京城的路上云郦学会了骑马,她回看了眼裴钰安,可惜她个头比裴钰安矮半截,只能瞧见他凸起的喉结,云郦忍不住问道:“世子,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裴钰安没做声,云郦只好扭头往后看去,倒是看见扁余她们带着赵渔给她的侍卫跟了上来,应该不是去什么荒无人烟的地方,云郦松口气。她调整了下骑马的姿势,让自己能更舒服地靠在裴钰安的胸膛处。
    见她往自己怀里缩了缩,裴钰安垂眸扫她眼,面无表情地收紧马缰。
    不到两刻钟,马车在裴钰安暂居的客栈停下,他利落地翻身下马,云郦踩着马蹬,也准备自己下马,突然伸出一双手,掐住她细腰,将人带下马。
    云郦还没在地上站稳,那人搂紧她腰,带着她猛地往前走,云郦赶紧跟上。
    裴钰安带着脚步踉跄的云郦上了二楼左侧第三间房,两人一进去,他单手锁上门,确定门锁好后,他松开环在云郦腰上的手。
    他的力气不算很重,可被他搂久后,腰还是有些不舒服,云郦低下头,揉了揉他大手一直贴着的左腰。
    手才刚靠上去,云郦又觉浑身一轻,她慌忙抬头,就见裴钰安将她拎了起来。
    她连忙攥紧他胸口衣襟,低声道:“世子,你干什么?”
    话一落,她就被裴钰安扔到了床上,门窗紧闭,可正午最醒目的光线从缝隙里透进来,足够照亮整间屋子。云郦抬起头,就见裴钰安目光望着她,手却在解腰间玉带。
    玉带被他扔在地上,然后他盯着她开始脱外裳,云郦总算弄清他想干什么了,她从床上起身道:“世子,我得先去看看阿远。”
    只刚直起腰,就听到男子冰冷的声音:“怎么?你不愿意?”
    他抬起她的下颚。
    她都追上来了,他怎么态度还是不对劲儿,云郦轻叹口气,她水润润的眸光看着她,温声道:“我怎么可能不愿意?等我先安顿好了阿远,我再过来好不好?”
    他若是喜欢,白日宣淫她也不介意。
    反正又不是没有过。
    只
    阿远那边虽然有阿如照顾,她离开得不久,阿远也不会闹腾,可到个新环境,云郦想亲眼确定他没有不适应。
    她想从床上起身,这时候,男人的气息避无可避地向她倾来。
    云郦叫了他两声,他没松开她。白日里,她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守着阿远,往日离开他两三个时候辰他也不闹,何况阿远那个胆大包天的性子,到了陌生的环境,别的小团子或许会不安,他怕是只有好奇。
    思及此,云郦担忧暂时放下,她伸手帮他解解腰间细带,软软地贴着他道:“世子。”
    他的态度似乎没有任何软化,紧紧地盯着她,疯狂地占据他想拥有的一切。
    …………
    云郦虽想男人尽兴,可等她累的只有呼吸的力气,男人似乎还有用不完的力气,她终于忍不住求饶。
    可他没有心软,不知什么时候,她累的昏了过去,等再醒来,他还在动。云郦又耗尽力气昏了过去,这次再醒来,眼前倒没有男人的脸。
    她动了动身体,感觉腰酸的不像是自己的,她朝四周看,发现和她昏前环境不一样,累睡前躺着的床是西洲常见的大圆床,此刻她身下是一块白色柔软的绒毯,四周都是车壁,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骏马奔驰的声音。
    她揉揉酸胀的腰,手撑着厢壁直起来,推开结实的窗户,农田在她眼里倒退,车外都是裴钰安赶路的护卫。
    云郦合上车窗,赶紧冲着车辕问了声:“世子呢?”
    出口的声音低低的,怕是自己都听不清,云郦清了清喉咙,正准备挪到马车车口,推开车门再问。就在这时马车忽地停下,车门随之被驾车的扁余拉开,云郦愣愣地朝车门看去,就见裴钰安抱着小团子,站在车门处。
    见她醒了,裴钰安脸色也没任何变化,怀里的小团子看着一天没睁眼的娘露出兴奋目光,朝她伸出手:“娘,娘。”
    说着,他拍了拍裴钰安的胳膊,又道:“爹爹,上上,爹爹。”
    裴钰安抱着小阿远上了马车,马车车厢右侧和最里侧都设有长条凳,供人坐下。但云郦起初是躺在车厢里的,醒来后腰酸腿疼,就靠着条凳继续坐在雪绒毯上,雪绒毯不知是什么材质,舒服绵软,并不感到闷
    热。
    她扶了扶腰,坐在右侧条凳最里的位置,朝裴钰安伸出手。
    裴钰安在距离云郦一米处的位置坐下,将小阿远递给她。
    阿远往他娘怀里扑,云郦的力气被他爹用光了,一点也没剩,阿远这一扑,云郦后背靠着车厢墙壁,才能坐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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