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了一声,把衣服又扔了回去,不屑道:“这些资本味儿的东西,一会都没收!”
    王德贵带来的人原本就是打办(投机倒把办公室)出来的,这会儿抓起走资贩子自然是毫不含糊,他们身份低,哪儿见识过“锦蝶”这个品牌?
    别说他们,就连王德贵也没听过锦蝶。王德贵官职太低,仅靠着蒋夫人这样一个表姐支撑,根本就混不到圈子里去,自然也就不知道这里面扯进了京城圈子里打扮的权贵。
    作者有话要说:
    “放着我来”篇:
    夏阳(被抄家震惊到):怎么回事?!妈,羊羊……
    蒋东升(阴沉脸):夏阳你到后面去,放着我来!特么的敢在老子家动手,还敢动我(干)妈!!
    霍明(阴沉脸):还有我!!羊羊没事儿我特么都饶不了这帮孙子!
    61、逆局(中)
    王德贵看了小丫头一眼,轻蔑的哼道:“乡下来的土包子!”
    这句话声音不小,那边翻箱倒柜的工商人员弄出那么大的动静都没压下去。羊羊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有点发抖,夏妈妈把她按在自己怀里,不让她瞧见,强自镇定道:“我们有执照,手续也齐全,而且门口还挂了牌子……”
    王德贵冷笑,“什么牌子?门口那是国营企业的牌子,你们这么个小作坊是干什么的你们自己心里清楚!经济领在津市生产,可不在你们这儿!而且,搜出来的那些都是裙子,你们私自加工,没有手续就贩卖,这叫扰乱市场,这是犯罪你知道吗!”他认定这个小作坊是蒋东升的私人财产,门口有牌子又怎么样,那牌子也是挂给经济领的,这里生产的可都是指标外的东西!
    夏妈妈被他气得脸色发白,却也不再争辩,她知道跟这些人说得再多也没用,索性就只管搂着小羊羊躲在了角落,一言不发。
    夏妈妈苍白着一张脸隐忍着,但是匆忙跑进屋里来的孙姨却是被这个景象震住了。
    孙姨刚才听见动静不对,立刻跑到后面去锁了那几间仓库的门,只求能拖住些时间,让蒋东升他们赶回来,别让这些人糟蹋了布料。锁了仓库,才想起夏妈妈心脏不好,在中院不安全,又急急忙忙返回,一进屋就看到跟抄家一样的场面。
    孙姨瞧着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随意将未完成的布料和纸版仍在地上,踩了不知道多少个脚印,一时心疼的不行,“你们这是干什么,干什么啊……!”
    她想上前去捡那些纸版,却被王德贵不耐烦的训斥了几句,推到了一边让她老实呆着。孙姨以前在霍家当保姆,没少见过的官员,但是从没见过这样的,气得直跺脚。
    旁边检查的人员把东西都扔到地上,归拢到一堆,连羊羊的那个小盒子也没放过,打开来直接哗啦一声把扣子倒了个干净。玻璃纽扣落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动,小姑娘抖了一下,忍不住从夏妈妈怀里微微侧了一点头去看,没等看清,就听见刺耳地几声脆响,桌子上摆放的几个花瓶也跟着遭了秧!
    小姑娘吓得呜了一声,埋进夏妈妈怀里再也不敢看了,小身子哆哆嗦嗦的看着可怜极了。
    夏妈妈这时候反倒是平静了一些,她护着羊羊侧了侧身,不让花瓶的碎片碰到小孩身上。这会儿求只人没事,其他的一切都还能重来。
    孙姨估计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她挨着夏妈妈和羊羊站着,一脸痛心的看着那些人在家里肆无忌惮的乱翻。布料、纸版、成品衣服、古董花瓶、钱……这些孙姨都忍了,可当看到那些人不但翻出夏阳手绘的本子,还准备把那么厚厚一本的款式图册给撕了的时候,她忍不住了,几步上前去硬抢了下来,“你们要检查,就检查好了,怎么还坏别人家的东西啊!”
