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呵,你就当一场梦好了。”
    徐文龙低垂着头没有说话,直到病房门被咔嗒一声关上,才仿佛回了神儿一样,眼睛慢慢看向那一地的啤酒罐子以及那没有吃完的肯德基全家桶,有那么一刻,连徐文龙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地上的混乱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赵雅……是真的哭了一个晚上,而他是真的陪了她一晚上。
    赵雅走到楼梯口,才停下那仿佛有些匆忙不安的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像是监狱一般的病房门,最终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茫然的在医院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司机看她一个女孩子大年初一还在外面,还是从精神病院出来的,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才问了去哪儿。
    赵雅听后,低着头,缓慢的说出了地名,司机没说话,踩了油门朝着目的地开去。
    一路上,赵雅看着那不断往后退的道路街景,眼底的光芒越发的暗淡,这暗淡的光芒在她下车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淹没的彻底……
    “我回来了!”
    钥匙咔嚓一声响起,朱红的房门打开,她走进去刚开口,便迎来一个沙发枕头。
    “你还知道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于是,那眼底黑如深渊,永无止境……
    …………
    俗话说得好,三十晚上火,十五晚上的灯,春节过后,小镇家家户户的炉火还燃烧着正旺,寓意新的一年红红火火……
    “小渔,爬山去吗?”
    大年初一,天刚亮,整个小镇还沉浸在昨晚春节的欢乐团圆中,贺朝就挨着大电话叫她和林原两个人起床出去玩儿。
    也只有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偏远小镇,不会遭受到那可怕的疫情影响,但是出门在外,人们还是按照国家要求戴上了口罩。
    “唉!这突如其来的劫难啊!”
    “是啊,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呢?又破了多少个家哦!造孽啊!”
    走在路上,苏渔听着那些老人的谈话,心中五味杂陈,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能力以及外公昨晚说的话。
    “小渔?小渔?你怎么了?”
    林原的呼唤将苏渔的思维叫了回来。
    “啊?怎么了?”苏渔看着林原,问道。
    林原看着苏渔,说道:“你怎么了?怎么看着没精打采的?”
    “是不是没睡好啊?”贺朝接口道。
    林原听后,没好气的翻了白眼,“你以为呢?我们昨晚都要守夜火,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啊,早早就睡得跟猪一样了?”
    贺朝听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关切的看着苏渔,“小渔……你要是累,咱们回去吧?明天再玩儿也可以。”
    “算了,我没事儿,来都来了,逛逛吧,大不了今天早点儿睡。”苏渔摇摇头,说着。
    贺朝不肯,坚持把两个女孩送了回去后,自己一个人又溜回家了。
    “儿子,你又去哪儿了?”
    贺朝刚回家,就被从楼下下来的贺母瞧见了。
    “找林原苏渔她们出去转了一圈。”贺朝笑着说道。
    贺母还未说什么,另外一道比较尖锐的声音响起,“小朝说的那两个女孩子是不是下河岸的余叔叔和林叔叔家的?”
    贺母脸色有些不好,不等她开口拦着,贺家老太太的拐杖杵着绑绑响了。
    “天天都跟那些女孩子一起玩儿,那些没爹没娘的孩子迟早带坏你儿子!”
    贺老太太站在厨房门口,拉着脸。
    贺母想说什么,却被贺朝抢了先,“奶奶,她们是我的朋友,没爹娘是他们的错吗?做人……不要太过火!”最后一句,贺朝是朝着那年轻女人说的。
    年轻女人听后脸色突变,贺老太太也脸色一黑,她刚要说什么,贺母立马开口笑着说:“妈,小琴,这孩子欠教育,我回头好好教育他,你们快吃饭吧啊?”
    贺母说完,便硬拽着贺朝走二楼上去了!
    余下那一老一少,贺老太太叹口气,拄着拐杖往客厅走,那年轻女人跟着一起,边走边说:“妈,是不是你们都不乐意我回来啊?”
    贺老太太叹口气,“哪有的事儿?你呀,踏实住,这本来就是你的家,要是有谁敢对你不欢迎,告诉妈,妈替你做主,来快吃。明天小赵不是要来吗?今天下午啊,我让你哥回来带你去买些小赵爱吃的菜。”
    听到老太太的话,年轻女人笑弯眉眼,“妈,您最好了!”
    贺老太太高兴的眼睛只剩一条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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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贺朝隐忍着被贺母拉进了自己的房间,贺母刚关上门,他就啪嗒一声拉开了椅子坐下。
    贺母无奈的叹口气,“你说说你,明明知道你奶奶最是不喜欢你和那两个女孩子往来,你非要去。”
    贺朝冷哼,“什么叫那两个女孩子,她们是我从小到大的伙伴,是我的朋友,是我很重要的人!妈,为什么你老是在奶奶面前畏畏缩缩的就逼着我也的遵照她老佛爷的懿旨啊?”
    贺母听后脸色微变,气的眼眶微红,“是,我没用,我怕,我辛苦经营这个家,我怕妈没吃好穿好,怕你爸工作累了,怕你委屈了,怕你学坏了!我怕了好多年,怕前怕后,如今你姑姑回来了,我更怕,我一个外姓的我能不怕嘛?啊?”
    贺母说完后,眼角的泪水终究滑落下来,仿佛将从前的委屈尽数吐露,一阵唱盘。
    贺朝也觉得自己说话过分了,可他一向好面子的很,拉不下脸来,只能硬邦邦的说一句:“妈妈,我错了。”然后站起身轻轻拍了贺母的肩膀。
    贺母听后,微微一笑,“好了,不说了,你赶紧学习,明天你准姑父还要来呢!”
    贺朝愣了愣,问道:“谁呀?”
    贺母停下手里收拾衣柜的动作,“你姑姑的男盆友啊?听说要带着家人一起来这里看看,所以明天啊又是一阵忙,哪儿还有清净?赶紧看书。”
    贺朝点头,等贺母下楼后,立马点开手机开始吐糟,可惜另外两个还在补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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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是觉得他肯定魔障了,不然为什么整天都在晃神呢?想着念着的都是快点回去,然后去了找苏渔,虽然他的面上不曾表露。
    “舅舅?吃饭了舅舅!”
    霍山被迫无奈的来到乡路口,叫着那斜靠着门前路口大槐树的“上帝宠儿”。
    “嗯”周是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西南方向,心中的思恋越发浓重。
    小渔,等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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