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宿未眠,等补完觉起来已是下午,快要到吃晚饭的时间,乔景便同裴舜钦一起去找陆可明吃饭。
    陆可明不知是没睡醒还是怎的,没了平日张牙舞爪的神气,只是顶着两个快要掉到下巴的黑眼圈垂头耷脑地坐着等上菜。
    乔景没精打采地撑着下巴发呆,裴舜钦百无聊赖地拿着根筷子晃来晃去,见他俩都沉闷得很,便也不说话了。
    菜上齐了,陆可明恹恹举筷,夹了一筷子菜却没送进口里,他叹口气,放下筷子向两人诉苦道:“我想了一整天,都觉得王元武会害惨我爹。”
    他此言一出,乔景和裴舜钦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怎么这傻小子突然开窍了?
    裴舜钦与乔景谨慎地交换过眼神,讪讪笑着问道:“此话怎讲?”
    陆可明烦躁地挠了一下脑袋,愁眉苦脸地说:“狗急了还跳墙,我怕王元武死到临头反咬一口,硬拖我爹下水。我爹一心为国,岂能被这等下作小人泼脏水?”
    乔景听得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且不说这儿的事情是不是由陆渊指使,但看他往日党同伐异的手段,哪里会惧怕别人给他泼“脏水”?
    她忍不住眉眼低垂地讽刺道:“陆侯爷手眼通天,想来是吉人自有天相。”
    裴舜钦眉头一皱,在桌下轻轻撞了下她膝盖,忙说:“王元武想要攀咬你爹,总得拿出是你爹主使的证据。清者自清,你也不必太过忧心。”
    好在陆可明并没琢磨过乔景话里阴阳怪气的意味,他转头望向裴舜钦,不解问道:“证据?”
    “对啊,证据。”裴舜钦让陆可明安心,“或是来往文书,或是密令,或是账本,王元武总得有一样吧?不然谁会信他空口白牙的话?”
    “你说的是。”陆可明听着连连点头。
    裴舜钦不想再聊这件事儿,便赶紧催促道:“别七想八想了,快吃饭!”
    “吃饭吃饭。”陆可明喜滋滋地答应着,一扫之前的烦忧,胃口大开地往嘴里塞进了一大口饭。
    吃完晚饭各回房间,乔景不明裴舜钦刚才为什么要忽悠陆可明,关上门来便问他道:“你干嘛要那样骗陆可明,你就问问你自己信刚才的那通胡说八道吗?”
    陆渊位高权重,暗地里有无数桩眼睛在盯着他,就等着他行差踏错。无数人的利益与野心牵扯其中,此事暴露之后,不管他陆渊无不无辜,必然会有人为达自己的目的千方百计地拖他下水。
    没有证据算什么?空口白牙算什么?证据可以伪造,言论可以诛心。
    也只有陆可明这样单纯的傻子会把这桩案子想成乡野里你偷了我家鸡,我揭了你家瓦那种事情一样简单。
    “事情已经够复杂了,且饶了我吧。”裴舜钦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想要认识到人心诡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陆可明愣头愣脑惯了,猛地告诉他这些算计一来他不一定能听得懂,二来他不一定能接受。
    事情悬而未决,裴舜钦可不想在这时候和他起争执。
    乔景无奈摇了摇头,“也不知道陆侯爷那样一个杀伐决断的人,怎么会把儿子养成这样。”
    “别说他了。”裴舜钦说着走到乔景身边,牵着她的手走到了窗边的长榻旁。
    他在榻边坐下,看着乔景闲闲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腿。
    乔景的脸骤然一热。
    她甩开裴舜钦的手,沉下脸来轻声斥责道:“放肆。”
    “我放肆?”裴舜钦不以为意地一笑,直接用力一把将乔景拽到了怀中。
    乔景猝不及防地跌落到裴舜钦的怀抱中,又羞又恼地想要站起来,无奈裴舜钦紧紧抱着她,根本不给她挣扎的余地。
    “你喜不喜欢我放肆?”
    裴舜钦不要脸地笑着问她,还将俊脸凑到了近前,乔景不欲被他得逞,赶忙伸出手来抵住了他下巴。
    裴舜钦被她的手撑得往后仰着,她觉得好笑,便小声又得意地哼了一声。
    裴舜钦捉住她的乔景拿开,脸上没有了先前的急切,倒有了种悠游。
    他带笑看着她,不疾不徐地说:“那你要嫌我放肆,我便客气问你一句,你要不要给我亲一下?”
