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邓展眯着眼睛看着他。
    这人能够在他面前不露出任何的气息,并且能够让他一点也察觉不出来,光是这份本事,就足见不凡了。
    并且现在还在河面上,如果对方突然出手的话,邓展感觉自己应该是处于劣势的。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到时候我自然也会解开你的迷惑。”老者说,他不动声色地再次拿出一些烟丝,装到烟锅里,然后用火柴点燃。
    烟很呛人,没有过滤嘴的旱烟,味道很重。
    但对于有些人,尤其是老大爷来说,就好这一口。
    邓展谨慎地提防着他,对方的身份,有两个可能性。
    第一个可能性,是对方也许是黑蛟王敖震的手下。
    第二个可能性,是对方是青遥君的手下。
    青遥君胆敢造反,身边没有几个高手助阵他怎会如此?
    所以,现在邓展急切需要弄清楚的就是,这个老者到底是哪一方的人。
    “你是哪一边的人?”邓展问他。
    老者抽着烟:“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想问我跟敖洁的关系,那么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跟她关系很好。”
    “关系很好?那你来长江干什么?”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应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邓展说。
    老者微微一笑:“还是你先说吧,说完了,我可以让你死个明白。可是,我发现我挺欣赏你的,如果你现在走人,敖洁的事情你别管,我可以当做没看到你。这是水族的事情,与你们人类无关,如果你一定要插手,那我今天,是不可能放任你活着离开的。”
    “老爷子您这话口气有点大啊。”邓展看了看四周。
    河道三四百米宽的样子,而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正好是河道的中间。也就是说,从这里到岸上去,最多也就200米的距离。
    在水里,邓展承认是弱势,但一旦上了岸,他可不怕谁。
    所以,这老者的口气是否大了些?
    “你不信?”老者用烟斗在船沿上敲了敲,“你试试?”
    四周,忽然就有一层莫名其妙的气息出现了,然后以整个船只为中心,生成了一层水雾,如雾面玻璃一样。
    邓展退了几步,伸手去触摸,发现坚硬无比。
    他暗中发力,一拳打过去,发现那雾面玻璃上只是出现了裂纹。这表示,如果想打碎它,还是可以的,但它也有一定的限制行动的能力。
    在这种情况下,老者如果突然发难,邓展势必难以短时间逃到岸上去,要吃大亏的。
    “这么说来,您老是青遥君的人了?”邓展冷笑一声。
    仍旧没有露出惧怕的意思。
    他是真不怕,因为他还有底牌存在。
    就算在江面上打不过这个老者,但他可以启动【时间停止】,30秒的凝固时间,难道还不足够他打破壁障,跑到岸上去?
    上了岸,老者再厉害又能奈他何?
    “你可以这么认为。”老者不否认。
    “你们难道不怕黑蛟王么?”邓展说。
    老者摇摇头:“黑蛟王老了,没用了,现在只会躲起来,胆子比乌龟还小,他也不敢再出来了,因为一旦出现,必定会被雷劫盯上。出来就是一个死,不出来,倒还可以苟且偷生。长江水域,在水族的眼里,就比如你们人类的江山。偌大个江山,不可能总是唐朝天下,也不可能总是宋朝天下,不是么?”
    “就算这样,你们的做法也太卑鄙了一些吧?”邓展说。
    “卑鄙?哪里卑鄙?”
    “抓了敖洁,想用敖洁来威胁黑蛟王,难道不卑鄙?你们水族我的确不懂,但如果想当长江水域的王,至少也要有王者的霸气吧?而霸气说得难听点,就是莽气。那青遥君,如果敢真刀真枪的跟黑蛟王干一场,我倒是可以敬他是个汉子。可是这样背后出手,专挑别人受难的时候,还抓别人的孙女来做要挟。说实话,这种手段,太下作,我看不上。这样的人,就算最后得逞了,也坐不久这个江山的。”邓展说。
    “肤浅,天真。”老者说道:“自古到今,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历史和美谈,都是为胜利者而书写,卑鄙又算什么?纵观你们人类帝王,刘邦,卑鄙否?”
    刘邦和项羽争天下,至今为止,还是有很多人褒项羽,而贬刘邦。
    可事实上,项羽就是个莽夫,但他却真有王的豪迈之气。
    与他相比,刘邦的做派为人,就要下作很多。风评非常不好,这才被人所贬低。
    但又怎么样呢?
    项羽豪迈,却死了,刘邦卑鄙,却称帝了。
    在胜利面前,其他都是假的。
    老者看着邓展没有答话,继续笑着:“如果你承诺,不插手这个事情,我现在可以放你离开。但你若执迷不悟,那就真怪不得老朽了。”
    邓展狐疑地看着他:“当真?我只要答应不插手,你就放我走?”
    “对,你们人类到底是人类,这是我们水族的事情,根本上,也跟你们人类没关系,不是么?”老者说。
    “呵呵,我倒是很想假意的答应你,这样的话,我就能够轻而易举的离开了。可是,我不能啊。”邓展说。
    “哦?为什么不能?”
    “因为如果真这样,那就对不起朋友了,我也不屑于这样做。敖洁的事情,我管定了,她是我朋友,我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你们迫害的。青遥君如果胆敢伤害她,我必定会让它付出十倍的代价。”
    “就凭你吗?阳神而已,虽然少见,但未必能够奈何得了青遥君。”老者摇摇头,似乎对人类阳神都有点不屑。
    “不见得吧?如果真惹恼了我,我会有办法搅得天翻地覆的,到时候,就别怪我手段狠辣。”邓展说。
    “哦?怎么个狠辣法,说来听听?”
    “投毒怎么样?如果以巨量的剧毒,从长江源头放下去,天天放,毒不死你,也让你们恶心死,够不够?”邓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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