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旬瀚一口气提起来,气运得更深,仿佛憋了一口大的,马上就要喷了。
    在传统段落里,逗哏就是要喷捧哏一脸来博取观众大笑,然而在建国之后,特别是新相声流行之后,这种毫无意义的段落经人改编,变成了逗哏把水咽下去,双方鞠躬下场即可。
    不过要让谢霜辰这种口吐莲花万年黑来看,喷不喷都很无聊。
    本来陆旬瀚也是要咽下去的,蔡旬商接一个“去你的”,任务完成。
    然而万事都有意外,台下有个男观众忽然喊:“老瀚生日快乐我要给你生孩子!”
    陆旬瀚一惊,一口水全喷蔡旬商脸上了。
    全场轰然大笑。
    “哎呦我操!”谢霜辰在后台大笑,“惨还是老蔡惨啊哈哈哈哈哈哈!我突然get到这个笑点了哈哈哈哈!”
    叶菱都忍不住想扶额了。
    蔡旬商在台上已经彻底石化了,陆旬瀚这一口含的水特别多,给蔡旬商喷了个湿透。让他万万没想到竟然这儿还有一个坎儿等着他呢。
    怪不得扇子没断,因为世间的能量是守恒的!
    蔡旬商用桌子上的布擦了擦脸,这个虽然是个意外插曲,但是他一停顿,破坏了原有的收尾,也没有按照传统相声的方式追着逗哏下台。他们自己的节奏乱了不能让观众察觉有不合适的地方,蔡旬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莲花呢?”
    “什么莲花?”陆旬瀚问道。
    “你说口吐莲花,能喷出来个水莲花。”蔡旬商说,“现在喷我一身水,莲花呢?”
    陆旬瀚想了想,拍着蔡旬商的肩膀说:“这儿呢!”
    “你拍我干嘛?”
    “水莲花自找莲花相伴,你就是那朵盛开的白莲花。”陆旬瀚说,“英文名叫‘碧池’,我呀,这是照妖大法,急急如律令,莲花快现形!”
    “我去你的吧!”蔡旬商踹了陆旬瀚一脚,二人默契地后退鞠躬,加了个小尾巴,这才算成功的下台。
    虽然说不上绝对完美,但是情急之下能有如此表现也算可圈可点。
    “今天一定是我的终极无敌大丧之日!”蔡旬商一下台就开始愤愤不平,“我今天真的不应该上台,天啊,大限将至!”
    “你没事儿吧?”陆旬瀚又是忧心忡忡,很是哀怨,“我真的没想喷你的,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台下莫名其妙有人乱喊,哎你赶紧擦擦吧?别着凉了。”
    后台里的大家还拿着这锦鲤实力嘲讽非酋的梗开玩笑,谢霜辰与叶菱已经上台去了。
    他们每天的生活就是如此,白天睡觉,晚上上台表演至深夜。北京的夜生活兴许比不得上海广州那般绚烂,但是自有他迷人之处。无论是寒冷的冬夜还是蝉鸣的夏季,每一个夜晚都有这样一个地方让人尽情大笑,短暂地忘记生活中的那些烦恼。
    追星快乐么?燃烧无限的爱与真诚去仰望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数钱快乐么?机关算尽在人与人的江湖中摸爬滚打讨一个富贵;
    骂街快乐么?尽情的宣泄亢奋过后也不过就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真正的快乐是什么,没有人有正确的答案,每个人需要的也都不一样。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生活是一道无解的难题,是一种需要耗费毕生时间的绝症。人生苦短,不如意十之八九,剩下的一二幸事其实并不能解救生活,但至少是一片阿司匹林。
    这是最基本的需求。
    而相声所带来的笑声就是一层薄薄的糖衣,让人不至于那么赤裸直接地去面对那些刀山火海。
    谢霜辰的高校巡回之旅第一站定在了中央财经大学,虽然史湘澄在此之前给谢霜辰做了很多功课,给他讲解这是一所怎样的学校,但是谢霜辰就记住了两点。
    女生多,在沙河北航校区附近所以特别远。
    “为什么这些学校都在郊区啊?”谢霜辰抱怨,“太远了吧!”
    “一个两个精力旺盛的年轻人没什么关系,但是一群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就是社会不稳定因素啊。”史湘澄说,“不关在郊区上学,难道要放进来攻占市区么?成年人的生活空间已经很狭小了!”
    谢霜辰说:“你说得有道理。”
    叶菱问:“你这次想说什么?”
    “既然女生多,那就说个文雅一点的文哏节目吧……”谢霜辰说。
    “我觉得你想得有点多。”史湘澄说,“现在都是女生闹得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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