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你到底为什么要隐瞒辛荔和谷蔚蔚之间的关系?”曾永嘉仍旧不解的继续追问,同时语气稍微有些强硬,说来说去的,这个院长简直就是在兜圈子,怎么都不肯往重点上靠。
    “……”男人面对这般直接的质问,瞬间就闭了麦,显然他那点小心思被对方当面无情的戳破了,刚才无非就是想说些不重要的,希望警方能够不注意,从而蒙混过关。
    “我听聂秘书提起过,说辛荔胡搅蛮缠的最后你给她的手术打了一个相当大的折扣,王院长不如说说,你一个如此精明的生意人,怎么会干这种赔本的买卖?说什么怕影响医院的生意,那你就不怕以后过来的顾客争相效仿,这不是更影响效益了吗?整形医院又不是什么慈善机构,怎么这么好心的吗?”贺姝直指整个问题的核心。
    曾永嘉有些吃惊的睁圆了眼睛:“王院长,请你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你和辛荔之间是否也存在着不正当的关系?”
    “就那么两次,而且是她自愿的!”王文平情绪激动,站起身用力拍了拍身前的桌子,随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回了椅子上:“谁曾想她竟然死了?昨天我就想着这个关系不能让你们知道,这可是命案,你们要知道我和她有关联,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我,要是被我老婆……”
    总之他全程的论点只有一个:怕老婆。
    贺姝接下来又详细的问了一些细节,随后把三年前发现的那名受害者的电脑制作的照片拿出来让男人辨认。
    王文平看了看,摇头:“没有印象,按理来说那个时候我这家医院刚开没多久,顾客也不多,她要是来过,我应该会有点记忆的。”他又瞧了两眼,把照片推了回去:“你们可以让聂秘书帮忙调取三年前的顾客档案,反正有搜查证,我不同意也不行。”
    “我们会的。”贺姝再次站起身:“谢谢王院长的配合,今天就先到这里了,后续……”
    “可不可以请你们不要联系我妻子,不要告诉她这些事。”王文平面露哀求之色,他整张脸都是苦巴巴的,一提到自己的另一半似乎就很畏惧。
    对此,曾永嘉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怕成这样还不停的在外面出轨,也算是相当的罕见了。
    “您今天所提供的所有信息和线索,都是仅供警方调查使用,我们自然不会泄露当事人或者涉案证人的笔录。当然了,以上我所说的是在正常的情况下。”贺姝十分好心的和他解释清楚:“如果在这个案子的后续侦破过程中,警方发现线索指向了您的妻子,那我们肯定是要和她进行一些沟通的。”
    “你……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男人瞳孔放大,有些吃惊。
    “王院长,有些时候你以为对方不会知道,很可能只是你以为。”她言尽于此,没有理会对方听到这段意味深长的话之后到底有多吃惊,转身拉开门,出了院长办公室。
    贺姝、曾永嘉二人又去了聂秘书那里,对方看到第一名受害人的照片也是真实的疑惑,并且在查了一些老顾客档案之后,确认了的确没有此人。
    他们走出‘爱曼妮美容医疗’的大门的时候,曾永嘉还在嘀嘀咕咕:“本来在楼上的时候,我想着没准受害者的共通点终于找到了,就是都和这家医院有关系,现在基本可以排除这个选项了。只不过都和王院长有关系这个选项还暂时不能排除,不是这里的顾客并不代表他们不认识。”
    “对了,贺队,你刚刚说的那番话的意思是不是也怀疑他的妻子牵涉其中啊?出于嫉妒才杀人,这个理由还挺有逻辑的。”
    两个人一边交流着,一边上了车。贺姝启动车子之后,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的点动:“方才我说的话是在给王文平打预防针,以免之后我们接触了他的妻子,他跑过来吵闹。他妻子我们是肯定要见的,因为就现阶段而言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调查方向,但是我觉得能查到点什么的几率不大。”
    她说完之后陷入了沉默,将今天得到的所有信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后,才伸手挂了档,车子慢吞吞的驶离了整形医院的门口。
    第25章 海底陈尸案(6)……
    回到市局之后, 常斌见他们二人走进办公室, 就神秘兮兮的冲着贺姝招了招手,等到对方狐疑着走到了他的身边,他才小声的说道:“贺队, 我听说陈年旧案组那边好像和技术大队一起,发现了一个大线索, 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发现啊?可别让他们给抢先了去!”
    曾永嘉听到了点动静,一个箭步冲上前:“啥?啥线索?”
    常斌挠头:“我也只是在休息室听说的, 刚刚抽空去了一趟技术大队,寻思看看能不能从丁棋那边问出点什么, 结果陈年旧案组的人也在,我就回来了。”他说到这,继续催促:“快说说你们今天跑这一趟, 如何?”
