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迪薇马上说道:“好啊,齐少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真是有我们齐家的风度。金少、殊少,你们也是大家庭的少爷,你们这一辈,应该像你们父辈一样精诚合作。我不是齐家的人,却深受齐家养育栽培之恩,送我上名校,培养我打理家族资产。金少、殊少,你们父母也从没把我当外人看,他们一直当我是齐家的女儿,难不成二位少爷当我是外人?”
    殊胜荣马上站起来,转到林迪薇身边坐下,靠着林迪薇乐呵呵地说:“林姨才不是外人,小时候林姨最疼我和树山,经常带我们玩,还教我们很多东西。”
    金树山无精打采地看着林迪薇笑笑,好像很不得已地说道:“林姨当然不是外人,我这个人好奇心重,而且从小就喜欢小语,突然看小语和他那样好,心里不舒服。”
    殊胜荣马上不甘落后地说道:“还有我,我也从小就喜欢小语,可是小语就是不喜欢我们俩。”
    小语气鼓鼓地说道:“才不稀罕你们喜欢,你们那样自以为是,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喜欢你们,现在我有哥哥,就更不可能喜欢你们两个坏蛋。”
    林迪薇马上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就知道,金少、殊少是看小语和齐少爱得如胶似漆,心中落寞,这也是正常的。二位少爷可知道,越是熟悉的人之间越难以产生爱情,你们自小和小语便熟识,小语性情又与你们不同,十几年来,一见面就互掐,怎么会有爱情?现在你们都长大懂事了,没有爱情,难道就不能珍惜友情吗?”
    听林迪薇的话,我想到了肖玲玲,我们从小就相信相爱,彼此熟悉就更不用说,可是我和肖玲玲之间曾有过爱情,如果没有梁凤书,肖玲玲一定还是我的最爱。
    小语低声说道:“我才不稀罕。”
    林迪薇拉过小语到身边坐着,亲热地搂在怀里说道:“小语,你有了爱情,有了哥哥,叔叔、婶婶都不要啦?”
    小语靠在林迪薇怀里,撒娇说道:“我那里是这样的人?明明是他们没礼貌,姑妈还说我。”
    “小语最乖,我怎么舍得说小语的不是,吃饭吧?我陪你们吃午饭,下午还有事情忙呢?”林迪薇又看看金、殊二人,说道:“你们齐伯伯这家里也没带多少佣人过来,家里一下怎么做得出这么多饭菜来?我从外面安排好一桌送来了,今天中午就在家里吃,我们是一家人,千万别心里有隔阂。”
    吃饭的时候,林迪薇又以长辈的口吻,婆婆妈妈的聊一通,金、殊二人不好再说什么。我暗自想,林迪薇这个女人真不简单,金、殊这两个黑白双煞在她面前不敢有丝毫的放肆,想必在整个财团里也是举足轻重的人,金、殊两个小混蛋一定受家里教导,知道厉害关系,不能不尊重林迪薇。
    午饭以后送走林迪薇,金、殊二人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悻悻离去。
    人该是都有好奇心,无论富贵贫贱皆有,我也不例外,但我一直控制着自己对世间的好奇心,把大多猎奇心态都放入了看书之中。书看多了,对世间感到稀奇的事情就少了,人类世界里也不过是繁衍生息,而且已经历经无数代人。
    懂得道理,并不能让心里没有纠葛;都知道人生短短几十年,可依然要冲入弱肉强食的争夺中,我一直都认为:人生很短,但要穷尽心机才能活一生。
    既然不能超脱凡俗,那就要用智慧让自己当下活得像个人;我的心可能受看的那些书的影响,渴望‘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但我的身体渴望在繁华舒适中度过,皮肉不愿意承受负累和苦涩,终究心灵对身体这具皮囊做了妥协,这种妥协使我要继续小心谨慎地活着。
    送走林迪薇,我想起以前给齐爷卜的卦,测的字:“卦字,人守双土,土为界,界大而人孤,而且界在外,人在侧,望而心忧,忧恐有失。卦中又有利贞带喜、积小善而成大德之相,此卦相需应和在一女身上。”
    想起以前我自己给齐爷算的,再看到林迪薇这个女人精明干练、刚柔并济,我作为一个算命的人,马上想到,齐爷卦中的关键女人会不会不是小语,而是林迪薇。
    我突然对林迪薇很感兴趣,应该是我对小语和齐爷的所有事情都感兴趣,林迪薇在吃饭前说她是齐家养大的,现在我又要扮演齐爷养子,就有借口向小语打听相关情况。以小语的单纯,以前打听齐爷的情况,她也会毫不顾忌的告诉我,可是我担心齐爷知道我无缘无故地打听,会怀疑我居心叵测,现在打听,理由很充足。
    对于齐爷以及他所掌控着的一切的荣衰,我没有兴趣,因为我知道,那些不会是我的。我自己的安全当然是最在意的,我想,金、殊这两个黑白双煞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万一他们找人二十四小时跟踪我,我岂不是回不了家啦?又或者是齐爷故意一步步拖我‘下水’,让我有家不能回,让我对爱的人不敢认。
    在梁凤书的策划下,我们用极其狠毒的手段报复过别人,比如那个让我发传单不给钱的老板,还有逼迫露露的男人再不纠缠露露,最恨的手段是报复残害肖玲玲的三个人。虽然我和梁凤书都认为那些人活该,我们报复他们是正义的,但也在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这阴影不是偶尔会觉得良心有愧,而是会想到别人也可能用狠毒的手段对付我们。
    金树山和殊胜荣对小语是真爱,还是为侵占齐爷利益而爱小语,我不能判断,或者二者皆有,像小语这样漂亮的姑娘,谁会不爱呢?而且还可能是齐爷的唯一继承人。
    先不考虑齐爷财产财产继承的问题,必定齐爷还没有垂垂老矣,也没有要不久于人世的征兆。单单说小语,金树山、殊胜荣二人早已对小语垂涎许久,我要是真是齐爷养子,小语跟了我,他们也就只是对自己失望而已。要是他们知道我不过是一个穷算命的,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占有了小语,夺取了小语的清白之身,他们一定会认为自己受到了侮辱,就凭这一点,他们一定会报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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