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停留在如歌沟壑处深吻的薄唇顿了片刻。
    霍政慧掀开人群走上前,“姐夫,她不是我姐姐!”
    薛绍沈醉的黑眸赫然睁开,睁开眼那一刻黑如深潭的眼眸里沉淀着散不尽荡漾的深情,转而有一瞬间柔情的眼底迅速的罩上冰凉。
    眸光闪过,他突然用力,把蓝如歌紧紧地掐入他的身体,掐得她连呼吸都困难。
    “这只是利息,欠我的,我不会忘记一分一粒,别忘了世界的每个角落,灯散花落的时候,应该要花一辈子。”他凑近她的耳边,妖娆闲散的话语让如歌紧紧心惊。
    一辈子有多长,话落飘飞的瞬间,这个疑问在如歌脑海里好像完全没有概念,头脑一片苍凉。
    突然,薛绍一把推开了如歌,然后,他动作优雅的整理整理自己的贴身银色西服,眸光变成惯有的冷冽无情,敛去刚才不小心暴露的温情。
    没错,薛绍骗得过所有人也骗不过他自己,刚才埋首在那个女人颈窝处与她温热柔软的肌肤无距离接触,感受她所有温度的时候,那一刻,天地相容的那一瞬间,薛绍心里没有仇恨,暖暖的觉得有种非现实的幸福感,仿佛他怀中抱住的就是他多年思念的那个人,就是一直温暖的活在他心里面的那个人。
    而霍政慧唤醒了他所有的幻觉,是啊,在他身边所有的温暖都已经散尽之后,他怎么可能还有幸福?
    如歌终于得到自由,她如同猎人面前受伤的小兽,揪住胸前被他扯下一颗扣子的毛衣,仓皇的逃窜,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离那个男人的范围,她以为这样就可以不伤害了。
    可是她又一次错了,从她闯进他的世界开始,她的世界就没有安静这个字眼。
    如歌低着头,慌张的想逃出人群。
    穿过人群的时候,突然她的手臂被人从身后捏住。
    “你不该出现!”身后传来霍政慧平淡中带着恨意的声音。
    如歌深深地吸一口气,“我知道,我马上走!”说完,如歌继续向前走。
    但是后面的手握得很紧,她根本没有走的机会。
    霍政慧纤瘦的手紧紧地捏住如歌,看起来没有力道的手捏得如歌手臂直疼。
    “来不及了,”霍政慧踱着七寸的尖跟高跟鞋跺到如歌的面前,让她看清她的决心,“因为我决定今天不会放你走!”
    说完,她拽住如歌,把她拖向全餐厅的主持台,逼她面对观众。
    此时的阮墨从刚才怒火中回神,转头就发现台上的如歌。
    悦然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一旁手足无措的乱眨眼睛。
    而台下那个绝美的男人,脸上是妖娆的浅笑,带着无尽的妖惑感,冷眼旁观这一切。
    霍政慧紧紧地捏住如歌的手,凑近麦克风,“大家注意了,观众们,还有各位记者们,出于社会道德的驱使,我决定今天向大家宣告一个社会轰动性的事实。”
    如歌蹙眉,心底泛起骇意,霍政慧这是要把她推向万股深渊吗?让她真的,在偌大的世界没有立足之地?
    “大家看好了,我身边的这个女人,从前被大家误认为是我的姐姐霍政君。”如歌的惊恐一点一点被剥开,“大家为什么会误认为她就是霍政君,因为她有一张狐狸的脸,为了傍住雪羽集团的总裁薛绍,不知道到哪家医院去整形,整了一张和我姐姐一模一样的面容。”
    霍政慧的话落入如歌的心里,滴成了沸水,如歌要反抗的皱起眉,正准备反驳,霍政慧的话又起。
    “众人都知道,我姐姐和薛总裁有个八年的婚约承诺,也就是2012年5月20日的时候公众结婚。这不是秘密,早在八年前就轰动了整个琉璃市,于是今年,离结婚的日子慢慢接近了。”
    霍政慧在上面讲着,底下的观众早已兴奋一片,记者们疯狂拍照,闪光灯频繁闪烁。
    阮墨和悦然似乎失去了一切行动的能力,出于人类最原始的本能,好奇心,让他们停止了解救如歌出尴尬局面的思想,现在的他们被局势控制,微张着嘴巴听一场本该知道不是真实的故事。
    “一个叫蓝如歌的女人,也就是我身边的这个女人不知从哪弄到的消息知道我姐姐人在国外不能来参加婚礼了,于是她为了名为了钱,丧尽了所有人性,到医院整形成我姐姐的模样,以她的演技欺瞒了我的家人,蛊惑了薛总裁,如愿以偿的嫁入豪门,为的就是安享天逸之乐,做阔太太!不惜占用别人的名号,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她的人生里从来没有道德观!”霍政慧的话语变得尖锐。
    全场一片哗然!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如歌慌得喘气,清澈的眼里全是难堪和慌乱,她着急着想要辩解,却不知道怎么说起,只能对霍政慧的话拼命的否决。
    “如果不是这样,那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呢?蓝如歌小姐,请你说明一下。”记者根本就不打算放过这个惊为天人的消息,一边照着闪光灯,照得如歌眼睛痛,一边追问着。
    “呵~是啊,不是这样难道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原因?还是你想说你是真的霍政君?真是可笑。”霍政慧讥笑一声,铁了心的想让蓝如歌一辈子不得翻身。
    如歌低头闪躲照相机,闪躲观众异样的目光,此时的她无可是从,无助到绝境。事实不是霍政慧说的那样,可要她怎么解释,难道说是薛总裁逼的!她说不出口,说出来大家也不会相信,大家都知道她那个时候死了父母,弟弟急需要手术,那个时候的她迫切需要用钱。
    她的辩解只会苍白无力,谁会信她?如歌只觉得自己扒光了衣服被困住了手脚,丢在大街上任人唾弃。无处可逃,这才知道毁天灭地的茫然无助是多么可怕。
    如歌瑟瑟的别过脸躲闪着,声音细微得颤抖,“我没有,不是这样……”
    “够了!慧儿,闹够了。”这个时候一个有力的声音从人群中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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