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就是柳宜这个脑残粉迷弟看不得偶像身上有任何黑点,宠幸男人,还是个和尚,这若是被人知道,肯定对李从嘉声望有损,可是柳宜知道正在兴头上的男人,劝是劝不住的,就只能去给太子的亲爹打小报告了。
    李从嘉被他说的有些发懵:“你……你从何处知晓我与上师已经……是谁在造谣?!”
    靠啊,还没抱得美人归呢,结果外面已经有人传言他已经跟人有了点什么,这不是坑爹吗?
    柳宜抽抽噎噎说道:“我……我……我不是听人说的,我……我是亲耳听到的。”
    李从嘉有点晕,这又不是听人所说,又是亲耳听到,怎么那么复杂呢?
    待要再问,便听到柳宜又说了一句:“不仅是我,春生也是知晓的。”
    一直在旁边装作自己不存在的春生此时生啃了柳宜的心都有了,在李从嘉看过来的时候,只好也麻溜的跪了,苦着一张脸说道:“那天詹事有事禀报,本来被小的拦住了,只不过……您和上师弄出了些声响,我……我也没想到詹事会去找圣人。”
    李从嘉越听越是不对,不由得问道:“是哪天?”
    春生低头:“小年那日。”
    一道霹雳从天劈下,李从嘉想起来不就是他刚从甘州回来,拉着释雪庭叙旧的那天吗?
    他还记得自己喝多了做了个春梦,然而此时他却有些尴尬,该怎么跟下面的人解释那不是他们做了什么,而是自己做了春梦呢?
    春生跪在下面,偷偷看了一眼李从嘉,发现他表情不对,看上去有些尴尬的模样,真是恨不得自己能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别让李从嘉看到他。
    过了好半晌,李从嘉才憋出了一句:“上师为人端方君子,不……不是他……”
    哎呦,卧槽,怎么跟下属解释这种事情?其实李从嘉完全可以不说,可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做臣子的像是柳宜这么事儿妈的也不多见,除非上司的确是没有后代,或者是闹得太过才会谏上两句,平时没事儿闲的谁会总盯着太子或者皇帝睡了谁啊。
    可这样的传言对释雪庭的名声打击太大了,李从嘉还琢磨着上位之后,就给释雪庭封个国师呢,怎么肯让他担上一个勾引太子的名声?
    柳宜梗着脖子说道:“我都听到了!上师……上师……”柳宜也不好说出口了。
    李从嘉见他这样,转头看向春生问道:“那晚到底发生何事?”
    春生傻了,自家太子这个表现看起来不像是知道的样子啊,难道……春生忽然想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不由得说道:“当晚您和上师的确是……一起睡的。”
    虽然春生没说太露骨,但潜台词已经足够。
    李从嘉顿时也傻了,难不成那天晚上确有其事,不是他在做梦?卧槽,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李从嘉内心满是惊涛骇浪,却还记得自己面前跪着两个人,此时柳宜也反应了过来,顿时怒发冲冠:“这个逆臣贼子!”
    李从嘉眼皮一抬冷冷说道:“上师可不是我的臣子。”
    柳宜一窒,居然不知道怎么反驳,李从嘉也懒得理会他,他本来想要将柳宜贬斥出去的,却又不好立刻动手,否则为了美人贬斥忠臣,跟昏君大概也没啥两样了,反正龙王也快要禅位了,等李从嘉上位之后,他势必要对朝堂做个大调整的,到时候再将柳宜放出去就是了。
    李从嘉闭上眼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都退下吧,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记清楚,也记好是为谁效命,谁给你们发俸禄的。”
    柳宜不怕李从嘉质问,却怕他如此平静,因为李从嘉每次动手收拾谁之前都是云淡风轻,让人看不出的。
    然而他又不敢再争辩,纵然他自觉忠心,也知道这事情做的的确不对,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朝廷连个御史都没有,他想找人参释雪庭都做不到!