    “谁让你动的!”检查的人怒了,上去就夺,“这些走资的东西,就应该毁了!你把本子给我,到那边好好蹲着去!”
    孙姨把那个手绘本子抢到怀里,死死不肯松手,这个可是夏阳的心血,她亲眼看着那孩子画了好几个月,平时都宝贝似的轻拿轻放,哪儿能给他们毁了?!
    “主任!后面的院子里发现了好多还没动的布料,像是他们的仓库!门口有一个瘸腿老头正守着,不让咱们开门……”
    王德贵听了兴奋起来,起身就要过去,“快走!现在就去打开仓库检查!敢拦着的就带回去处理!”
    孙姨身子抖了一下,知道那是老伴儿在拦着那帮虎狼,听见王德贵说要带回去处理,拼命拦在他前面。
    王德贵过去一脚把孙姨踹倒在地,抢过她手里的本子几下就撕了,恶狠狠道:“还敢护着,啊?我跟你说,今天活该你们倒霉,想钻空子赚钱,告诉你,没门儿!甭管你们跟着谁干,背景有多厉害,都照抓不误!”
    他把撕了的本子扔在地上踩了几脚,哼哼着让人去后面开仓库检查。
    夏妈妈被他这样的恶行气地眼圈儿都红了,她过去把孙姨扶起来,颤着声音喊了一声,却看见孙姨虚弱的半合着眼睛,连额头都碰出了血。羊羊抓在夏妈妈的衣服,扁着嘴终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王德贵正想多翻出些更有利的证明蒋东升“投机倒把”了,被人拦了正不爽,又听见小孩的哭声,忍不住呵斥道:“别哭了!!你,把你孩子的嘴捂上,再让我听见她哭就拿胶水给你黏上!”
    夏妈妈把羊羊护在自己背后,愤恨地看了王德贵一眼,“你欺负女人孩子,算什么!”
    王德贵抬抬眼皮看了她们一眼,忽然又忍不住多瞧了夏妈妈背后那小孩一会,他记得前段时间他外甥蒋易安好像就是被一个不大点的乡下小孩给打了。他一来就认定羊羊是那乡下来的孩子,一个乡下的小孩,能有什么能耐?他不屑于动手,趁机训斥几句倒是没问题,“欺负女人?你们这里的都是走资派,都是要抓起来的,跟你们客气什么!你也别在这妨碍我们公办,赶紧到墙角去蹲着!”
    他过去推夏妈妈,夏妈妈护着额头出血的孙姨又气又急,反手拍开他,马上就挨了一下武装带!要不是拿手护着脑袋,估计也要出血了。
    夏妈妈手腕上一道红痕,王德贵还不放过,俯下身来就要拉扯她去墙角,小羊羊这会儿也不哭了,她含着眼泪挡在夏妈妈跟前,狠狠踢了王德贵几脚,“不许你欺负……小夏哥哥的妈妈!”趁着他还没回神,小姑娘一把将自己攥在手里没吃完的甜糕糊在他眼睛上!
    “你这个小兔崽子!!”
    “羊羊!”
    夏阳站在国道上皱着眉头看蒋东升跟那些工商的人交涉,他现在的感觉很不好。从津市发过来的几辆货车被拦在路边,几个工商的人搬了箱子下来打开查验——夏阳对这样的流程很熟悉,工商的前身就是打击投机倒把办公室,专门在各个主要交通道路上设立检查站、检查组,来检查过路的货车有没有私人贩卖物品。
    虽然现在改革开放了,但是上面风气依旧严谨,私人买卖管理的很严格,这样时不时的检查恐怕要等几年后才会彻底消失。
    他们这段时间从津市运送货物,基本上已经固定了时间,这次运来的经济领没有检查,单单查了他们这一批新进的裙子,这就不是偶然事件了。
    夏阳看着那些检查组的人,忽然有些胸闷,他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像是……有人故意设计的。夏阳心里跳了一下,几步过去抓住蒋东升的胳膊,压低声音道:“我们先回去。”
    蒋东升跟那帮孙子讲不清楚,正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去附近调一个警卫班来了,这会儿听见夏阳说也愣了下,他刚要问,却被夏阳堵了回去,“先回去一趟,车队在这里被查了,四合院那边肯定也有人查。”
    蒋东升眼睛一下眯起来,他从刚才就觉得不对劲,果然是有人在阴他!他握了夏阳的手,也不管那些津市来的货车了,“走!”
