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沉着声音道:“找个偏僻点,但能闻见梅花香的屋子给赵姑娘住。”
    赵老爷闻言,连忙擦了眼泪吩咐下去,于是那一晚,赵姑娘就连夜挪了地方。这样就算风再大,也不至于让赵姑娘又做春梦了吧。
    折腾了一夜,没过多久天就亮了。
    赵老爷连忙让丫鬟带着宋以真和苏越泽两人下去休息。
    宋以真揉了揉发僵的脖子,对赵老爷摇了摇头:“不了,我先回医馆。”
    赵老爷得知她要走,连忙又问道:“小宋大夫,小女的病……”
    “赵老爷请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去救赵姑娘。”说完话,见赵老爷还是一脸不放心的表情,宋以真忙又道:“我晚上再来看看赵姑娘的病。”
    得了这句话,赵老爷这才放心,连忙让人奉上诊金给宋以真。
    宋以真接了诊金,扭头看着苏越泽,意思是问他走不走?
    谁知苏越泽却摇了摇头:“我就在赵府吃个早饭睡一觉,然后等着你晚上来就是了。”
    对于苏越泽的决定,宋以真无权过问,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此时刚刚天亮,路上的行人不是很多,宋以真在街角吃了碗混沌,这才一路打着瞌睡回了回春堂。
    回春堂的店门刚开,宋以真同伙计打了声招呼就直接往后院而去。
    黄大夫此时正在检查崔泽芳的身体状况,见她回来,忙问道:“很棘手的病?”
    宋以真走过去,一边帮忙一边说:“赵姑娘陷入了梦境中醒不来……”说道这里,顿了顿,她才将赵姑娘的病症完全说了出来。
    黄大夫闻言也很吃惊,陷入沉睡,根据梅花香的深浅来做梦的病,实在太让人惊奇了。
    他思衬了许久才道:“我倒是听过有一种叫做梦中人的毒,可以让人陷入梦境中死去。可是赵姑娘的病,和梦中人有点区别。”
    “梦中人?”宋以真一听,忙问道:“师傅,你快给我说说那梦中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梦中人是一种毒,而它最大的特点就是能让人做想做的美梦。因为梦境太过美好和真实,所以很多人愿意在梦境中死去。”
    看着黄大夫面色沉重的模样,宋以真也不由自主的沉了沉脸色。
    就赵姑娘那偶尔呻吟说梦话的情况来看,确实中了梦中人的毒没错。想到这里,她连忙问道:“师傅,梦中人可有解?”
    黄大夫摇了摇头:“没听说过有解毒的法子。”
    宋以真再问:“那师傅可知配方?”
    黄大夫一脸沉默的看着宋以真:“梦中人已经失传百年了,我也只是年少时无意听师傅说起过而已。”
    宋以真蹙眉,现在可就难办了。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的站在一旁。
    黄大夫见状,忙道:“忙活了一夜,先去睡一觉再说。”
    宋以真点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哎,一病未治又添一病。这崔泽芳的白化病和赵姑娘的梦中人,都特别棘手啊。
    梅花香,梅花香,这梅花香到底为何操纵赵姑娘的梦境呢?
    就算在沉睡中,宋以真脑袋里面也一直盘旋着这个问题。
    等她彻底睡足醒来,走出门的时候,这才发现今天出了太阳。
    她拿手遮住刺眼的太阳,缓了一会儿,习惯了太阳的光,这才放下手,路过崔泽芳的屋子朝药铺里去的时候,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下棋的声音。
    宋以真诧异扭头,便见屋内,崔泽芳眼上蒙着黑纱,正在下棋。
    而宫初月则站在一旁,神情有些焦急。
    她一见宋以真站在门口,忙跑了过来道:“小宋大夫,小宋大夫,你快去阻止公子,他已经下了两个时辰的棋了。
    宋以真一听,连忙走了过去。
    这家伙一没人注意,就不听话了。
    此时的崔泽芳,完全沉浸在下棋的世界里,根本没注意外面发生的一切。
    当他手里的黑子落下棋盘的时候,宋以真连忙伸手去给他截了过来。
    崔泽芳茫然抬头,见宋以真正皮笑肉不笑的站在自己面前。他随口说了句“醒了”,便又低头拈了颗黑子准备落在棋盘上。
    这回宋以真没去截他手里的黑子,而是将棋盒都拿了过来。
    崔泽芳去摸棋子发现棋盒不见了,也就愣了一下,随即便抬头,坐在棋盘面前发呆。
    就算他脸上蒙着面纱,宋以真也知道他的目光此时是落在棋盘上的。
    她眨眨眼,忽然伸手挡在崔泽芳面前:“棋盒都没了,你还下什么棋?”
    崔泽芳答:“我在脑子里下。”
    宋以真呵呵笑了两声,感情说这家伙平日里总是一动不动的坐着发呆,是在脑子里下棋呢?
    这真是无形胜有形,脑子里的东西要怎么阻止?
    宋以真满头黑线的伸手拉起崔泽芳:“你这样不行,快,站起来舒展下筋骨。”
    说着,她还松开手,做了一套广播体操给崔泽芳看。
    崔泽芳保持沉默。
    “愣着干什么?跟着我做啊。”
    “动作太丑。”
    “啊,那我教你打拳?”
    崔泽芳继续摇头,他就站在那里,任由你怎么说都不动。
    宋以真苦恼的半晌,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那煮茶吧。”
    崔泽芳这才点了点头,对于煮茶,他勉强能接受。
    于是三人坐在了太阳照不到的屋檐下开始煮茶,然后煮茶真的就是煮茶。水还没开,崔泽芳已经把茶叶全都倒了下去,等水开了之后,又直接给一人倒了一杯。
    宋以真抽抽嘴角:“你这茶煮的真别致啊。”
    崔泽芳喝了口茶:“茶香有,茶味也有。”
    “恩恩恩,公子煮的茶最好喝了。”宫初月第一次喝崔泽芳煮的茶,高兴的跟什么似得,直接把头点的跟拨浪鼓一样。
    宋以真无语,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花茶,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茶汤,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连忙扔下茶杯往外面跑:“崔泽芳谢谢你,一句话就让我开了脑洞啊。”
    话说完,人已经奔到了门口。
    崔泽芳和宫初月呆呆的坐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呢,又见宋以真从门口窜了回来。她回屋背上自己的药箱子就朝赵府跑去,一路上激动的整个人都亢奋的不行。
    赵府的门一开,她就直接奔了进去,朝赵姑娘的房间跑去。
    等跑到赵姑娘房里,赵老爷和苏越泽已经闻讯赶来:“怎么了?怎么了?”
    “我找到可以救赵姑娘的方法了。”宋以真的话一落,赵老爷就奔了过去,一脸激动的说:“神医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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