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眼道:“必须随身带着,下回本侯要检查。之前本侯就没想过娶什么人,才把它给你了。你要弄丢了,得拿一辈子来赔,加上之前的三十八世,你欠本侯三十九世。”
    阿殷目瞪口呆。
    真真是霸道到极致的强买强卖!
    手上的力道忽然松了一些。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掌心,又道:“你不是好奇我的怪疾么?想知道?”
    阿殷确实想知道,好奇地点点头。
    沈长堂说:“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一有qingyu便发病,以前只能依靠饮血鞭医病,如今没有比你更好的良药。”他慢条斯理地道:“每回一发病便心如百虫吞噬,自从遇上你,你既是我的病源又是我的良药,虽难熬了些,但也心甘情愿。谁让本侯想你当我的媳妇?也只能认了。”
    他抓着她的手缓缓地往下。
    又问:“你知道男人的qingyu么?”
    阿殷摇头,懵懂得很,问:“……亲?”
    他细长的丹凤眼里蒙上一层薄薄的旖旎,他沙哑着声音,诱惑地道:“我教你。”
    她瑟缩了下,不愿。
    他又道:“三天一个核雕。”
    .
    外头刮起了风,吹得窗子猎猎作响。
    阿殷却觉那股风投过严实的窗子吹到她的心坎上,整个心肝脾肺都在发抖,不是冷出来的,而是紧张出来的。她感觉像是来到一处从未来过的地方,那么热,那么大,一切都是她从未见过的。
    偏偏沈长堂还带着她上下挪动,让她的脸更热了。
    她浑身都不敢动,只能任由他带着她遨游,飞翔。
    她见到他脸上的青筋又冒了出来,大得吓人。
    他看着她,说:“侍疾。”
    她像是被蛊惑了似的,探前了身子,吻住了他的唇。她亲得很浅,他一点儿也不满足,反客为主,一手扣住她的脑袋,深入地探索。
    她被吻得毫无反抗的余地,只能喘息。
    也是此时,他也粗喘了一声,发出一声极其满足的回应。
    她闻到了一股腥臭味。
    阿殷正想低头望去时,沈长堂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条帕子,抹过她的掌心。帕子一展开,他告诉她:“这就是男人的qingyu。”
    阿殷轰地一下,整张脸都泛红了,连身体也红了。
    .
    沈长堂唤人打了盆水进来。
    他亲自拧了软巾擦拭她的掌心,边洗边道:“这座宅子给你的,你那几个仆役住的地方不安全。以后让他们住这里,宅子我让范好核去办的,记在你名下的。这里位置不错,宅子对面住了我的暗桩,也方便照应。”
    停顿了下,又道:“你进来时,可有看到外面停的马车?”
    阿殷问:“靠在南墙的马车?”
    沈长堂含笑道:“嗯,送你的,之前你不是想要么?还找人打听了的,我让青州的匠人重新造了一辆,外边看着朴素简单,内里都是用了上好的材料,里面也有暗格。”
    “青州?”
    沈长堂道:“我今日刚从青州回来,奉圣上之命办了事。”似是想起什么,他又皱眉道:“上回的事情,已有了眉目。”
    阿殷问:“是……是永平的那位邓公公?”
    沈长堂微怔。
    阿殷又道:“那一日在大屿山时,林师姐是受了陆岚的挑拨才离开的,后来寻人时,陆岚不为所动,所以我才猜想陆岚背后的人应该是邓公公。只不过都是猜想而已,并无确凿证据。”
    沈长堂勾着她的掌心,说:“你如此聪慧,真让本侯爱不释手。陈豆的命案,与他也脱不了关系。你暂且莫动,别打草惊蛇了。”
    阿殷犹豫了下,问:“邓公公不是皇帝身边的人么?为何要杀害陈豆?”
    她知沈长堂对皇帝的感情不一般,也不敢直说。不过这话在沈长堂听来,与直说也没区别了。他捏捏她的掌心,道:“圣上登基初始,政权不稳,能信任的人太少。此番若能试出一二来,倒也不枉此行。先前是我的疏忽,让人盯上你了。现在你留在上官家,反而安全些。”
    阿殷想起他之前所说的移花接木,又想起上官仕信的话——当今圣上仍为他备了几门婚事,一乃玉成公主,二乃青州李氏的嫡幼女,三乃侯爷的表妹月茗县主。
    一顿,问:“……是李家的姑娘?”
    沈长堂反问她:“吃味了?”
    阿殷摇首,她只是觉得李家姑娘挺可怜的。沈长堂仿佛看破她的心思,又道:“必须吃味。”见他又要吻过来,她投降了,说:“我吃味了!明穆闻到酸味了没有?”
    沈长堂这才放开了她。
    若非身负重任,沈长堂真不想放她离开,拉着她的手,又耳鬓厮磨了一番,方松开她的手。
    阿殷临离开前,沈长堂又问她:“你可知核雕十八州?”
    见阿殷一脸懵懂,他又道:“罢了,当我没说过吧。若哪一日你听到了或是见到了,必须要远离。”
    阿殷应了声,说“好”。
    待阿殷离去后,沈长堂瞅着帕子上的浑浊,脸色微沉。
    今日若非从她口中听到对上官仕信的想法,他也不会逼她这么做。原想着待以后成亲了再更进一步的,免得教她难堪。然而佳人心如铁,撬不开,旁边又有墙边搭着梯子等她出墙的,他唯有选择下策。
    第70章
    七月流火的季节,永平贵女已然开了三四次的茶话会。永平乃天子脚下,公主多,诰命夫人也多,贵女之多能轻而易举地碾压死其余州郡。往往今日这个贵女开了茶话会,过阵子另外一个贵女也开一回,邀请的帖子宛如柳絮纷纷扬扬地落入各家贵女的手里。
    好比如前阵子玉成公主刚在永平郊外的皓月山庄开了一回,没多久了,月茗县主也不甘示弱,借着她表哥穆阳侯的面子,在皓月山庄遥遥相隔的望月山庄也开了回茶话会。
    两座庄子都是有讲究的,皆是当初先帝亲自赐名,一个栽了十里桃林,一个挖了十里荷塘,在里面开茶话会都是极其体面的。
    说起这两个贵女,其实还是加上青洲李氏的那一位。
    这三位贵女真真是从小便开始看不对眼,偏偏还一起对那位残暴又不近女色且有怪疾的穆阳侯看上了眼,情敌的身份下来,加之皇帝又开了金口,近两年,几人之间能攀比就绝不默默地呆着。
    眼下玉成公主与月茗县主都开了茶话会,永平的一众贵女便开始期待李氏的茶话会,甚至有小群体的贵女悄悄地赌了避暑行宫的偏殿。
    毕竟李氏一族最近在朝堂上可谓是春风得意。
    然而,众人都想错了。
    李蓉茶话会是开了,可人家开在了自己的宅邸里,连送出来的邀请帖也不跟玉成公主和月茗县主比了,底色用了偏暗的墨蓝,字体用了浅金,与穆阳侯府以往的请帖有几分相似。
    对于李氏的行为,众人诸多不解,还有贵女以为李蓉转性子了,居然与其他两位贵女争了!
    直到开茶话会那一日,一众贵女方恍然大悟。
    难怪呢,还以为不争了,原来不是不争,是来耍威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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