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梧桐山让我经历几次生死之战,就好像这里注定是我的战场。
    李木把他想法说了,让我和平措感到非常惊诧,想不到他也擅长用如此狡诈的计谋算计别人。
    李木做出很无奈的样子,叹息道:“每个人都痛恨别人阴险狡诈,可每个人为了对付别人,自己也绞尽脑汁的阴险狡诈。这就像男人骂别人母亲婊子,可私底下对婊子爱得不行,又是给钱又是哄骗的,想法设法去照顾婊子的生意。麦子,你说得对,世界上最忠诚的是女人。”
    我拍拍开车的平措:“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兄弟也有可靠的,只不过,在大多数情况下,女人还是比男人忠诚。”
    平措嘻嘻一笑:“你们说的我都听不懂。”
    春节的梧桐山南面凄冷寥落,就好像突然被世人遗忘,看不到一个人影。
    山上的树木依然郁郁葱葱,只有那些杂草衰败枯黄了,奄奄一息的枯黄杂草显示着冬日的颓败,看到它们,心中怦然感觉到季节的轮换。南国的冬天如此温柔,没有风雪冰霜的一夜萧杀遍野,这里的冬天如女人一样温柔,慢慢滋养出你的两鬓白发,蓦然回首,时光已经老去,啊,已经是冬天,匆匆又一年。
    打开车窗,把音乐开大,我们极其熟悉的歌声: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
    我们不由自主地跟着歌声大声唱起来,把这动人的歌声唱给苍翠的山林听,唱给南来过冬的候鸟听。这首歌不知温暖过多少人的心,不知道是多少人孤寂落寞是的慰藉,他从灵魂里迸发出的这一曲,是我们青春的憧憬和缅怀。
    车慢慢上山,就像无事可干的几个人跑这里来撒野,可又不知道干什么。
    上到半山腰,车突然抛锚在路上,平措马上下车去察看车辆状况,把发动机盖打开,寻找抛锚的因由。
    李木站在车边用力地抽烟,大声埋怨道:“怎么搞的,出来之前也不把车检查好,这僻静荒野处,难道要我们走路回去吗?……”
    在李木的激烈抱怨声中,山下一年黑色小轿车驶来,李木赶快招手,大声喊道:“兄弟,能不能帮帮忙?会不会摆弄这车,帮忙看看。”
    小轿车慢慢靠边停下来,车上下来两个精壮青年,高达壮硕,常开的夹克衫里一件紧身黑色体血衫,一样的寸头发型,眼里漏出机警,一看就不是一般上班族。
    李木拿出烟来迎上去,讨好地说道:“二位大哥,能帮帮忙吗?我这司机笨得很,我哥的腿脚重伤未愈,又是个半残废,本想开车来山上看看风景,车却坏在这里,真是倒霉啊!帮忙看看吧,二位哥哥一看就是长期用车的人。”
    听着李木和那两个人抽烟详谈,我心里想,夜店干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像是应酬客人,什么话张嘴就来,说得理直气壮。
    那两个人拿出自己的烟点上,也不向前走,其中一个抱怨道:“我们也要上山,你们车怎么就坏在路中间呢?这不是挡道吗?”
    李木故意用带着浓郁家乡口音的普通话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也不知道车会坏啊,二位大哥,能不能帮忙看看?我们给点钱也行。”
    其中一人往前慢慢走来,口里说道:“听你的口音,才从家里出来吗?”
    “是啊,是啊,春节期间来这里找一个朋友,可朋友却回家过年了,我们只得到处逛逛,人生地不熟的。”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来,探头看看车里后座上的我,随口问道:“腿受伤啦?”
    他问的时候,机警地往后退了一步,侧头去看埋头在发动机箱里检查状况的平措。
    我尴尬地点点头:“是啊,腿伤没好,兄弟帮忙看看吧,如果能把问题解决了,给钱也没问题。”
    他抽着烟,始终保持着警惕,慢慢悠悠地说:“你这车很贵啊,我们搞不懂这么高级的车。”说着,他对埋头的平措喊道:“怎么样?看出毛病没有?我们还上山看风景呢。”
    我心想:你他妈的看个球,一直跟着我,就为了看风景吗?
    李木大声喊道:“能不能看出毛病,要不行,让两位大哥帮忙一起把车推到路边吧,别挡着他们上山。”
    平措弄地一脸都是机油,唉声叹气地说道:“我去找一桶水来,给发动机降温试试。”说着,去后备箱翻东西,大声嘀咕道:“遭啦,没有水桶啊。”又大声问道:“二位大哥,你们车上有水桶吗?”
    这两人从罗湖一直跟踪我们到沙头角,现在就跟踪到山上来,想必他肯定对我和平措有过了解,当对李木一定完全陌生。
    我们装着不知道他们是谁,为的是怕弄错了人。依照李木的计划,要不是跟踪我们想害我们的人,他们不会特别提防我们;要真是佛爷派来害我的,一定是对我有过了解,他们会高度警惕我和平措,甚至可能伺机杀我。
    平措刚到后备箱假装去找水桶打水,前面的人手慢慢往腰后面伸。
    我马上假装很气愤地把车门重重的关上,在车里大声骂道:“扑街,这么好的车,让你开来烂在路边,操,动车前不检查的吗?”
    我突然关闭车门,他的手又从腰上放下来,假装挠挠腰上的瘙痒,大声说道:“骂也没用,车也骂不好,既然坏了,不如下来等着,车上又闷,下来慢慢叫修车的吧。”
    平措大声说道:“我老板腿伤严重,下来不方便,你们车上有能装水的吗?”
    刚才平措问他们,他们就没有回答,估计心思全放在怎么能对我下手的事情上,平措又问时,和李木站在车边的人懒洋洋地说道:“哎呀,不知道哦,我看看后备箱有没有吧。”
    他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一边拖拖拉拉地开后备箱,好像不知道怎么开一样,拖沓着时间,慢慢才打开后备箱。
    站在我车门外的人装佯大声喊道:“没有吧,我记得后备箱里是没有的,你再看看。”
    下面的人把后备箱打开,慢慢吞吞地伸手去扒拉后备箱,李木突然动手,梆的一声把那人用压在后备箱盖下。与此同时,平措一个箭步窜上来,几记重拳打在上面这人的腰上,这人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瘫软下去。
    听见两声沉闷的枪响,吓得我心惊肉跳,迅速跳下车,担心李木没能压得住。
    平措已经抽身极速回去,两招把被李木压住的人打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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