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摇了摇头,黄大夫眉头一皱。
    转头对那妇人道:“夫人,老夫要全面检查一下这孩子的身体,还请你回避一下。”
    那妇人见他们似乎诊断出了病症,连忙点头称好的走了出去,等屋内只剩下三人的时候,黄大夫清咳一声,对宋以真道:“现在我们要检查他的下体。”
    宋以真点头,黄大夫见她神色平常,便在心中叹气,果然是能神游太虚见识另类医学的人物,丝毫没有小女儿的扭捏和羞怯之意。
    宋以真很淡然的动手脱掉那孩子的裤子,倒是那孩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夹紧腿。脸色涨的通红,宋以真见状,面无表情的说:“你当我是颗大白菜好了。”
    “…………”
    黄大夫险些笑场,他又轻咳一声,伸手拍了拍那孩子的腿,轻声道:“放轻松,我们须得细细检查,才能知道你到底是什么病症。”
    说着见那孩子实在不配合,便抽出银针扎在他身上,那孩子觉得身体一软,便只能任由两人摆布。
    黄大夫一边检查那孩子的下体一边轻声对宋以真道:“疝气,除了我方才说的那些症状之外,还有男女之分。”
    说着,他指着那孩子明显肿大的下身道:“男子发生的阴囊部位,会产生阴囊坠胀,导致行走不便的症状。”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若是女子,则会在发生在宫部,使得下身明显肿大,还会有坠胀和疼痛感。”
    宋以真连连点头,将黄大夫说的这些问题记在心里。
    “积气为疝,疝者痛也。应当施以行针和药物,行行气祛瘀之法。”说着,他顿了顿,看着那孩子肿胀的腹部,皱了皱眉眉,轻声道:“但这孩子病来已久,且疝块肿大,嵌顿在腹中,若是药物之法不行,只怕很难办?“
    “我们可以切开腹部将移位的器脏纳入腹腔。”
    在现代开刀治疗疝气是很常见的一种手术,只是在古代医疗不发达,没办法这样做而已。
    如今,有了宋以真这个穿越者,倒是解决了很多困难。
    黄大夫一听,也是双眼一亮。
    当他们把可能要开腹的消息告诉了那妇人之后,那妇人一脸惊惧的抱着孩子,坚决不同意黄大夫和宋以真说的法子。
    两人没办法只能采取保守的药物治疗方法,几服药下去那孩子的症状倒是减轻了不少,肚子里的硬块摸着也小了许多。
    几人欣喜不已,那妇人见自家孩子病情好了许多,也不在喊着肚子痛了,便念着地里的农活,要把孩子带回去。
    黄大夫和宋以真几经劝阻无效,只能多开了几幅方子给两人,让那妇人时刻注意这小童的病症,若有不对的地方让她赶紧送来医院。
    那妇人感恩戴德的接了药,便带着孩子走了。
    回去的时候,却在街上听见有人谈论回春堂的开腹切喉之术。
    她听那些人说的骇浪惊涛,心里不免想起了黄大夫和宋以真先前说要给孩子开腹的说法。
    于是她连忙胆战心惊的问道:“你们说的可是真的?那回春堂医术真这么厉害,把人切了人也不会死?”
    那些人闻言便哈哈笑了起来:“什么不会死,死的硬的不能再硬了。”说话的那人忽然凑过去,小声道:“你别听那些人传的神奇,我亲戚三爷的儿子的朋友就在回春堂帮工,听他说啊,切喉的那个书生早死了,活下来的是他的双胞胎哥哥。”
    妇人不信:“钦差大老爷都判定回春堂没罪。”介于黄大夫和宋以真都救过他儿子的命,所以这妇人心里还是更倾向于回春堂的。
    “你不知道那小宋大夫喜欢杀狗剖兔吧?其实他们最大的爱好是切人,你没看他们动不动就说这病不好治,要切开,那病不好治,也要切开。”
    “你不知道吧,他们两师徒还去义庄明着当仵作,其实暗地里把义庄里的死人全都切开了。那肠子流了一地,别提多恐怖了。”
    在那妇人一脸后怕的神情中,那人又说:“自打以来有几个民告官是告赢了的?那回春堂不知道塞了多少银子给钦差大老爷才能把王县丞一家扳倒,这其中谁晓得有什么猫腻在里头?”
    说着,那人又低头伸手摸着她儿子那微微鼓起的肚子,轻轻拍了拍说:“他们有没有说要给你儿子切开取东西啊?”
    这话直接点到那妇人心里的要害,赶紧抖了抖身子,拉着孩子往家里跑了。
    是啊,先前说病不好治要开腹,后来没开腹孩子不也好好的?再回想起来,黄大夫家后院那一屋子的兔子和血腥味,那妇人差点吓尿在当场。
    好险,她没让他们开腹,不然这孩子只怕命都没了!
    看着那妇人跑开的声音,先前说话的那几个长舌妇连忙伸手朝旁边的货郎要钱。
    那货郎摸出几罐大钱丢了过去,引的那些长舌妇争相去抢。其中有一个却问道:“王大郎你真敢在老虎头上动毛,你居然还敢打回春堂的注意?”
    那货郎眯起一双绿豆大的眼睛,冷笑:“有钱能使鬼推磨。”说完这话,他不耐烦的摆手:“你们得了钱,可要管好嘴,不然我可不知道你们家会不会走水还是死人。”
    这番威胁的话,说的那些长舌妇脸色一白,连忙拿着钱捂着嘴走了。
    这边的插曲宋以真不知道,因为她正和黄大夫在义庄里研究死人。
    经过了宋以真的详细讲解之后,黄大夫两眼喊着热切的眼泪感叹了一句:“如今才知道,医学无止尽。”
    宋以真闻言咧嘴一笑,黄大夫又说:“忽然觉得仵作的人体结构图画和真正的人体相比,画的太简单了。”
    宋以真抬头望着黄大夫:“那师傅不如一边解剖观察人体脏器的位置,一边着手画一幅人体结构图好了。”
    黄大夫一听,双眼一亮:“徒儿说的有理。”顿了顿,他低头望着眼前这具快腐败的尸体感叹可惜道:“秋老虎太厉害,这些尸体再过几天都腐坏的不能动了。”
    宋以真闻言,也很惋惜,古代没有福尔马林这是个难题。
    却说两人从义庄出去走在街上,被所有人捂着鼻子嫌弃了。
    回到回春堂,又被黄氏嫌弃了。
    没办法尸体腐臭的味道实在太酸爽,黄大夫和宋以真因为闻习惯没觉得,旁人可是熏吐了。
    两人洗了药澡,又被黄氏瞪着去熏了香,直弄得浑身香喷喷的这才被黄氏放了出去。
    没过多久,有官差来说,县令有请两人。
    黄大夫和宋以真面面相觑,以为发生了命案,却被官差告知县令想请两人喝喝茶。
    到了府衙,杜县令一脸苦恼的看着两人:“二位能否消停些?”
    黄大夫一脸诧异:“我们一直很安静,何来此话?”
    杜县令扶额:“二位临时仵作在义庄切人的事情如今传的是沸沸扬扬,大家都说你们回春堂的两个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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