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羽,等会儿……你……”
    两人一个进攻一个躲,推推嚷嚷到了沙发。
    单易没注意后面的沙发,后腿被沙发沿抵着,前面姑娘一扑,他便直接重心不稳的顺势坐了下去,这姑娘紧跟着就凑了上来。
    “你躲什么呀,我就摸摸是不是发烧了。”宋知羽声音都敞亮了许多,还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我再被你这样搞下去。”单易仰靠在沙发上,滚了滚喉咙,声音不似病态中的那种沙哑,“我是真的要高烧不退了。”
    宋知羽停手,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单易,见他眸色下是那快抑不住的春情。再下意识的一看,自己骑坐在他身上的姿势,瞬间秒懂。
    她暗自清嗓,抿唇抬眼,目光顺着他v领的t恤往上,锁骨性感,喉结上下轻滚,满目旖旎。
    “体温计在哪儿?我去拿。”
    宋知羽起身准备从单易腿上下来,却被男人的大手扣住了腰肢。宽大的手一用力,她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腿上,还比刚才的姿势更加亲密了些。
    “嗯?这撩完人就跑?”单易妖孽般的笑意伴随着他微红的脸颊,让人招架不住。
    “那。”宋知羽被这妖孽勾引住了,双手避着他的右手攀在他的肩上,又往下凑了几分,眉眼都透着一丝狐媚,“要继续吗?”
    单易掀眸,那一双潋滟的深眸似龙卷漩涡,唇角的笑意挥之不去,他也不说话,就这样用眼神似乎就能把眼前这个人看了个精光似的。
    宋知羽瞬间有一种自己在他面前没穿衣服的错觉,终是甘拜下风的移开了眼,咽了把口水才道:“输了输了,你在生病,别闹了。”
    “知道我在生病还招惹我,就这么想让我传染给你?”单易笑。
    “也不知道是谁。”宋知羽重新从单易的身上下来,“都生病了还能想歪。”
    单易:“宋知羽,到底是谁先开始的?”
    宋知羽:“我就单纯的想摸摸你发烧没有。”
    单易靠在沙发上是有点儿头重脚轻的感觉,不过看着眼前的人难受也变得舒畅了。
    宋知羽转身见单易瞅着她笑,浅白他一眼,问:“体温计?”
    单易抬了抬下巴:“我房间里。”
    宋知羽一听,立马就往主卧走去。没一会儿,她就拎着体温计出来了,甩了甩递给单易。
    单易听话的接过来,往领口的衣服里一塞。从头到尾都看着双手环胸监视着他的宋知羽,觉着这姑娘还有点儿老妈子的执着劲儿。
    宋知羽见单易把体温计搁好了,这才继续问:“你吃东西了吗?吃药了吗?”
    单易有问必答:“早饭吃了,吃了药就睡了一天。”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不吃东西怎么行啊!”宋知羽是真的觉着“医者不自医”那话说的太有道理了,她气笑:“平时说你的患者头头是道,到自己这儿了,啥也不是。”
    撂下这句,她就往厨房走去。
    单易瞧着姑娘愤愤不平的背影,偏偏还感觉特别不错,瞬间想起这姑娘曾调侃他是不是缺爱?他不由的挠挠鼻尖,唇畔笑意更甚,或许自己还真是缺爱。
    宋知羽把粥煮着,这才又重新回到客厅,见单易刚好把体温计拿出来,就马不停蹄的伸手过去。
    单易笑的无奈,递给宋知羽:“急什么?怕我谎报?”
    “你又不是做不出来这种事儿的人。”宋知羽没看单易,而是举着温度计在看,眼睛就瞪大了:“三十九度一,我就说怎么这么烫,去医院吧!”
    单易丝毫不慌的望着宋.热锅上的蚂蚁.知羽,笑道:“我是医生。”
    宋知羽:“医者不自医。”
    单易:“不信我?”
    宋知羽:“不是不信,就……”
    单易打断:“那就行了,没事儿,乖。”
    宋知羽被这个固执的医生搞得没法,只能点点头,伸手去拉他:“那你先去躺着,一会儿喝了粥再吃药,捂一身汗就能退烧。”
    “嗯。”单易任由宋知羽现在要干嘛,他都配合。
    单易回卧室躺着去了,宋知羽便在厨房卧室两边转,一会儿盯盯粥好了没,一会儿又去看看床上的单易。
    然后又想起了小开心,因为这要进组拍戏朝不保夕,日夜颠倒,她怕没时间管小开心。于是就把小开心暂时给葛妍养着,她要没有夜戏就让葛妍把小开心带到片场她好带回家,有夜戏就让葛妍放她那儿。
    她给葛妍去了个电话,问问这小东西习不习惯,葛妍说适应能力挺强,她也就放心了。
    ……
    客厅的氛围灯跟厨房的银白光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厨房里小火“咕嘟咕嘟”的发出声响,与这渐深的孤寂秋夜截然不同。
    一窗之隔,屋外秋风落叶,萧条清冷,屋内却是人间烟火,温馨恬静。
    单易这一整天也睡不踏实,这会儿依然睡得很浅,可还是做梦了。
    梦里,他看着身为医生的母亲被那些家属围困,看不到面容。很快又来了许多医护,可他只听的见哭声骂声一片,却听不清一个字。
    场景一换,是父母在争吵,吵得很厉害,可他还是看不清母亲的容貌,越是努力想去看,去听,却越是看不到,听不到。
    场景又突然转变了,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只能隔着层层白雾听见母亲对他说的话:“小易,选择了就不要后悔。你记住,爱能治愈一切苦难。”
    “单易,单易……”
    眼前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寒冷。他眼皮很重,很重,身体也很累,很累。
    额头被什么温热的柔软覆盖住,耳边是姑娘轻柔的呼唤声,鼻息间透着淡淡的樱花香,将困住的他渐渐释放出来。
    他努力的睁开眼睛,便看到幽幽的灯光下,姑娘微微轻眨的双眼,透着星星点点的担心,美好而精致的脸庞与他相临,让他心安。
    额头上原来是眼前之人的手,淡淡的樱花味也是姑娘几率落在他枕边的发丝香气。
    “单易。”宋知羽坐在床边,松开手见人正一瞬不眨的盯着她,温柔的询问:“怎么了,很不舒服?”