    “翻出了那个‘爱曼妮医疗美容医院’的院长一卡车的花边新闻, 那混乱的私人生活让我对人生不禁感受到了一丝丝的绝望……”曾永嘉夸张的回应, 活脱脱像个戏精,正演的起劲儿的时候,不小心瞟到了身边贺姝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他一个激灵, 登时就收回了手脚, 直挺挺的、规矩的站好:“算是得知了辛荔的一些关键信息, 下一步应该是联系那位介绍她去‘爱曼妮’整容的谷蔚蔚,因为据院长王文平所说,她们两个人都是做皮肉生意的。”
    “王文平的妻子也是要联系一下的。”贺姝在他说完之后补充道:“尽快。”
    “是!”
    当天下午大约两点左右, 贺姝刚下电梯,看见审讯室门口的走廊里正站着两个人,瞧着是陈年旧案组的面孔,远远地就能听到声音不小的议论。
    “诶……现在在里面那个就是专案刚刚弄回来的重要人证?”
    “是吧,从楼下上来的时候我就碰上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能问出点什么……”
    “回头打听打听……”其中一个说完这句话后就看到了走过来的女人,用力的拉扯了同伴一把,二人慌里慌张的从另一个方向快步走了。
    贺姝多少有些哭笑不得,今天看来,专案和陈年旧案组之间的pk还真是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都生怕自己落后一步,被旁人抢了先。
    她走到了那审讯室的门外,透过玻璃往里面瞧了两眼,随后拉开了旁边那间小屋的门,从这间屋子里面能够清晰的看到、听到旁边审讯室的情况。那里面,常斌和谢子豪正在对一名穿着性感,画着精致的妆的女人进行问话,对方的脸美则美矣,就是觉得哪哪儿都不太自然,不知道是不是东西打多了,脸上的肌肉群根本不跟着表情走。
    “辛荔?我是记得她。”
    贺姝在按下一个按键之后,设备里传出了女人那有些疑惑的声音。
    “不过我很久没有见过她了……上次见面还是……还是去年吧。”谷蔚蔚不是十分的确定,皱着眉想了半天,最终给出了一个模糊的时间点。
    “你们不是关系不错的吗?辛荔当初去做整形手术,不还是你介绍去的?”常斌问道:“谷小姐经常这样吗?和身边的朋友一年都不联系一次。”
    “怪不得。”谷蔚蔚闻言却冷笑一声:“我就说你们查辛荔怎么会找上我,看来是去了‘爱曼妮’啊?怎么?你们既然知道了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就不知道她睡了我男人?想要抢我男人的朋友,我为什么还要和她继续联系?”
    “据王文平的说法,你和辛荔都在一个名为‘山哥’的人手底下工作,用他的话说……‘银货两讫’……”谢子豪故意把话说的含糊不清,意味深长。
    果不其然,谷蔚蔚变了脸色,拍了桌子,竖起眉毛:“狗日的臭男人竟然这么说我?对啊,没错,我本来是做那种生意的又如何?跟了他之后我可就金盆洗手了,无怨无悔不求名分的在他身边呆了快两年,到头来是他想甩就甩,想污蔑就污蔑的?怎么好事儿都让他占了呢?”
    “银货两讫?亏他说的出口,你知道包老娘两年得多少钱啊?”女人骂骂咧咧:“妈的,之前就应该去告他强jian,让他身败名裂的,我就不应该心软!”
    “还有那个臭biao子,她这回是出了什么事儿又把我供出来了?事先声明啊,我和山哥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如果他们扫黄被扫进来,你们可别找我。”
    “辛荔经我们证实已经死亡。”常斌淡淡的道,满意的看着对方吃惊到张圆了嘴巴的模样,继续说着:“经法医证实,她的死亡时间接近一年,也就是刚好她睡了你男人,就死了。”
    “不是我!不是我!”谷蔚蔚几乎是尖叫着否认:“世上三条腿的蛤蟆遇不着,三条腿的男人可遍地都是,我至于为了一个王文平就去杀人吗?!”
    常斌优哉游哉的靠在了椅背上:“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就是气话,辛荔这人她不遵守行业规则,虽然我们当初是做这行的,但是那也不能随便挖别人的顾客啊?!”女人还觉得委屈呢,说到这撇了撇嘴:“后来我看她也没有长期缠着王文平的打算,当时她刚刚入行,钱的确不多,就算了。只不过就是见面看着就烦,再之后我就退圈了,和之前那些人的关系都断的干干净净!”
