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来听听?”老道长正为每次的钱打了水漂而心愁,听王墨这么一说,他又来了兴趣。
    王墨说:“这个村,叫倒流村。”
    “倒流?”这到是个稀奇的名字。
    “没错,时光倒流的倒流,你们恐怕无法想像,他们村子里近六十年来,从来没有死过人。”
    老道长一扬拂尘:“不可能,生老病生乃人之常理,就算年轻人健壮,也不可能六十年来没有一个老人去世。”
    王墨:“这事儿我也觉得蹊跷,不过是真有其事,就在前不久我为了去调查一宗案子,所以才会无意之中查到这件事情,觉得很古怪。”
    古怪就对了,我看到老道长两眼微眯,最近他养病养得骨头疼,一定想要出去松动松动筋骨,而且用他的话来说,顺便捞点钱。
    不出所料,沉呤片刻,老道长就拍下大腿:“行,我们就跟你走这一趟,不过去归去,至于收你为徒的事,你还是想都别想。”
    王墨被他一句话噎在那里,尴尬地搓着手:“知道了。”
    大师兄一向随易而安,他啃他的苹果,才不管我们聊什么。
    至少小白和我,也不表示反对。
    赵钦就站在我身边,他这几天有些怪怪的,眉眼里总有那么一丝忧虑,我问过他,可他什么也没说。
    既然准备出发去倒流村,照王墨介绍,倒流村偏避得很,而且那个地方比较贫乏,所以,吃穿用度的东西,必须得我们自己准备一些。
    所以隔天一大早,我和大师兄出门去购物,干粮什么的,都得备一些。
    一路上,大师兄悄悄告诉我:“明月,昨天晚上陆予聪打电话给师弟了,说为王总这件事情表示很遗憾,让我们继续用他给的卡,他和王总是两回事儿,别为了这件事情,影响了我们之间的情份。”
    “那小白怎么说?”我心里暗想,说白了,他陆予聪也只是凭空冒出来的,想要我们帮忙做好事积德的一个富商而已,谈情份,还真论不上。
    大师兄道:“小白哪里多搭理他,冷笑了一下,说怕就怕你们这些有钱人什么事情都串通一气,你竟然不知道王总平时有这样的爱好,谁信?话完小白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叹了口气:“算了,一会儿回去后,我把那卡给陆予聪寄回f市去,小白说得没错,这种人,我们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大师兄点点头没再说话。
    我们去超市里买了些清淡的干粮,我再去医药公司买了些急救药品,大师兄去买水果的时候,我只感觉到身边突然飘来一股子很臭的气味儿。
    蓦地一下子,我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被一只粘粘的手给拉住。
    “明月,快别说话,跟我走。”
    我吓得一阵恶寒,只见拉着我的人一脸蓬头垢面,脸上的泥垢厚得快要结起痂来,只不过,他竟然能叫出我的名字。
    “你是?”我看着自己也不算白暂的手在他黑乎乎的手里,显得异常雪白。
    “我是麻子啊,你看不出来吗?”他放开我,双手扒拉了一下脸上的头发。
    “麻子?你不是被?”我急忙打着话头,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他们母子两已经被黑衣妖道给掳了去,没想到他还活着:“你娘呢?”
    “在那边呢,快,跟我走。”麻子又来拉过我,转身指了指药店对面的一条小巷子。
    他的力气很大,我甚至都没有在街道人群里找到大师兄,看他的样好像真的很急,便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转身跟着他穿过街道去到了小巷子里。
    远远看到,麻子娘和他一样,蓬头垢面地蹲在巷子最里面的角落里,此时见到我,一双空洞的眼睛里蓦地有了光彩:“明月,你真的还活着?”
    我呃了一下:“大娘,你们这是怎么了?我那天晚上曾经到你们家去,可是你们却不在家中了。”
    麻子娘动了动嘴唇,麻子却急忙做了个嘘的动作,四下看了看,很仔细的找寻着什么。
    我吓得急忙站到一边让他,只见麻子找了一下,咧嘴笑道:“哈,我就说,一定会来偷听我们讲话的。”话完,只见他抡起一块石头,恶狠狠地砸了下去。
    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株小草的新芽,似乎昨夜才长出来。
    此时,被石头砸过的嫩绿新芽在麻子的手里。像跟它有仇似的,麻子将新芽捡起来掐成两段,再放进嘴里咀嚼一下,恶狠狠地吐掉,这才说:“好了,娘,你说吧。”
    我石化住,麻子的这一系列动作都有点让人匪夷所思,而且很诡异,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一根才长出来的小草置气。
    蓦地发现麻子和他妈都盯着我,他们的目光里满是困惑,麻子娘问我:“明月,这些鬼东西都是坏人派来偷听我们谈话的,你不知道?”
    “这些,这些小草吗?”
    “对,他们无孔不入,他们会在我们睡着的时候,把种子散进我们的每一个毛孔里,然后潜伏起来,等适当的时候,他们就会长出来,将我们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一根有用的草。”麻子妈呲牙一笑:“难道,你真以为虫草是虫变的?”
    我竟无言以对。
    “怎么,明月,你该不会以为我们神经病吧?”麻子有些失望地看着我的反应。
    我急忙摇摇头:“不是的,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变成草呢,他们又是哪一个坏人派来的?”
    麻子娘啧了一下嘴:“把我们变成草,其实是因为他们需要养份,可是,当你变成虫草的时候,我们这些天生就不是草类的,会很惨。”
    “怎么惨?”
    “你能感觉到人类将你晒干,提取营养素,又或者拿你煲汤,这整个过程的痛苦,你都能清楚感觉得到。”
    “你的意思是,虫草是有感觉的?”
    “那么,你又凭什么认为他们没有感觉呢?”麻子问我。
    我用力稳住心神:“这么多人类,为什么单单要找我们,要把我们变成虫草呢?”
    麻子娘的声音很冷:“因为,我们是杜家村出来的人,而那个坏人,他是绝不会让杜家村留活口的。”
    我只觉得后背一凉:“大娘,现在那个坏人已经被老道长给打跑了,你们可以回去好好生活了,我想近段时间,小旧街将再也无法开发了。”
    两人对望一眼:“什么,你的想法怎么能这么轻率,那些小草无处不在,甚至已经占据了我们的屋子,我们不能再回去了,唯今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一直逃,这样,我们就不会变成一根草,再被人煲汤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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