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怪物阴森的笑容凝固了,那原本即将落到黑衣女孩理头颅位置的水手,居然在距其头顶一寸的位置停了下来,而使其停下来竟是另一只手。
    黑衣女孩理还没有抬头,但她的手却已扣在了水怪物手腕处,用一只手握住了两只手,轻轻松松地就抓了起来。
    黑衣女孩理抬起了头,脸上分明是不屑与讥讽。
    忽然,水怪物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手腕的位置传了过来,来不及反应以及抵抗,它的整个身体就被硬生生地给扯了过去,飞快的速度下,它距离黑衣女孩理越来越近。
    而就在她们之间的距离有一臂远的时候,黑衣女孩理竟然松开了手,身体也飞快地侧了过来,凌空带出了一个角度,黑色的影子斜斜地踢在了水怪物的腰侧。
    黑色的影子力量很大,暴力地与水怪物撞击在了一起,然后两相作用之下,水怪物惨叫着倒飞回去,撞击在了浴缸靠着的那个墙壁上,整个身体都被砸地散开,又稀稀落落地掉落下来。
    吼——
    随着一声愤怒的咆哮,水怪物又在浴缸中重组了身体,惨白的妇人脸又带上了更多的恶毒。它死死地盯着黑衣女孩理,扭曲的手朝着她张开。
    而这一张开,周围的水蒸气和地上的水都跟着一顿,像是时间静止了一般。仅过了一个刹那,水怪物那扭曲的手指啪叽一声撞在手心里,随着这个声音,那些水蒸气和水都疯狂地奔涌向了黑衣女孩理,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然后不断向内挤压着。
    沟沟沟……
    看着黑衣女孩理被自己成功困在了圆形水牢里,水怪物发出了怪异的叫声,像是疯子在狂笑,连带着肚子上的那张妇人脸都开始扭曲起来了。
    笑完之后,水怪物带着一脸的狰狞表情,极速地冲向了前面的圆形水牢,想要再加一层威力。
    可是,乐极生悲这个成语,水怪物似乎并没有听说过。
    就在水怪物动身的那一刻,水牢停住了,然后开始向外膨胀起来。注意到这一变故的水怪物警惕地停了下来,它警觉地退后了几步,然后反应了过来,赶紧用水答答的手又向着那里握了下去,可这一次没有那么顺利了。
    不管水怪物怎么用力握,那圆形水牢膨胀的速度都没有受到一丝的影响,依旧按部就班地膨胀着,然后在胀无可胀之后,瞬间爆散开来,水花在爆散的力量加持下飞溅向四面八方。
    水花散开了,可中心的那个黑色身影还在。
    不过这个黑色身影也只停留了一瞬间,便飞速迫近了还处在迟疑当中的水怪物。
    那道黑色身影速度太快了,水怪物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只看到一个黑色衣服的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并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只很干净的手。
    那只手很白,与普通人的也没什么不同,但就是这样的手,在降临到水怪物面前的时候,肚皮上的那张惨白的脸都变了颜色。
    啪!
    一声简单的拍打声响,水怪物大半个身体都爆裂开来,甩溅在各处的墙壁上,然后顺着墙面缓缓流了下来。而下半身没了那张脸的控制,也无力地跪倒在浴缸里,然后摔成一片狼藉。
    只是看了一眼浴缸里的水,又望了望周围溅得到处都是的水,黑衣女孩理驻留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看周围的水没有一点动静,黑衣女孩理便转过了身,朝着浴室的门走去。
    一步,两步……五步,走了五步之后,黑衣女孩理突然停了下来,然**着手中的黑伞虚影,朝着左边的那面墙狠狠刺了过去。
    果然,在那把黑伞虚影降临到左边那面墙上的时候,那原本毫无动静的水珠忽地跳了起来,躲开了黑衣女孩理手中的黑伞虚影。
    在跳到空中之后,那滴水珠上面也变成了一张微型的惨白的脸,它怨毒地看了一眼黑衣女孩理,然后大声叫了起来。
    吼吼吼吼——
    这一声叫响,地面那些原本静下来的水又开始躁动了,离得近的直接也跟着跳到了空中,离得远的也在极短的时间后跟着跳到了空中。
    随之,那些水像是一个个小型的**,一个跟着一个爆开,碎开的水滴飞快地射向黑衣女孩理的方向。
    尽管那些水爆炸崩散的速度很快,但黑衣女孩理并没有一点慌张,手中黑伞虚影挥洒,行云流水地撞在那无数滴水之上,瞬间将其碎开,没有一滴落在身上。
    随着黑衣女孩理又一次化解了水怪物的攻击,那滴水珠也没有再做停留,趁着黑衣女孩理处理攻击的时候,疯狂朝着浴室门外的方向逃窜。而就在它如愿以偿冲到门外的时候,一把燃着幽幽紫焰的长枪突然冲了过来,准确地将它戳在了地面上。
