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么会这样,道文昨天晚上还好些了,今天怎么就……”王惠凤才有不到两个月身孕,还看不出什么,故行动也不受影响。
    司马虨一生病,她就不辞辛劳地亲自照顾,蒋美人感动到什么都说不出来,足见她是真的疼司马虨。
    司马遹紧拧着眉,亦是担心的要死,“本宫也不知,道文身体一向很好的,定是太医不尽心,糊弄本宫!”
    司马虨紧紧闭着眼睛,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十分难受的样子。
    几岁大的孩子,纵使不舒服,也不会说,难受的紧了,就哭个不停,越是哭,就越咳的厉害,今早更是昏厥过去,到现在都还没有醒。
    “道文,醒醒,不要吓母妃,道文!”蒋美人哭的嗓子都哑了。
    “阿俊,莫要哭了,道文一定会好起来的,”王惠凤扶起她,“你还要照顾敬文,千万要顾念自个儿的身体。”
    “谢太子妃,妾身没事,道文这样,妾身……”蒋美人眼睛红肿,哽咽难言。
    “阿俊,你先别哭了,当心身子,”司马遹看她这样,也是心疼,“道文会好起来的,本宫这就叫人去传别的太医来。”
    王惠凤耐心劝慰着蒋美人,忧思甚重。
    皇上被下毒,容贵嫔遭陷害,如今道文又病重,牵扯了太子心神,这可怎么好。
    她是绝不相信容贵嫔会害皇上的,这明显就是皇后的毒计,可如今情势对容贵嫔不利,要如何才能证明其清白呢?
    为了这件事,太子已经急的茶饭不思,昨晚还呕了血,她担心的要死,却什么法子都想不出来。
    唉,要是她能有容贵嫔一半的聪明就好了,至少也能帮太子些忙。
    “太子妃,容贵嫔的事,有结果了吗?”蒋美人擦了擦眼泪,大概也觉得一味哭,救不了司马虨,好歹也要关心一下其他的事。
    王惠凤摇头,叹息道,“还没有,容贵嫔明显是遭人陷害,可是没有证据,父皇又还没有醒,这可怎么好。”
    蒋美人想了一会,也是无法,“容贵嫔那么敬重皇上,怎么可能会给皇上下毒,可惜,妾身笨,帮不了容贵嫔。”
    王惠凤才要自嘲地说“本宫也是”,忽地想到一人,喜道,“本宫怎么忘了,找姐姐想办法!”
    姐姐从小就比她聪明,对容贵嫔又很是感激——当初容贵嫔是要成全姐姐跟太子的,可惜造化弄人,两人错过了,可姐姐还是一直念着容贵嫔的好的。
    “贾夫人?”蒋美人皱了皱眉,“恕妾身多言,贾夫人虽是太子妃的姐姐,却已嫁入贾家,若是太子妃因为容贵嫔的事,去找贾夫人,会不会……给贾夫人惹来麻烦?”
    蒋美人也认得王景凤,那样美貌、玲珑剔透的一个人,怎么就嫁给了贾谧,实在太可惜了!
    而且她也知道,王景凤当初是要嫁给太子的,若不是当中出了差错,此时的太子妃,就该是王景凤了。
    王惠凤一听这话,就气的不轻,“姐姐嫁入贾家又怎样,她还是本宫的姐姐,本宫遇到难事,还不能去找姐姐了?本宫才不管那么多,本宫就要去,谁敢拦着本宫试试!”
    蒋美人哪敢多说,忙告了罪。
    王惠凤即让人准备一番,悄然出宫,去找王景凤。
    虽说做为太子妃,她不能随意出宫,可司马衷如今昏迷不醒,她又是太子妃,身份摆在那儿,多少总有些便利的。
    屋外,韩青进了东宫,正见唐卓守在那里,“太子殿下在吗?”
    “在,有什么要紧事?”唐卓小声道,“皇长孙病了,太子殿下心情不好,你若没有要紧事,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他喜欢韩青,自然不希望她在司马遹那里吃亏。
    “自然是有要紧事,”韩青道,“是贵嫔娘娘要我来禀报太子,当心豫章王,他与皇后走的极尽,可能会对太子不利。”
    什么!
    唐卓大吃一惊,“豫章王怎么如此糊涂?”
    贾南风是什么人,他不清楚吗,居然跟她联手,对付太子殿下,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小点声!”韩青差点捂他嘴,“总之豫章王会被小人利用,对太子殿下不利,所以我必须见太子殿下,将贵嫔娘娘的话禀报上去。”
    唐卓忿忿道,“豫章王怎么能这样!太子殿下一直很信任他的,他竟然……”
    韩青嗤之以鼻,“豫章王年纪轻,权利心却极重,性子又自私自利,皇极善于把握人心,豫章王会上他的当,也不奇怪。”
    唐卓点头,“是该禀报太子殿下,不过贵嫔娘娘也不用太担心了,我会保护好太子殿下的。”
    韩青摇头,“事情恐怕没有这样简单,娘娘说过,太子殿下王命在天,应非池中物,可是眼前这局势对他又很不利,皇后一直欲除太子殿下而后快,怕就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唐卓惊了一下,“贵嫔娘娘这样说?好,你等着,我这就进去通报。”
    “好。”
    唐卓一路跑着进了书房,回到东宫时,累的直喘粗气。
    司马遹命人去太医院传别的太医,正坐在桌边揉捏着额头,见他如此慌张,不禁一惊,“出事了?”
    唐卓忙道,“回殿下,贵嫔娘娘差韩青前来,说是要提醒殿下,豫章王恐怕会对殿下不利,要殿下小心。”
    司马遹大为意外,“炽皇叔?这怎么可能?是不是阿容想多了?”
    若果真如此,炽皇叔也太糊涂了,难道他竟忘了,皇祖父是被谁给害死的,竟与仇人为伍,太不懂事!
    “属下也不太清楚,韩青就在外面,殿下是否要见她?”
    “让她进来。”司马遹知道韩青是羊献容最信任的人,自然是要见的。
    “是。”
    韩青很快进来,行过礼后,将羊献容交代的事情,一一说了。
    “炽皇叔跟贾南风?”司马遹又惊又怒,“真有此事?”
    炽皇叔不会真的糊涂到如此地步吧,不但要害他,还跟贾南风勾结一处,太过分了!
    “属下不敢确定,属下只是看到豫章王从昭阳殿出来,贵嫔娘娘要太子殿下千万小心,防人之心不可无。”韩青这话回的,中规中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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