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人如何研究,有情人先描绘当下悸动,其他暂且都当泡沫,由夜色灌醉。
    好在今宵可算美丽,明月晚星近得仿佛能唾手可得,光影从开叉的树枝偷进来,哪怕是没人通往的小路,也不再漫长孤寂。
    抱久了,情欲刹不住,陈屿把她蜷曲的发尾拨弄到肩后,捏起柔软耳骨。
    本是以往做惯的亲昵举动,偏偏黎楚怡就是能明白他在想什么,手依然环着他的腰身,抬起头细声问:“想睡我?”
    陈屿声线压抑:“你给不给。”
    黎楚怡冷哼道:“我不给有用吗,还不是会被你吃干抹净。”
    “那就先做了再折磨我。”
    “不做才折磨你,”黎楚怡望着他,学男仔那套口出狂言:“但是,我想把你干到腿软,解气。”
    算不上矛盾,不过是追寻当下快感而已,能抓得住的都难放过,再怎么说她也是个性欲极强的人。
    陈屿听完一顿,而后两个字:“很难。”
    接着她的后背碰到树,疼痛还没消,她的校服就被他开了,凉风抚遍她方才因情绪波动厉害而绵热的肌肤。
    他俯身含她饱满耳垂,裹在舌尖轻吮,她微不可察地缩着肩,耳根到脖子有麻意侵袭。
    将近半年没见,小别之后情难自禁,陈屿将她搭腰间的手扯下,摁在肿胀的地方揉压,带着她解开拉链,伸进去紧握。
    黎楚怡已经听见他些许低喘,她开始回应,手指在他马眼处画圈,指腹有黏液,肉棒胀满手心。
    陈屿由得她自由发挥,温热气息从她的耳垂移到她的颈线,刚一碰,黎楚怡也想要了,松开他的肉棒,提起自己的裙摆,把内裤一拉,直接掉到脚踝处。
    陈屿的手按她细软腰肢,把她往自己怀里压得更近,掀开裙子扬起波澜弧度,他翘起的肉棒抵在湿漉漉的穴口,从两片唇慢慢挤弄,还没完全进去,龟头只是在穴肉里进了一寸,就已经被汩汩湿流和肉褶包围。
    陈屿头皮发麻,说道:“太久没干,还没插进就这么紧。”
    黎楚怡不满地瞪他,“你还想我被谁干,我就是自慰都不爽,差点要性冷淡。”
    可下身被他挑得极有痒意,她不自觉地想要夹紧双腿,想要抬臀,下沉。
    陈屿也不等她继续埋怨,对准一撞,肉棒一下挤开肉褶,而后又被吸附,完全吃进去了。
    就在一秒,原先的娇嗔切换喟叹,黎楚怡被激得深吸一口气,清晰感觉到他的性器进入她的穴道,好大。
    太久太久没有做爱,贴合的摩擦生出强烈的快感,黎楚怡忍不住踮脚迎合,脸慢慢浸润情潮带来的红,可惜在夜里看不清,就连清澈眼睛也有迷离的意思。
    “啊……”
    陈屿最听不得她低吟,揽着她挺腰,又重又快,推开肉壁的吸附,他低头咬她下唇,舌尖轻扫。
    黎楚怡被撞得几乎要站不稳,抬手臂扶他宽厚的肩,又难以分辨他这是多色气的举动,只看到好近好帅的眉眼,还闻到那阵柠檬香。
    心中有一个念头,陈屿真的回来了。
    确实好讨厌他不辞而别这种做法,可陷进去的女仔一旦再次被爱情和欲望夹击,覆水难收。
    学她话斋,有多重标准,能开心了,就去扑开心的那些事,不开心了,绝不拖延到明天,即刻眦睚必报。
    做爱就可以两全其美,没有意外,在透骨极致之余,女仔温柔婉约一面,亦或是泄欲放浪一面,其实男仔都记得,最好可作斑驳胶片,似录像带倒转,一帧一帧重映,简直扫光阴霾。
    不过,陈屿还真不是那样矫情的男仔,他只会把她肏得眼角都逼出眼泪,换不同花样让她在自己身下出水。
    真是可恨。
    黎楚怡感觉阴道被摩得好热,仿佛有烟花在燃烧,甬道被肿胀滚烫的性器不断撑开,穴肉不受控制地紧缩。
    花心滴水,不仅流在大腿内侧,还落到脚踝,然后融进草丛,她腿软得只能攀他后颈。
    “抱我……真的站不稳……”
    陈屿抱着她,让她的腿岔开环他腰,他将整个人抵在树前,他又去扯她的bra,舔她粉红的乳尖,湿哒哒的。