    “真的!”她反复强调,试图说服对面的两个人:“我这不想着抓住了一个王文平,没准运气好能做个富太太,以后就是买买包,喝喝茶的日子。谁能想到,这狗男人是个样子货,怕家里的老婆怕的不行……”
    谷蔚蔚说到这里忽而停住了,之后眼睛缓缓瞪大:“我跟你们说,辛荔很有可能是王文平老婆杀的呀!那女人厉害的不得了,没准就是她发现了王文平和辛荔之间的关系,一怒之下……”她抬起手,在脖子前比划了一个切喉咙的动作。
    常斌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跟了王文平两年,他老婆不应该最恨你吗?你现在都还好好的,怎么辛荔只跟了他两次,就被对方给盯上了?”
    “那我哪知道?”谷蔚蔚双手一摊,晃荡着脑袋翻了个白眼:“可能是她太不小心了吧,也没准是心气儿太高,爬了两次床就想着自己了不得了,故意去挑衅人原配呗。”
    “……”
    贺姝一直双手环胸站在那里看着审讯室里的情况,还透过监控显示器仔细的分析着女人的微表情,就在这时,身上的电话嗡——嗡——的震动了起来。
    她接通电话听到那面快速的说了几句,随即应了一声:“带过来吧。”
    过了几分钟后,她看了一眼常斌他们还没有结束问询的意思,便走了出去。在走廊尽头那间审讯室前,歪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休息椅上坐着的一个年轻男人,不过视线并没有停留太久,只是一掠而过,然后伸出手推开了门,闪身进了审讯室。
    里面曾永嘉已经到了,正在那里整理着一些资料,而对面坐着一位打扮的相当高级的中年贵妇,梳着齐耳短发,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墨镜。一身国际奢侈品套裙,脚下还踩着红底高跟鞋,手边放着的包保守估计六位数。
    “贺队。”曾永嘉直起了上半身叫人。
    那贵妇听到动静,略微低下了头从墨镜上方的缝隙看了看她,然后慢悠悠的抬起手摘下了墨镜,微微一笑:“有什么需要问的,就快点开始吧,我赶时间。”
    曾永嘉得到了贺姝的点头示意,便开始了例行问询:“姓名?”
    “曹明清。”
    “年龄?”
    “42岁。”
    接着女人耐着性子又回答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突然把手臂放在了面前的审讯桌上,红唇微勾:“我相信你们警方的时间也很宝贵,你们今天找我过来到底想要知道什么,我都清楚,可以直接开始。”
    贺姝笑了笑:“王夫人……”
    “no……”曹明清打断了她的称呼:“我虽然已婚,但是并不喜欢这个称呼,叫我的名字就好。”
    贺姝从善如流:“曹女士怎么竟知道我们的目的呢?”
    “‘爱曼妮医疗美容’严格说起来是我的东西,在我的地盘上发生了什么事,我都知道。”女人勾起一抹凉凉的笑:“不就是之前一个跟过王文平的女人死了吗?”
    “您知道自己老公出轨?”曾永嘉还挺吃惊的,上午瞧着王文平怂成那样,还以为家里藏着个善妒的母老虎,这会儿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啊。那王文平怕的简直一点意义都没有,给自己吓得都要尿裤子了。
    “出轨啊,你们说的是哪个啊?这么多年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不说的清楚点我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想不起来。”曹明清满脸的不屑,显然是真的不在乎:“对了,那个跟了我老公两年的小狐狸精你们应该也找过来了吧?刚刚我在楼下看到她的那辆车,不过他们俩最近应该是断了,毕竟那张脸现在越来越假,完全没有了之前嫩嫩的娇俏模样,王文平应该是不喜欢了。”
    “听着曹女士的意思,王院长似乎是靠着您才有了今天,他这般不识好歹的背着您在外勾三搭四,您一点都不生气?”贺姝挑眉问道。
    女人好像听到了什么特别可笑的事儿,慢条斯理的将右腿交叠在自己的左腿上,整个人呈一个十分放松的姿势:“这位贺警官看着还年轻,等到我这个年纪你就会明白很多事,一个女人这辈子能够拥有的不仅仅只有家庭。我是个纯粹的商人,王文平在整形医疗界名声是顶尖的,他留在医院能给我创造出更大的价值,好好儿的我和他离什么婚呐?”
    “换句话说,生意、车子、房子都是我的,他就是闷头赚钱的老黄牛,不过就是平时有点玩女人的小爱好,给那些女人花些小钱罢了。他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很大度的。”
    贺姝听完这番话,点了点头:“所以您并不认识辛荔。”
    “我为什么要认识她?”曹明清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皮:“我也知道你们警方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和这个女人的死有关,谷蔚蔚跟了他两年我都不在乎,会在乎那个只跟他开过几次房的?你们不如仔细看看,王文平和外面坐着的那个一起站在你面前,谁更赏心悦目?”