    蒋东升回来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四合院门口的牌子被拆了一半,院里更是被翻的乱七八糟,留在里面的女工哭哭啼啼,正在抹眼泪,见着他们回来忙上前说了情况。
    夏阳嘴唇抿地发白,不等听完就往中院那边跑去,到了之后却看到瘸着腿的孙叔在那,老人身上有几个脚印,眼睛也是通红的,他见了夏阳颤声道:“小夏,你,你快去医院吧,他们在这边动手了,我和小虎来的晚,没能拦住,你妈妈她晕倒了……”
    夏阳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虚晃了几下差点没站稳,他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心口又闷又疼,最怕什么偏就发生什么!
    蒋东升跟在后面刚进来,他也听见孙叔的话了,立刻扶住了夏阳,道:“我陪你去医院!”他让后面进来的人去扶起孙叔,嘱咐道:“带着孙叔一起过去,他也受伤了。”
    医院里。
    王小虎正守在急救室的门口,他送了老马和贾六子回来就看到一群人把四合院里弄得乌烟瘴气,他是有任务在身的,这个任务就是守着夏阳和夏阳的这个四合院,见到这个场面立刻往中院跑,院子里的东西不怕,就怕里面住着的夏妈妈受伤。
    可他还是来晚了一步,到的时候夏妈妈已经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了,羊羊在一边也在大声哭着。王小虎在急诊室门口站的笔直,手心里也捏了一把汗,他记得夏妈妈送到医院的时候嘴唇已经开始发灰了,搅在胸口的手上还有被皮带抽过的红痕,王小虎鼻子都忍不住酸了一下。
    夏阳来的快,但是看到急诊室上面鲜红的字脸色更加难看了,眼圈儿顿时红了,“妈……”
    王小虎过去想要说明情况,他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一个字儿都说不出,一脸的愧疚。
    蒋东升扶着夏阳,让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紧接给王小虎使了个眼色让他跟自己到一边去谈。夏阳这会儿浑身发冷,他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时很乱,又一时什么都想不起,空白一片。他手指狠狠地掐在掌心的肉里,也丝毫觉不出疼痛,只觉得时间一分一秒过得极其缓慢。
    走廊里传来咚咚咚的跑步声,紧接着一个小姑娘就站在了入口,她瞧见夏阳立刻含着眼泪扑上去了,“哇!小夏哥哥,那些坏人打羊羊,打阿姨……呜呜呜!”
    夏阳抱住小姑娘,给她擦了脸上的眼泪,看着小丫头脑袋上的羊角辫都散乱了,心里一酸道:“没事了,哥哥回来了,你受伤了没有?”