    那火焰好像有生命一样,在长枪命中了水珠之后,顺着枪身爬下来,灼着水珠上的那张妇人脸。剧烈的痛楚使得水怪物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张妇人脸疯狂地想要从这火焰中逃出来,可是这附近已经没有水了,已经没有给它寄身场所存在了。
    随着火焰的不断燃烧,水珠上那张妇人脸越来越淡,直至最后呜咽了一声后完全消失,而那水珠也散了,打湿了一小块地毯。
    这个时候,黑衣女孩理已经来到了门口了,她看着那水怪物在眼前覆灭,然后才将目光投向了站在门外的那个紫衣女孩。
    她也在看着地面,目光冷冷的,完全失去了以往的娇小可爱。在确定了水怪物的湮灭之后,她便伸出了藏在袖中的小手,将地上那杆长枪拾了起来,动作极为地娴熟。
    她握着长枪,将其化为了一团紫色的火焰,然后消散在手心里。
    在做完这一切后,她又变回了之前那种柔柔弱弱的样子,好像刚刚的她并不是她一样。
    “若梦,你做得很好。”
    当黑衣女孩理发出声音后,幽月若梦明显身体一僵,诺诺地望了一眼黑衣女孩理,声音轻轻道:“不好意思,理姐姐,刚刚抢了你的人头。”
    “没事,解决了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黑衣女孩理从幽月若梦身上不着痕迹地收回了目光,微微笑了一下。
    “理姐姐,你没事吧?”
    两人的对话因为另一个人的参与而被打断了,是待在客厅的花花她们,她们在朝着这边走过来,有花花,有那两个并不太熟悉的新生,就连走路有些勉强的聂欢都一缓一缓地走了过来。
    说话的声音是花花发出来的,她最先走了过来,关切地询问黑衣女孩理的身体情况。
    看到这平时大大咧咧的花花难得有这种细腻的时候,黑衣女孩理也温和地笑了一下,回应道:“我没事,它伤不了我。”
    在看到黑衣女孩理还一如既往,以及说话时扬起来的淡淡的自信,花花笑嘻嘻道:“嘻嘻,我就知道理姐姐是最厉害的。”
    “嗯,就你嘴甜。”黑衣女孩理说道。
    听到黑衣女孩理的话,花花又嘻嘻笑了一下,便将目光投向了另外一个人。
    “小若梦,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刚刚多危险啊。”花花一脸嗔怪地来到幽月若梦旁边,担心地摸了摸幽月若梦的脑袋。
    面对花花这种亲昵的举动,幽月若梦也没有躲避,任由花花摸着她的头,解释道:“我怕理姐姐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所以想出一份力,有点自作主张了。”
    “放心啦,理姐姐这样的实力可不需要我们帮忙呀,倒是你,下次可不需这样了,要不然我会担心的。”花花又使劲揉了一下幽月若梦的头发,像是在做一个小小的惩罚。
    “花花,别老是欺负人家新生,动手动脚的多不好。”聂欢被另外两个新生扶着,显然不满道。
    “我哪有,我很温柔的。”花花立刻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并从幽月若梦的小脑袋上撤回了手。
    “信你个鬼。”聂欢翻了花花一个大白眼,然后看向黑衣女孩理,躲躲闪闪的,但口吻是感激的道:“理姐姐,刚刚谢谢你了。”
    “没事,”黑衣女孩理倒没觉得什么,无所谓地说了一句,然后慰问道:“聂欢,你身体还没有恢复,是不必再过来的。”
    “我还好,勉强走走还是可以的。”聂欢小脸红了一下,缓缓道。
    “嗯。”黑衣女孩理看聂欢说话吞吞吐吐的,以为她是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所以也没有多想。
    在从聂欢身上抽开目光之后,黑衣女孩理又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神色也逐渐认真起来。
    “你们有没有发现现在的情况有一点点奇怪?”黑衣女孩理开口询问着,话语间多了几分严肃。
    “奇怪?没有啊!”花花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道。
    “没有提示吗?”这个时候,幽月若梦说话了,尽管她的声音很小,但也很快吸引了黑衣女孩理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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