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归鹤低头看了眼短信:“不用找了,三天前,钱志文给一个陌生号码发过短信,钱松今晚回了A市,刚离开钱志文那儿。”
    钱松欠了钱就跑,钱卉被追债的人闹过不少次,地下赌场欠债不是闹着玩的,钱卉刚开始是不乐意还钱,现在是还不起了。钱志文大概是告诉钱松已经想到办法解决债务了,他才放心回来。
    那老头大概猜到自己被人盯着,无论是打电话还是发短信,说话都语焉不详的。
    沈棠腾地坐起。
    季归鹤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缓了语气:“岁岁,我需要出去一趟,你一个人睡得着吗?”
    “睡不着。”沈棠顿了顿,“所以我和你一起出去吧。”
    季归鹤盯着他的眼睛:“相信我,今晚就能解决一切,但是你可能会见到钱志文。”
    “谁怕那糟老头了。”沈棠勉强笑了笑,“真要见面,我还得拦着别让你掐死他。”
    深夜十二点,A市依旧灯火璀璨,霓虹灯五光十色。
    今夜下着雨,寒风一吹,浸骨的冷,街上没什么人,热闹都在销金窟里。
    季归鹤的个人社交网络全部活跃了,他虽然没有从商,转而进了娱乐圈,但从小到大认识的人形成的社交圈不是一般人能及的。沈棠只通知了江眠,虽然没细说缘由,但江眠听了半截话,就认定了是那死老头欺负他了,二话不说立刻行动起来。
    盛洵和徐临也在这冷雨夜出了门,共同保护徐临守在掌心里十几年的小孩儿。
    季归鹤最近的动作略大,当然瞒不住季豆豆和季爸爸,两个加工狂刚下了班,略一思考,秉承护短原则,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无条件支持季归鹤和沈棠。
    出门之前,沈棠盯了钱志文发来的短信片刻,先转了一百万过去,示弱先稳住钱志文。
    凄风冷雨夜里众人拾柴,不到一个小时,沈棠和季归鹤坐着车,停在A市一家夜总会前,等待了片刻,钱松被人拽着拖出后门,塞进了车里。
    被钳制着,还在骂骂咧咧:“干什么!你干什么!你是东哥的人?我明天就有钱了,明天就还钱……啊!”
    黑衣保镖嫌他聒噪,一拳砸他的腹部,毫不手软,重击之下,钱松差点没喘过气,眼前发昏。
    沈棠还是第一次见陈涉出手,愕然地瞪圆了眼。
    平日里低调和气、没什么存在感的人下手居然这么狠……得让方好问长点心了。
    钱松享乐惯了,得到亲爹承诺,刚回A市,就敢来这种地方。
    季归鹤这么快就逮到人,还得多谢钱少爷这放荡不羁的性子。
    陈涉沉默寡言,那气势看着说是保镖,更像黑社会,钱松被追债时见过这样的,坚定地以为车上就是“东哥”,好不容易喘过来气,立刻哭得泪水横流,诚惶诚恐:“东哥,东哥我错了,你别剁我的手,我爸出来了……你知道的!就是钱志文,钱氏的前老总,他有钱,你去问他要,他肯定能马上拿出来……”
    沈棠戴着从季归鹤那儿顺来的墨镜,皱了皱眉,不想和这种人说话,闷闷地往后挪了挪,示意季归鹤来处理。
    车内光线昏暗,钱松偷偷瞄了几眼,只能见到坐在前面的人秀丽的半边脸颊,还以为是东哥的“马子”,更加不敢乱看了。
    季归鹤头一次被当黑老大,适应良好,张口就来:“东哥让我来问问你,你爸是不是给了你一个很值钱的东西?”
    关键词“很值钱的东西”入耳,钱松一个激灵,没想到他才回A市,这群黑社会居然就知道了。
    他懊悔没听老爹的话谨慎行事,眼珠滴溜溜地转着,还没编出什么,弯着的腰陡然被重重一踩,力道凶猛,他眼前一花,胸口窒闷,差点呕血。
    陈涉冷冷道:“老实点。”
    季归鹤风轻云淡地加码:“给你十秒,如果不说,就剁了你的手,寄给你爸和你姐。”
    声音冷凝,沉沉地压在耳边,极具威胁感。
    钱松的虚汗刷地冒下来,在陈涉数到“九”时,崩溃地开口:“有……有,我爸让我回去看看里面的东西,保管好。”
    “你看了吗?”
    钱松汗流如瀑:“没……还没来得及。”
    季归鹤悄然松了口气,继续问:“东西在哪儿?”
    钱松为难地道:“这位爷,钱我一定会还,但是……”
    “你要命还是钱?”季归鹤不为所动,修长的手指在搭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倒真有几分黑老大风范,“今晚东边场子里有人闹事,刚灌水泥沉了两个到海底,你想去陪他们?”
    沈棠本来心情沉重,看着季归鹤面不改色地给自己加戏,忽然有点想笑。
    季归鹤用眼神警告他别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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