    小姑娘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膝盖,眼圈儿都红了,“坏人要打羊羊,被阿姨拦住了,阿姨护着羊羊……然后就晕倒了!羊羊看到警卫员叔叔送阿姨到这里来,羊羊担心,来找阿姨。”她还小,说不太清楚,但足以让夏阳愤恨地抿紧了唇。他看了看小姑娘的膝盖,上面包了两大块纱布,大概是因为匆忙跑过来的关系,又有血从纱布上渗出来了。
    走廊上很快就又来了几个医护人员,气喘吁吁的瞧着一路是追着小姑娘过来的,他们手里还拿着棉球和药水瓶,想来是羊羊还没包扎完就跑到急诊室这边来了。
    为首的一个医护人员小心的过来,低声道:“小孩膝盖上伤的不轻,还没处理好……我们在这边安排了护士,有什么情况一定第一时间及时通知。”这里是军区总院,来这里治病疗养的干部多了去了,他们可是瞧见送刚才的女人和这个小孩来的是军区大院的车。
    夏阳看了急诊室一眼,微微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稳定下来。他抱起羊羊,小心的绕开她的伤口,道:“我带你再去包扎一下,再做个检查。”
    62、逆局(下)
    蒋东升阴沉着脸听王小虎说完,他深吸一口气,把心头的怒火压住了,附耳过去跟他说了几句让他带警卫员去查。
    王小虎毫不迟疑的就答应了,转身就走。他在京城呆了也有几年了,这些首长家的孩子们各有各的门路,没一个是好招惹的。那帮工商的人,这回怕是碰到蒋少的逆鳞了。
    霍明接到消息匆匆赶到,他是半路上来的,这会儿早到了点,后头还有卓家霍家的一大帮人,连卓家老太太都惊动了。霍明赶到的时候,夏阳正好抱着羊羊走过来,立刻喊道:“羊羊!”
    小姑娘揉着眼睛原本已经不掉泪了,瞧见霍明过来,呜哇一声又哭开了,眼泪直都止不住,小声儿委屈的都打颤了,“大表哥!!”
    霍明几步过去抱过她,赶紧哄了几句,他低头瞧见小丫头膝盖上裹着的大块纱布脸都黑了,这简直就跟在他心尖上拿刀戳了一下。羊羊边哭边告状,她从小儿没受过这份委屈,也没见过那么坏的人,又是摔花瓶又是抽皮带的,让小丫头吓得直哆嗦。
    霍明脸色铁青,恨不得把那帮缺德孙子们的手都切了,“羊羊,你身上还有哪儿疼?哪里不舒服啊?你跟大表哥说,啊。”
    小姑娘两手紧紧抱着霍明的脖子,哭的都打嗝儿了,哪里还说的清楚话。夏阳在一边道:“你别担心,我刚才带羊羊做了全面检查,膝盖蹭破了些,还有胳膊上也有块淤青,其他的没事儿。”
    霍明心里略微踏实一点,他来的匆忙,只听说多亏了夏妈妈护住了自己表妹,心里对夏阳家自然是感激的。他把羊羊抱在怀里安抚,又抬头问了夏阳,道:“夏阿姨怎么样了?我听他们说,说好像晕倒了?”
    夏阳心里发沉,只点了点头,道:“还在抢救,她的心脏不好。”
    霍明脸色一变,忙抱着小表妹跟夏阳一起去了急诊室,这心脏病有大有小,他好像听蒋东升提过一次,似乎夏妈妈还是要动手术的。
    蒋东升坐在急诊室门前的长椅上,瞧见夏阳他们过来,也跟着站起来。夏阳脸色很差,蒋东升过去握着夏阳的手,小声儿安慰他,“没事儿的,干妈一定会好起来。”
    夏阳嘴角微微动了下,喉咙跟堵住了似的,只“嗯”了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
    这么会儿功夫,蒋月也来了,她先看了羊羊,又看了眼急救室,安慰了他们几句。蒋月是医生,她的话比别人有用,蒋东升觉得握在自己手心里的小手略微有了点温度,一颗提着的心也稍稍放松了点。
    正好这时候医生出来,连眼镜还没扶稳就被众人围上去追问情况,“医生,我妈怎么样了?她、她没事儿吧?”
    “你要什么器材,要什么人手,我都给你弄过来,按最高标准救她……”
    “何医生,现在情况稳定了吗?”