    “……王院长外表儒雅,看着就有知识,也挺不错的。”
    “贺警官说笑了,王文平中年发福,整天还打着发蜡,一副油腻大叔的模样。哪里能和小鲜肉比,外面那个,年轻,有劲儿,还有八块腹肌。就这种程度的,我这些年也没少玩,玩腻了就换。你们说说,我何必在意老公的私生活?是年轻的男人不够让我开心吗?”曹明清带回了墨镜,拿起包包站起了身,语带抱歉:“今天实在是有些要紧的事情要去办,如果你们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配合工作的,抱歉。”
    话音落下,她就扭着腰拉开门走了出去。
    曾永嘉将东西一收拾,窜到了门口,探头探脑的看着女人挽着小鲜肉远去的背影,不由得啧啧出声:“贺队,你说说这位是不是活成了所有女人的梦想?我都佩服她。”
    贺姝没有回应,拿起资料就往电梯的方向走。
    “诶?等等我呀?”曾永嘉小跑两步追了上去,与她并肩前行:“你说说这两口子真够可以的了,现在我怎么还有点同情王文平了呢……”
    ……
    是夜,外面的路灯都已经亮起,马路上行驶的车辆也少了起来。
    还是那天的那间小会议室,专案大队的人和陈年旧案组的相对而坐,纪宸在那里皱着眉,低头翻看资料,一言不发。
    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股让人呼吸不畅的压抑气息。
    半晌,纪宸才开了口,用极富磁性的声音说道:“我们这两天从两起案子的现有物证入手,经过辛苦的排查,终于让我们找到了一个可以将两名受害人联系起来的证据。”
    他这边说完,侯子博就将资料分发给了专案的众人,接着解释:“在两个案发现场的装着尸体的编织袋里,除却已经腐烂的衣物,我们还发现了一种物质:聚氯乙烯。”说着他拿起了两张证物照片,摆在一起做对比:“经技术大队反复检验得出结果,应该是一种pvc材质的彩色丝带,从照片就可以看出来,虽然因为海底的环境等种种外部因素,两个证物都受损严重导致失去了本来的形状,但是技术人员有努力做修复,修复结果就是两条用料一样的丝带,长度都在半米左右。”
    “材质不特殊,目前尚不能确定这种丝带的来源,还需进一步调查。”纪宸做了总结,随后抬头看向对面的人:“你们那边进度如何?”
    贺姝也十分坦然的把今天所有的发现十分有条理的说了出来,一边说还一边加入了他们专案事后的精准分析。对此在场众人都听得十分认真,陈年旧案组的组员力求将所有关键点记住,而专案的人也没有谁露出不满的表情试图阻止。至少在这一刻,两队人的目标是完全一致的,破案追凶才是最重要的,谁输谁赢过后再议。
    “山哥……”纪宸用笔敲了桌子两下:“这个回头我联系一下扫黄那边的同事,看看他们对于这个人熟悉不熟悉。不过那个谷蔚蔚……她联系不上那个山哥吗?”
    “谷蔚蔚声称当初退出这个行业的时候和山哥闹了点不愉快,后来为了和曾经的那些人断个彻底,联系方式都删了。”贺姝摇头。
    纪宸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后话题有转移到了别的上面,大约一个来小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一外卖小哥涨红了脸,拎着四大包饭菜走了进来:“请慢用。”
    “先吃饭吧。”纪宸见两队的办案进展都互相交流的差不多了,开口道。
    许多人都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听到这话自然不会客气,几秒种后,会议室里都是饭菜的香味,气氛也是比较轻松加愉快的。
    专案和陈年旧案似乎很少会这么面对面的在一处用餐,不过倒是难得的和谐,最主要的是两边的头头都在,没有人敢太放肆。
    “经过今天这事儿啊,我还真是对婚姻生活赶到了一丝丝绝望,完全没有了半点幻想。”曾永嘉感慨着,之后塞进嘴巴里一大口土豆丝,含糊的问着身边的人:“老常你说,这种婚姻有意义吗?”
    常斌嗤笑:“你先脱单再说这些吧,没学会走就想着跑了,啥也不是。”
    “要我说,王文平和曹明清这两口子,本来就是一对怨偶,当初不定怎么凑到一起去的呢。结婚吗,还是得找个自己喜欢的。”侯子博一边说着一边瞄了前面正默不作声吃饭的纪宸一眼,眼珠子乱转一看就是在打歪主意,最终他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开口问道:“纪组,您以前谈过恋爱吗?”
    “噗……”曾永嘉嘴里的饭差点喷出来,急急忙忙的接过话茬:“谁不知道你们纪组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各种类型的刑事案件就是他的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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