    从刘海到唇,从乳尖到私处,全被糊湿,她的上衣堪堪要掉,露出光滑肩胛,胸一颤一颤,裙子堆在腰间,二人交合明显。
    黎楚怡难压喘息,一声一声入耳,有时他太重,她不得不咬上他肩,尽管隔着衣服,也好用力。
    不知什么天堂地狱,只知道好舒服……她在他身上被磨得全身泛红。
    陈屿贴她耳边,诱哄:“宝贝,从后入。”
    很快,他把肉棒抽出来,“啵”一声清液都滴出来,将她翻转身子压到树边。
    黎楚怡反应过来,把手撑在树上,裙子已经有洇湿的一块,她被撩起裙子露出雪白的臀,同凉风和浅淡光亮接触。
    突然一个从后插入,深得不可思议,酸胀感充斥了整个小穴,她死咬着唇,指甲按在皲裂树桩。
    “唔,好深。”
    陈屿两手抓握着她的胸,唇在她耳畔,又是喘息,再疯狂点,该讲荤话还是情话。
    “想操你好久,想得我也快痴线。”
    “我都说是我要干你。”
    陈屿轻笑,亲吻她的脸蛋,“在干,我被你干得好爽,不想放开小逼,咬得好紧。”
    全是荤话。
    黎楚怡招架不住,她的奶子被他各种揉捏,乳尖时不时从逆时针到顺时针,好胀好痛,但是好爽,逼得她忍不住往后抬臀,想要更多。
    可很快就只能被他顶弄得往前荡,眼前的那棵树在她眼里就似一副波澜油画。
    陈屿撩起她发丝,绸缎黑丝巾,好飘逸轻盈,他从她耳尖一咬:“再也不离开了。”
    这才是情话。
    “做爱情话不信……嗯啊……你现在已经沦为C等,A等遥遥可及。”
    黎楚怡又说不出话,他捏她下颚转过脸,唇齿不分离,抽送空隙之中,他们亲完有些分开,透明细线将流嘴角很快被拭去。
    陈屿握她的手,带她手指去寻阴蒂,摸着一齐研磨,那颗红肿的小豆豆好敏感,被手指一碰就有尖锐通透的快感,集中且汹涌而来。
    痒到极致,酸到极致,黎楚怡轻哼一声:“我要,我要……”
    好羞耻,她很久很久没试过这样。
    陈屿却故意对着她的敏感点反复磨弄,装问道:“要泄了?”
    黎楚怡快哭了,点头。
    “乖,泄吧。”
    全身都要颤,一股热流从下面快涌,可惜被堵住,蚌壳一开珍珠裸露,完全不可控制地,穴肉收缩让她腰麻腿软,大脑几近放空,而后,急促呼吸,心跳加速。
    陈屿声音喑哑:“太挂住你了,不想松开。”
    他亲她鬓角,继续进出,千张小嘴紧咬,直捣花心。
    凌晨一点钟,好学生都不睡觉了,陈屿送黎楚怡回宿舍,到楼道的时候往消防通道一推,说是要零零碎碎晚安吻,却跌入另一个回合。
    黎楚怡当真要被榨干,连续两次高潮,她最后只能趴在陈屿的肩上,比吵架还乏还累。
    陈屿把她送到门前,看她走路都扭捏,说:“晚安。”
    黎楚怡清醒过来,气都气饱了,“祝你失眠!再见!”
    目送她离开,陈屿果然睡不着,回去自己宿舍又到阳台看夜景,这夜那么静,他抽完烟坐位置上拿资料出来翻。
    一点半,沙田街灯仍亮,深夜茶话会始终要聊,那就继续聊。
    秦媛不知在想什么,秦艺轻抿一口茶,口舌没那么干燥:“好久没喝中国茶。”
    秦媛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我这里有很多,普洱寿眉都有,你可以拿去。”
    黎一鸣出公差留下很多茶叶在家,而秦媛不爱饮茶,黎楚怡更不钟意喝这些苦口的东西,无人消化,唯有送人。
    秦艺笑了笑说好,然后拿一盒瑞士产的朱古力给她:“专门到日内瓦的朱古力店买的,瑞士莲和甘耶在国内都有就没买,选了比较地道的。”
    秦媛接过一看,很快反应过来:“有心了。”
    秦艺很快就说道:“听说黎楚怡钟意食朱古力。”
    “小时候常吃,现在应该很少。”
    秦艺若有所思地点头,看秦媛有要问的,便回答道:“但这个是我送给你的。”
    秦媛了然,然后越过她从橱柜拿一罐正宗的普洱茶叶给她,顺便问一句:“回来多久?”
