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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怕到手的严杏飞了,又怕周霆礼的坏脾气发作就要孤独终生,周父周母也顾不上盯工厂了,挑了个春日明媚的日子来东市。
    两家人见面其乐融融,说先给二人办个订婚宴,待得严杏硕士毕业就领证办婚礼。
    沙发上挨着坐的两人对视一眼,皆都没有异议,神色如常其实心中很紧张的严杏心想,啊她这就要订婚了,过年时她还未想过今年她就有未婚夫了。
    严杏这边胡思乱想,周霆礼也没有头绪,一下子想到周母让他悠着点,不要在结婚之前搞大严杏的肚子,他那时还说他就是想,也没有‘作案’的时间和地点,严杏工作忙。
    一下子又想到,他原想着周末和严杏过维港,给她买戒指和首饰,他务实主义,自认和严杏审美不在一处,戒指她要戴一生,还是挑她喜欢的为好。
    奈何严杏工作忙,每到周末她就睡懒觉,窝在暖洋洋的被子里,严师奶叫她吃饭她都不要,能睡足半日。
    她连作为女人最喜欢的购置首饰的环节都能推叁阻四,她不在乎他?
    周霆礼越来越觉得严杏把自己变成一个怨夫,整日巴望她的垂青,而她得了滋润,姿态从容好似能随时撇掉他。
    若是严杏知道周霆礼这么想的话,总要辩驳上几句,有些女人钟意首饰,她又不中意。
    比起首饰,她更喜欢阿礼和计算机呀。
    周六早上,严杏惯例又睡到十一点,严师奶做好午餐,让她去对门叫周家叁口来吃饭。
    饭桌上,聊起订婚宴上的准备,说到首饰,严杏自己都心虚,周霆礼说了好几次带她去维港买首饰,她犯懒总未成行。
    严师奶这时来了劲,自茶几下翻出传单:“东湖景区那新开一家宝石矿物博物馆,说是开业酬宾,你们吃了饭得闲去看看吧。”
    周家叁口都是做生意的,一瞥那张花花绿绿的传单,还开在东湖附近,八成是个宰人的购物点。
    未有实足的证据,又顾及严师奶的面子,并未直说,严杏一听东湖,她盼着和周霆礼轧马路,东堤杨柳岸散散步,便应了下来。
    ……
    周霆礼将车停在博物馆的停车场时,四周挤满旅游巴士,严杏并未察觉,把云朵包背在身上,平时身处高楼大厦之中,下车时蓝天白云悠远,游人泛舟宽广的湖上。
    她有种小学生踏春的快乐,环住他的手臂,说挑完戒指去游湖吧,这个时节游湖最舒心畅意了。
    周霆礼揉揉眉心,心想买首饰在严杏这里看来果真是件小事,甚至比不上游湖,这种宰人的购物点两个本地人上门挨宰就算离谱了,他待一秒都难忍,既然严师奶推荐,绕一圈再回去也算交差。
    严杏发现这处是旅游购物点是在进门后,乌烟瘴气的大堂摆满了展柜,显得逼仄又难捱,她不由攥住周霆礼的衣服。
    老板正在激情演讲:我父亲九十九大寿啊,老爷子含辛茹苦抚养我们八个兄弟姐妹长大,孝子行遍天下,今日为庆老父亲大寿,全场亏本出售。
    一旁女销售很动情,吧唧一下就跪下了,当众扯住老板的衣服,“老板不能再亏本了!不行不行,原价九万九千九的八心八箭钻戒现在只要九千九,你会活活亏死的!房租场地人工都是钱啊~”
    严杏越看越不对劲,正想对周霆礼说走吧,她不愿多待,只是这种地方来了就不能轻易走了。
    被销售堵上去路,他笑里藏刀,“亲爱的,要看什么?看看这个钻戒,南非原矿,我们的翡翠和宝石都是远近驰名的。得到政府支持,特地在东湖拨了块地兴建博物馆哦。”
    拉出的天蓝色绒面盒,销售不由分说就把钻戒递到严杏的手上,“闪不闪,亮不亮?”
    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后,纵使货色再好也瞧不下去,严杏正想把钻戒放回去,不料销售要扣住她的手腕,“小姐你再看看,很衬你的。”
    只是下一秒严杏就被周霆礼伸手护住了,他瞥了那销售一眼,那人便自觉缩了回手。
    严杏手里的戒指似烫手山芋,当周霆礼接手时,她心里一松,他大拇指和食指捏着那钻戒瞧时,她于展柜下轻扯他的衣服,示意他不要看了别上当。
    周霆礼瞄了一眼紧张的严杏,他转道问销售,“这个多大?”
    销售很殷勤,“八心八箭,五克拉,铂金工艺,南非原矿,全场限量99颗。我们女主管都跪下求别贱卖了。”
    周霆礼那兴致盎然询问的样子让严杏看得心跳没下过二百,他平日看着精明怎么这时候反倒糊涂,她对那销售皮笑肉不笑,“谢谢啊,我们再考虑一下。”
    说完,严杏伸手要取走周霆礼手里的戒指,没想到销售拦了,“小姐,你男人要看你拦着干嘛?都说男人对女人花钱天经地义,别剥夺你男人对你展示真心的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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