    医生微微退一步避开他们一点,摆手让他们放心,“别担心,没什么大碍,病人就是情绪太激动引起的休克,静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只是她现在情况有点不稳定,动手术的时间恐怕要拖一拖。”
    夏阳抓着蒋东升胳膊的手一下就松开了,他心里踏实了点,“没事,手术时间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人没事就好。”
    蒋月立刻安排夏妈妈住进重症监护室,安排了专业的医护人员照顾着。她大体听说了这件事,这根本就不是夏阳能招惹到的,恐怕不是冲着卓家,就是针对蒋家。无论这事儿是冲着蒋东升,还是关于卓家的小孙女,她都得管,夏阳的妈妈为了卓家的孙女受伤,她更是要打起精神安排最好的医疗。
    蒋东升和夏阳一起跟护士们过去,一个小护士站在推床边上举着点滴瓶,夏妈妈还没醒,她脸色灰白的,露出来的手臂上还有一截皮带抽过的红痕。夏阳半边身子没了力气,咬着唇看着几乎要掉下眼泪,被蒋东升半搂半扶着跟过去。
    霍明留在原地等,没一会,羊羊的家人也赶来了。
    霍珍那么注重仪表的人跑的头发都乱了,难得一见的狼狈。她抱着羊羊上下仔细看了一遍,还没等说话,就被女儿哭着抱住了,霍珍听孩子哭的辛酸,眼泪也跟着落下来,“羊羊,羊羊乖,没事了,妈妈在这儿呢……”
    霍珍略微往上抱了一下,瞧见小姑娘膝盖上的伤,连环着自己的小胳膊上也带了青紫,更是心疼的不得了。
    卓局长是爱护孩子的,会开到一半就紧跟着来了,刚到就瞧见霍珍娘儿俩抱头痛哭的样子。他上前检查了小女儿的伤势,略微放下心来,回头对霍明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明还没等说话,羊羊就抽抽搭搭的开了口,她扭着身子凑过去,捧着卓局长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爸爸!有、有坏人要打羊羊,坏人进来抢了好多东西,呜,小夏哥哥的妈妈挡在前面,被打了好多下……坏人还踢羊羊,好疼呜!”
    羊羊毕竟是个孩子,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只记得自己印象最深的部分,甚至还夸大了一点,到最后就只会哭了。小丫头受了天大的委屈,好不容易见到亲人,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儿的。
    孩子说的不太清楚,霍珍也能感受到当时的惊险,跟着一边掉眼泪,一边愤愤道:“老卓,你看看那些人干的好事!这好歹还是在京城里,就连打带抢的,这要是再偏远点的地方岂不是得弄出人命来!羊羊还是个孩子呢,他们怎么就下的去手……我不管,你一定要给咱们家羊羊讨个说法啊!”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说是心肝宝贝也不为过,平时连个手指头都没伤到过,今天就差点被人打死了!
    霍明想起也是一阵后怕,愤恨道:“姑父,我已经让人开始查了,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京城里闹事儿!”
    卓局长点点头,他和霍家姻亲关系,对霍明也熟悉,知道这孩子办事儿靠谱。
    霍珍心思细腻,听说护着羊羊的人还在医院便要去看看,卓局长也跟着点头,“对,我们应该当面道谢。”
    霍明道:“姑姑,你们过去了也不一定能见着,那个阿姨刚从急救室里出来,还没醒。”
    羊羊喊了一声阿姨,声音里都是哭腔了,霍珍立刻追问道:“怎么回事?伤的很重?”
    霍明眼神里暗了下,道:“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听说,这两天原本是要动手术的。”
    霍珍心里更是愧疚了,一定要去看,人家这是拼着性命救了自己孩子呢!羊羊听不太懂,但是隐约觉得夏妈妈不太好,她怕夏阳不理她,哭的更是伤心了,“阿姨!羊羊要阿姨……呜哇!”
    霍明立刻带着他们过去了,羊羊在路上哭的声音小了些,眼睛肿地跟桃子似的,趴在霍珍肩上时不时的抽噎一声,小模样可怜极了。
    夏妈妈果然还没醒,病房里蒋月带着几个医生护士在照看,霍珍和卓局长就站在门口看着,瞧着安排妥当了才慢慢离开。
    卓局长对身边的警卫员,道:“你去跟医院那边说一声,安排最好的病房、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疗,医药费记在我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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