    柳宜面色灰败的退了下去,春生恨恨地瞪了他的背影一眼,也悄悄退到门外守着,他是贴身伺候李从嘉的,就算走也走不远。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李从嘉终于是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站起来在卧室里转了好几个圈,脸上也压抑不住笑容。
    虽然小年那天他只记得一部分,但也足够了,因为是释雪庭主动亲吻他的,李从嘉想了想,奔到书案前想要写信给释雪庭,然而提起笔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写,似乎什么语句都无法表现出他的心情。
    过了好一会,他才放下笔,既然写不出,干脆就不写了,反正释雪庭他们即将班师回朝,等到时候直接面对面说清楚就是。
    李从嘉美滋滋的摸着手腕上的念珠,开始盘算着送给释雪庭什么定情信物。
    这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大军班师回朝,他按耐住雀跃的心情,带着人出城迎接,照理说这个有点过了,但是想想回来的有李从嘉的兄长,再加上李从嘉坚持说这次是大功,值得,朝臣们也没跟他争辩,谁知道这是李从嘉坐不住想要去接心上人呢?
    然而李从嘉见到了李弘冀见到了朱元,却独独不见释雪庭。
    第108章
    李从嘉没见到释雪庭不由得大为意外, 忍不住看着他哥问道:“上师呢?”
    李弘冀也有些摸不到头脑说道:“上师说近来杀孽过多, 颇觉不妥, 所以回安宁城去闭门念经了。”
    李从嘉顿时傻眼,这是个什么节奏?
    自打当年释雪庭带人去揍赵匡胤开始, 这都多少年了,释雪庭手上的人命可不少,要说心中有愧也不应该现在才有啊。
    而且就算是觉得心中过意不去, 按照释雪庭的个性, 也不会这样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好歹回京跟他交代一声再离开。
    肯定是出了问题, 但是到底是什么原因,李从嘉现在还不知道,也没功夫去想,毕竟他总不能傻站在门口让大家陪着他一起发傻吧?
    李从嘉只得按下这一茬,转头说道:“上师那里我自会派人去赏功。”然后就带人回城开庆功宴去了。
    这个庆功宴在李从嘉看来总是少了点什么, 毕竟他心里装着事儿, 想要静静思索,却并没有时间和空间让他去思考。
    好不容易等庆功宴结束了, 已经是月上中天, 李从嘉洗去一身酒气之后,就开始皱眉。
    释雪庭这是怎么了?他走之前两个人刚亲近过, 想到这里,李从嘉就不由得想起释雪庭给他留下的那封信,当时只是觉得释雪庭突然写这么一封信很莫名其妙, 现在想来,怕是因为他觉得两个人关系不同寻常,但他又不得不走,怕自己多想才写了这么封信,结尾还说了一句等我回来。
    想到这里,李从嘉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因为他喝多了,再加上不太相信释雪庭对他有意,所以认为那是做梦,看了信也没给人家回个信,就算有交流也是冷冰冰的公文往来,难不成……是生气了?
    李从嘉越想越是可能,顾不得时辰已晚,让春生将杨新唤来。
    杨新今天也不太高兴,前一阵子李从嘉派兵去解救田五娘,田五娘等到援军之后带着人就把甘州回鹘打了回去,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回来,正在家里养身体,等着释雪庭归来之后好成亲,结果释雪庭不肯回来,非要回安宁城的庙里去念经,杨新要多心塞有多心塞,他师父要是闭关不肯出来,他得什么时候才能娶上媳妇啊?
    杨新过来之后,李从嘉就给了他一封信说道:“累你辛苦一趟,帮我带封信给你师父。”
    杨新本来就想要天亮了去安宁城找他师父的,现在得了李从嘉吩咐更是眉头舒展:“殿下出面,师父必然会回来的。”
    李从嘉微微一笑,也有些紧张,他自觉犯了傻,只好将事情和盘托出,让释雪庭消消气,毕竟设身处地想一想,就算给他也是要生气的,再加上他们两个身份有别,释雪庭见他没有反应,说不定要当他后悔,这才躲起来免得两个人见面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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