    乔景不妨裴舜钦这般轻薄,脸上的红云立时如火如荼地烧到了耳根。
    “你!”她恼火瞪他一眼,羞窘得转过了头。
    裴舜钦满意欣赏着乔景脸上的愠色,将她的细腰往自己怀里带了一带,不依不饶地逗她道:“要不要,给个准话。”
    乔景羞得心尖尖都是麻的。
    “你别说了!”她轻叱一声,抬手捂住了裴舜钦的嘴不让他再放厥词。
    乔景眼波流转,既娇既嗔既羞既恼,裴舜钦低低一笑,拿开她的手便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唇上骤然覆上柔软,乔景没反应过来还愣愣睁着眼,裴舜钦不满她的走神,在她嘴角印上了几分力气,她心一颤,身体便像被抽走了力气似地软了下去。
    乔景这种怯弱的顺从总让裴舜钦觉得难以自持,他想逼出她幽细的反抗,于是一边放肆地在她唇上辗转,一边手揉上了她纤弱的腰际。
    果不其然,乔景嘤咛一声,双手圈住他脖颈,低头埋到了怀中。
    乔景个子娇小,裴舜钦抱着她就感觉像是掌中停了只娟秀的白文鸟,他眼神喑暗地吻上乔景早已温热的耳廓,低声问她道:“你什么时候脱掉这身衣服?”
    “啊……?”
    乔景身体一僵,惊慌地从裴舜钦怀中抬起了脑袋,裴舜钦愣了愣,失笑地抬起她下巴,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现在穿得像个男人,有点儿奇怪。”
    原来是这个意思。
    乔景眸光一闪,不好意思地斜斜向下躲闪看去,裴舜钦又起了招惹她的心思,便一挑眉头笑着问她道:“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乔景怎么可能把刚才想岔的心思告诉裴舜钦呢?
    她轻咬着唇不说话,窘得恨不能用枕头捂住裴舜钦这张调笑的俊脸。
    乔景眸中水光潋滟,还氤氲着情动的雾气,裴舜钦目光落在她被他吻得嫣红的唇上,不可说的心思当真开始蠢蠢欲动了。
    他再一次问道:“你什么能脱掉这身衣服?”
    乔景不知所措抬眸看向裴舜钦,心开始砰砰跳得越来越快。
    她能确定裴舜钦这次说的意思就是她想的意思。
    “你家对女婿有什么要求?要白衣吗?”裴舜钦说着手抚上了她的脸颊。
    乔景感受到裴舜钦指腹在自己颊上抚摸的那份旖旎爱意,不由一阵鼻酸。
    她侧头吻了下他手心,垂眸敛去那隐约的泪意,语气轻松地笑道:“要是我家不要白衣,你要去考功名吗?”
    她俏皮地向下一撇嘴角,“那等你金榜提名来娶我,我肯定都老得不成样子了。”
    裴舜钦听着笑着摆了一下头,顺着她的话说:“十年吧,按我现在读的书来看,再不眠不休地读个十年,差不多就能得个七品小官去娶你了。”
    乔景低头笑了一下,他对她对自己这般没信心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便捏住了她的脸颊,找碴似地逼问她道:“你等吗?十年?”
    乔景哼哼笑着不说话,但笑着笑着又蓦地感到了酸楚。
    如果能嫁给他,莫说十年,二十年她也是等得的。
    可惜……
    “你难道真舍得让我等十年?”她避开这个问题,浅笑着反问了回去。
    “就你机灵!”裴舜钦又爱又恨地轻轻拧了下她脸颊,将她拽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神情认真郑重。
    “不会让你等十年的,我舍不得,也等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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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少了点,大家凑合看吧(自暴自弃
    说说卡文的原因:一是因为想要写点朝堂戏,梦想中是风云变幻人心诡谲步步为营,一下笔就哦豁变成了幼儿园打架自己都不忍直视,所以写得hin痛苦。
    朝堂戏后面会成为主要推动力,因为人物总要成长,不过大家就勉强看看吧我努力写得不那么降智orz
    再就是因为一直想要把感情写出“思无邪”的感觉,所以字斟句酌挠了很多遍头。
    说这么多,就是想说接下来在这个事件写完之前可能会每天更新字数不是很多(废话你的更新字数一直都不算多
    但还是要说,磨文的过程还是让我很快乐的,有人看让我觉得很快乐,一边秃头一边写也让我觉得很快乐并不会真的痛苦
    作者其实应该隐藏在故事背后不该跟读者解释那么多的,但我就是深夜话多想要和你们唠唠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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