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四刃当年几乎是全程暗中陪护包拯,直到他站稳了脚跟,在开封府再无人能轻易伤到他的时候,老头才突然消失,只嘱咐他,一定要为民请命嫉恶如仇。
    而至于为什么神相易容之后他都能一眼认出来,完全是因为这世上只有那疯老头喜欢易容化妆,并且开口闭口,就管他叫小黑。
    展昭和白玉堂上下左右打量那老头,齐四刃之所以名叫齐四刃,是因为他的兵器,是把四刃神剑,也是武林至宝之一的四刃冰莲,老头藏哪儿了?
    “老人家,要申什么冤?”包拯好奇地问。
    “不是为我,是为他。”老头守着,拿出手上刚才戴着的面具,“这个叫魏夕桐的书生。”
    包拯一皱眉,展昭等也明白了过来,既然有名帖,就表示的确有这个书生,可只留下东西没了人,也就是说——这书生出了事。
    “这位魏公子呢?”包拯忍不住问。
    老头叹了口气,“死了。”
    众人都皱眉,好可惜!这魏夕桐绝对是大才子。
    “我把他葬在城西五里坡的一棵歪脖子树下面了。”老头接着说。
    “他怎么死的?”白玉堂有些疑惑,如果说是冤案必然是被人谋杀,可是当今武林谁能当着老头的面杀人,而老头却无力阻止,还要来开封府报案?
    “跟你朋友那个情人的相公一样。”
    老头却给出了一个让众人吃惊不已的答案。
    白玉堂微微蹙眉,“你是说……”
    “没错,他是自杀的,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救不了了。”说着,老头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来,交给了两人。
    展昭和白玉堂伸手接过来一看,两人就都紧锁双眉。
    老头给他们的是一杆毛笔和一张纸。纸上写着两个字——无果。
    而那杆笔,和那日孔茂自杀前用的笔仙一模一样,笔末还同样有一个“岑”字。
    白玉堂抬头看神相,“是笔仙?”
    老头点了点头,“我这一路上,还听说了几个自杀死了的书生,都是因为买了一杆传说中,鬼状元岑磊使用过的毛笔。他们死之前都使用笔仙问了自己的命数,随后用各种手段自杀了。”
    “笔仙?”展昭皱起眉头,“笔仙不是要两个人才能玩的么?”
    “那种要与人一起玩的笔仙与碟仙,都是江湖术士用来骗人的。”老头轻轻叹了口气,“可真正的笔仙往往暗藏杀机,并非是大家所听说的那种窥探问卦的方法,而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害人之术!”
    “嗯,这个我也听说过。”公孙在一旁自言自语,“笔仙乃是一种害人的咒术,诅咒之法,奥妙都在那杆笔里面。如果真的不幸得到了那杆笔,就表示有人要害你,无论多厉害,都逃不脱笔仙的算计,且结局大多都是自杀。”
    “呵呵。”老头赞赏地看公孙,“公孙先生果然博学多才。”
    赵普就感觉公孙拽自己衣服袖子,转眼望过去,只见他一脸兴奋地看自己,眼睛闪闪亮,像是说——看到没,他夸奖我哦!夸奖哦!
    赵普望了望天,很久没见公孙那么可爱的表情了,敢情这老头是他偶像!
    “神相是觉得,有人装神弄鬼害死这些书生?”包拯一看到魏夕桐平日写的字和卷宗,再想到这样一个年纪轻轻前途无量的大才子竟然就这样自尽了,也不免生出扼腕之感来。加上之前死去的孔茂,还有其他的书生……简直是损失惨重,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要做出这种荒唐事来。
    “那几个死了的书生,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就是说,有像魏夕桐这样的天才,也有像孔茂这样的蠢材。”老头接着说,“老头子我一路查过来,发现牵扯出的线索真是越来越多,我年纪大了,查不动了,觉得应该把事情交给年轻人来做。”说着,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
    包拯点头,请老头暂时居住在开封府中帮助查案,另外,他让展昭明日一早就去查一下,看究竟有多少人,因为同样理由自杀了。
    此案疑点甚多,比如说孔茂是跟一个疯书生买的笔、那个疯书生是谁?魏夕桐临死前,有没有跟什么人交流过?还有西门药进入画舫,和一个书生喝酒,随即中毒,那书生是谁……总之一切的一切,都似乎跟书生和这次的秋试有关系。
    展昭和白玉堂回到别院,还在为今天的事情不解。
    “没想到,那人竟然是神相齐四刃,易容术果然出神入化,还有他神算的本事。”展昭不禁感慨,边问身边白玉堂,“你这回还不相信周易八卦那一套?”
    白玉堂笑了笑,“今天太晚了,明天我还真是想好好问问那老头子,问他是怎么算到西门药那件事的。”
    “是啊……对了,你最近要不要去赌个钱,或者跟人打个赌什么的?”展昭突然问。
    白玉堂微微一愣,不解地看他,“干嘛那么问?”
    “神相说拉,你财运当头,这么好的机会,自然要好好把握。”展昭笑眯眯。
    白玉堂看了他一会儿,反问,“那你最近是不是也该多出去走走?因为老头说你桃花运。”
    “他也说了色字头上一把刀!桃花运搞不好就变桃花劫了。”展昭似乎有些在意,“老头肯定也有不准的时候,因为我不可能迷个什么美人就意乱情迷不分轻重了!”
    “这可不一定把……”白玉堂淡淡道,“你这猫木讷,也没见过几个美人,谁知道美色当头的时候是不是把持得住?”
    “错!”展昭一摆手,更正道,“应该说,我每天都美色当头,看得嫑再看了,我视天下美色为粪土!”
    白玉堂愣了愣,似乎一时半会儿没明白过来展昭的意思。
    展昭又上下打量了白玉堂一番,笑呵呵进屋去了。
    白玉堂站在院子里,正好一阵风过,吹落了一地红杏白杏花瓣。
    展昭进了屋子回头望,就看见白玉堂站在风里,花瓣落在身上……不禁啧啧了两声,大爷从来都是美色如粪土!粪土白!
    说完,洗洗睡了。
    白玉堂回到屋里,刚刚坐下。
    展昭卷着被子头朝里躺着,突然问了一声,“咦?那刚才欧阳说见鬼,看到的会不会是那老头?”
    “欧阳见鬼了?”白玉堂有些意外。
    “不对啊……老头再不知轻重,也不会在火场里假装自杀吧?还有啊,那孔茂是抹脖子死的,那鬼怎么是上吊的呢?”
    “魏夕桐就是上吊自杀的吧?”白玉堂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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