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的商铺,不时的有几位小家碧玉的女孩羞涩的走进碧云轩。讨论着出嫁的婚衣,应该裁剪怎样的样式。
    直走,一路上都是些小贩在叫卖,胭脂,小吃,面具等等,数不胜数。
    毕竟是王朝帝都,这里的一草一木,好像都比其他地方要珍贵些,天子脚下,谁敢造次。也正是因为如此,居民才能安居乐业。
    在云来客的客栈里,叫上两壶清茶,准备了几盘点心,便可以开始做一个看官和听众,耳听八方,只要细心,这京城最盛传的八卦,总是会入得了你的耳中。
    “听说了吗?最近嫣红楼来了位新的舞姬,叫凌香,那身段,真是说不出的销魂。”
    和他同桌的男子立马在嘴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压低了声音道。
    “你疯了吗?你知道凌香姑娘现在是谁罩着吗?”
    “啥?她还有贵人相助?我怎么不知道?”
    虞歌笑了笑,原来八卦之心,不分男女,男子私下对这些小道消息,也十分的感兴趣。
    男子凑近另一个男子耳边,悄悄说了三个字,虞歌听力异于常人,更何况现在她的魅术还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所以那男子三字出口,虞歌明显震了一下。这帝都里的大人物比比皆是,但是桃花满天飞的,恐怕也就这几人了吧。
    灵司耀,这三个字可真是如雷贯耳啊。
    嫣红楼这个老地方,今晚来了一位新姐妹,她怎么地都要去看看。
    在洛阳城内,几万户的人家,一到夜晚,灯火通明,街道上的行人都打了灯笼,其中最繁华的地方。莫过于晚上才营业的烟花之地了。
    花红柳绿宴浮桥,刚入春,这些女子便穿的极少,在红楼之前招揽客人。虞歌在外面的护栏上,冷眼旁观这些正在发生的事。
    呆了一个多时辰了,真是疲乏至极,街上的行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入了深夜,大家都回屋安睡了。
    虞歌伸了个懒腰,盘座的腿都酸了,看来小道消息还是不可信的,今晚她腿都要坐断了,也没有见到那缕身影。
    也是,灵司耀如此的惧内,又怎会真出来寻花问柳,他在大炎国,向来是以清廉和顾家为重。
    正当虞歌想打道回府,找个合适的地点休息一夜的时候,拐角处,蓦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尽管八年未见,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虞歌心神一动,便跃上了嫣红楼的顶层,在这里,能俯瞰下面的一切风景。
    这嫣红楼的老鸨匆匆的将他领进了最偏僻的一间客房,转眼,便奔了出去,再次的回来时,后面领了一位极其妖媚的女子。
    凌香双目含情,流转之间,频频生柔,这还真的是一位人间尤物,难怪能入得了灵司耀的眼。
    “妈妈,我不想伺候他,他已经过了四十了,女儿不想将大好年华浪费在此人身上。”
    敢情这只是灵司耀的一厢情愿,虞歌离得远,看不真切。
    拐角处的老鸨一跺脚,头上的红花在空中晃了晃,她气急败坏的吼道。
    “我的宝贝女儿啊,你难道不知道那男子的权势啊,你和我,都得罪不起,你难道要整个嫣红楼都为你陪葬吗?”
    “妈妈!”凌香依然还有一丝的倔强。
    “去吧去吧乖女儿,就当是妈妈求你了。”老鸨连哄带骗的,只想赶紧将偏房里的那位爷送走。
    “妈妈,你知晓他的权势,应该更知道此人的正妻,是多么厉害的一个角色吧,要是她发现了,不止我们嫣红楼活下去,恐怕我们的家人,也得为我们陪葬。”
    老鸨也很是头疼,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女儿,你今晚暂且过去,妈妈和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至少现在,她要先把这位神送走,以后的事,走一步算一步。
    凌香无奈,她不能只顾自己的任性,而让嫣红楼的众多姐妹为她送上命。
    虞歌仔细闻了闻空气中,有一股媚人独特的异香,虽然被胭脂味盖得可有可无,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而楼下老鸨在送走凌香之后,一转身,便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哪里还有刚刚半分的诚惶诚恐。
    没错,应该就是她了。
    虞歌闪进老鸨的屋子,坐在幕后的屏风之后,把玩着玉钗。香案上有点点的细灰,仔细放在鼻尖嗅了嗅,是养颜粉。
    养颜粉,是魅林才会有的东西。
    一个老鸨而已,已经过了风华正茂的年纪,案桌上却摆放了如此多的修饰样貌的工具,就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这老鸨要么半老徐娘,极其爱美,要么就是这老鸨藏有不为人知的身份。
    而结合着之前这老鸨的反应,虞歌更愿意相信后一个答案。
    “吱。”房门被缓缓推开,虞歌一跃而上房梁,动作轻盈,没留下丝毫痕迹。
    老鸨进入房间后,吹熄了灯,执了一盏油灯,往室内走去,屏风之后,另是一番风光。
    这里的房间摆设,和外面如出一辙。被夜明珠照的一室明亮。
    老鸨卸下了头上的金钗红花,将头发取了下来,没错,是取了下来,假发和发冠被取下,里面的三千墨丝倾斜而下。
    清洗完脸蛋,一张清秀可人的面庞便显露了出来,看这面相,最多不过二十岁。
    “呼~,终于,今天的活儿干完了,装个老妇人可真是累死老娘了。”
    童琪琪将厚重的衣服换下,一股异人的体香便散发开来,之后她便跳进了桃花的池中。
    原来如此,这少女只怕是魅林族人,之所以在远离魅林的地方还能持有体香,便是靠魅林的这些冰封的桃花维持的吧。
    搞清楚心中的疑惑,虞歌一跃,便离开了主间,如今,该去见见那多年不见的男人了。
    这么多年来,自己早就和之前的模样大相径庭了,八年,他肯定认不出现在的自己了。
    灵司耀,当初你抛妻弃子,进京赶考,便是这样回报虞浅的吗?
    不知如今,你的身侧换了旁人,你是否还能睡得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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