    “……”
    宋知羽见单易没说话,恐怕他真的不舒服,于是便伸手端粥,开始哄小孩儿:“喝粥了,休息一会儿就可以吃药了,然后再……哎……”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突然起身抱住。
    宋知羽给吓了一大跳,她举着手里的碗一动不敢动,嘴里叨叨:“差点把碗掀了。”
    单易充耳不闻,还下意识圈进了怀里的姑娘,下巴搁在她的颈窝,语气里都是难掩的疲累:“让我抱抱。”
    宋知羽是没见过这样的单易的,就给人感觉真实的脆弱,不像上一次他胃痛的感觉。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的他给她最直观的感受是孤独和难过。
    她小心翼翼的伸手过去,将手上端着的碗重新放回床头柜上,然后才反抱住单易的背脊,还不忘提醒:“你手有伤。”
    “没事儿。”单易说话的热气都打在了宋知羽的颈窝里。
    “哦。”
    抱了好一会儿,宋知羽才轻声提醒:“再抱下去,粥要凉了。”
    颈窝里是一声低笑,单易便松开了她,伸手去端粥。
    宋知羽眼明手快的去抢先一步,然后端着碗,看向单易:“坐好,我伺候你这个大爷。”
    单易本是浅浅柔和的笑变得浓烈了起来,他往后靠了靠,歪着头瞧向宋知羽:“那辛苦咱们的女神伺候我这个大爷。”
    宋知羽手里勺子刚挖了一勺粥起来,听见这句,伸手就把勺子送到单易嘴边,命令道:“张嘴。”
    单易笑着配合,张开嘴巴,吃完还不忘五星评价:“我的姑娘煮个粥都这么好吃。”
    “张嘴。”宋知羽又送过去一勺。
    粥吃完了,宋知羽去收拾,然后问单易要吃什么药,在哪里,她好去准备。
    掐着时间半个小时,宋知羽便端着水杯和药准时出现:“吃药了。”
    “嗯。”单易靠在床上,笔记本搁在被子上,一双眼正盯着屏幕看,修长冷白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嘴上回着,“马上。”
    宋知羽走过放下水杯和药盒,把着笔记本的屏幕,对他说:“你在生病。”
    单易抬头看向宋知羽,朝她弯起唇角,左手拉开她挡在屏幕上的手,说:“实习生的课题需要马上解决,很快的。”
    “那先把药吃了。”宋知羽坐下,将药和水杯递过去。
    单易瞧着宋知羽坚定不移的架势,笑出了声来,将药盒里的药往嘴里一倒,端着水杯就喝,喝酒上下滚动,药就顺了下去。
    宋知羽看着这男人的动作,吃个药都这么帅,要命。
    接过杯子,她又伸手去探了探单易的额头,似乎没那么烫了。
    须臾片刻,她道:“好像好些了,再测一次。”
    话音刚落,人已经转身去拿体温计去了。
    单易暗自摇摇头,哪有一吃了药就立马见效的。他又是一笑,重新将注意力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没一会儿,拿着体温计的人出现在门口,风风火火的说:“来吧。”
    ……
    夜已深,单易处理完了手头上的工作,他的姑娘已经孜孜不倦的给他测了第三次体温,三十八度六。
    宋知羽把他的笔记本夺走,勒令他:“赶快睡,吃了药得捂出汗才能退烧。我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你要走?”单易理被子的手一顿。
    “嗯。”宋知羽点头:“明早要回片场。”
    单易指了指外面:“这么晚了,你觉着我会让你一个人回去?”
    宋知羽:“主要是你这儿离片场太远了。”
    单易:“那也不行,还是你要我现在送你?”
    宋知羽一听,忙摆手:“那怎么行,你又是伤又是发烧的,疯了。”
    单易:“所以,别让我担心。”
    宋知羽:“……”
    单易:“又不是没睡过,你怕什么?”
    宋知羽:“我哪有?”
    单易:“那就留下。”
    宋知羽确实是因为片场问题加上她没开车,恐妨从这边走有什么个万一,才不是因为怕呢。
    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没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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