    “不会太久,工作完成了就会回去。”
    中途寒暄一番,秦媛仔细回忆一下,摊开来说道:“你我姊妹一场,我们之间从来没有所谓的隔夜仇,有什么话都好好讲。”
    秦艺很平静地说:“我没把你上次对我说的话放心上,所以根本谈不上仇。”
    “我知道,你就是这幅德性,但我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秦艺淡笑,从包里取一份文件给秦媛,秦媛拿过翻开,上面写着香港表亲通婚的案例,以及详细的法律咨询意见。
    “你根本没必要给自己找苦吃,香港法律都没有禁止的事情,你更可以坦然接受,只要安慰自己跨过那关,皆大欢喜。”
    秦媛来香港这么久当然知道,只是一直有别的顾虑,说道:“以后结婚生子,他们的细路仔可能是畸形的,还有,一鸣的老妈子仍在世,我们不想她受到打击。”
    秦艺反而无视这句话,先讲自己想法:“阿姐,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心底里不是这么想的,钻牛角尖是件很痛苦的事,你先放过你自己再和我讲别的。”
    秦媛不得不佩服秦艺的眼光,这半年下来她其实慢慢接受他们互相喜欢对方的事实,抛开血缘关系来说,他们在一起她会很高兴,但她一想到William是自己的外甥就有些膈应,而那天她回家看到的画面一幕幕播放,更难说服自己不钻牛角尖。
    秦媛将那份文件摊在茶几上:“我比较好奇知道你怎么想的。”
    秦艺不意外,只是把茶杯搁置在托底上,自然而然地答:“我起初是站在你的立场为你考虑,因为我的第一个反应和你一样,William这么做可能是在报复我,但我刚刚也跟你说清楚了,黎楚怡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比我还重要,他确实受我很大影响,而黎楚怡帮了他,至于血缘,我完全不在意。”
    “我还不知我个女这么伟大。”
    “我亦不知我阿仔这么痴情。”
    秦媛皱着眉质疑:“到这时你才想起他是你儿子,我记得William同我讲,我看到的根本比不上他看到的,真不知你怎么做人母亲。”
    “我根本就不知他看到了,后来不联系也是因为我尊重他,他不想见我也不愿听我电话,那我便不打扰。”
    “讲得这么娓娓动听,你没心罢了,在你fort  zone待久都忘记你有个儿子了吧。”
    秦艺听完没有任何恼意,兴致盎然:“你明明就很care他,别再口是心非。”
    秦媛没有遮掩:“我承认William是一个很让人欣赏的细路仔,所以根本没把他和这种出格的事关联在一起,那天真的很失望,你不能体会我当时心境。”
    “我同意他很出色,但你说到我不能体会你当时心境……”秦艺在回味这句话,“难道你也要讽刺我没底线。”
    秦艺想到这句话,忽而故作冷呵,语气浮夸:“Excuse  me,他们只是表亲,不是堂的也不是亲生的,我根本没觉得有什么,刚刚阿彪车我回来的时候我也问过他,他说表亲真的算不上乱伦。”
    秦媛因她做作的反应而翻白眼:“根本聊不下去,在我这,他们就是在乱伦。”
    “浪费精力!你和姐夫迟早都要接受,趁早接受放过大家,William已经过你们那关,再自欺欺人就没意思了,我真不懂你干嘛总是这么折腾自己,从小到大都一样。”
    秦媛低眉望那份文件,手一直紧握那杯快凉的菊花茶,赶人道:“我更不懂你为什么那么无所谓,赶紧走,听朝你我都要翻工。”
    秦艺太清楚秦媛固执的性子,她把包包提到膝盖处,还没起身,先温婉一笑:“当然要翻工,毕竟赚钱才是最现实的,我在瑞士读economics的时候就记着一句话,利益永远凌驾在价值观之上。”
    她补充,说起话来毫不顾忌:“对你来说他们在一起不过是和你的观念有冲突罢了,损害你利益了吗?我看未必,况且香港法律都给你一张通行票,何乐而不为。”
    如果黎楚怡在场,她一定会目瞪口呆,原来陈屿的满腹歪理是遗传小姨的。
    秦媛根本听不下去,摆手抢着赶人:“行了行了,你真是当我读了几年屎片一样(类似白读书的意思),说得那么天花乱坠,其实就是在糊弄人。”
    “嘴硬,这是事实,我拜托你认清。”
    秦艺觉得说够了,索性把包包提上站起身子,说:“走了,不然菊花茶白喝。”
    等人走后,秦媛弯腰把手肘支在膝盖上,两指揉太阳穴,只剩叹息。
    她之前给黎楚怡换了诺基亚插的副卡,虽说通话和短信内容她都无权监视,但每月的消费情况她有去了解,黎楚怡在陈屿消失的一个月内基本没有动过短信业务,所以她猜测黎楚怡找了那班friend要手机联系陈屿。
    可后来的几个月不是这样,当她们在敬老院说完那通话之后,副卡的消费记录有很大变化,也就是说黎楚怡开始不care秦媛到底怎么想。
    秦媛也不知道黎楚怡如何忍下来的,就为了履行要考上港大的承诺,或者说要等陈屿回来和他重新在一起,竟然可以在这五个月之内摆脱自己的iphone认真温书,而陈屿也不相上下,把黎一鸣的话听进去了。
    真是全都固执得要命。
    直到白日,翻工的翻工,上学的上学。
    自从陈屿回来,学校有不少传闻,原本大家都以为他被保送,没想到他在大考前赶回晨光。
    距离开考只剩一天,这一考还要持续一两周,简直折磨人心。
    黎楚怡捧一沓书上楼梯的时候碰巧撞见陈屿,她面无表情掉头就走,打算绕别的路去图书馆,陈屿知道她还没消气,看着她转身下楼离开。
    到图书馆的时候,黎楚怡找了个安静隐秘的位置坐下,把书放在檀木桌面。
    阳光依旧亮,落在工整笔迹上,她撑着脑袋翻书,光影蓦然被遮,眼前摆一盒瑞士产朱古力和一杯云呢拿味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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