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明军铁骑的火铳已经加长了一些,以便增加射程。
    面对这一部族的弓箭,在射程上的优势更大。
    没等对面的那些部族战士靠近,明军的火铳便开了火。一簇簇的火花盛开,伴随着雷鸣般的火铳爆鸣,弹丸如雨一样射向对方人和马。
    立时便有数不清的部族战士落马,更是绊倒后方无数的战马,使得部族的队形大乱,速度也慢了下来。
    吴云生冷笑了一下,就这等水平还要将明军当作肥羊,简直是个笑话。
    他一挥手,明军的铁骑立刻便收起了火铳,抽出战刀。
    “前军突击。”吴云生喝道。
    前面的数排明军,立时一磕马靴,胯下的战马便开始起步加速,直扑对面的敌人。
    “中军左翼,后军右翼,突击!”吴云生也抽出战刀,斜伸向前方。
    身处中军,吴云生带人便直冲向敌人的左翼。而后面后军,则也抡着战刀扑向敌人的右翼。
    其实这些部族战士根本不堪一击,只是一顿火铳,便将他们打的胆怯了。
    而明军的前军出击之时,部族一方就显出慌乱表情。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掉转马头,开始逃跑。而这些家伙,却又和己方准备迎战的人互相干扰,根本形不成合力。
    对方如此混乱,就更不是明军的对手。
    只是一个冲锋,这些部族战士便被明军打的死伤惨重。近两万人只跑掉了数千人,其余的不是战死就是重伤落马。
    吴云生也没派人追击,他是孤军要尽量保存战力。只是将战场上逃散的马匹,还有那些部族战士丢充的武器收拾了一下,便继续上路。
    即使这一战没费多少力气,也收获了数千匹战马。
    虽然在草料上的负担大了些,但是这也使得明军的马匹有了富余。
    在居延海的周围,可不只这一个部族。吴云生没有去追击是对的,因为对方很快又纠集了不下两万人前来。
    虽然这些部族的战士来势汹汹,可是他们却也只是汹汹而已,一交手便立时土崩瓦解。
    居延海的范围虽然不小,但是并无更大的部族。
    明军连续两场战斗,便打得蒙元人魂飞胆丧,这些在居延海附近的部族便纷纷北迁。
    而吴云生却是乐的合不拢嘴,自己的损失并不大,而且手下的骑兵们都变成了一人双马。别的没缴获多少,马匹可不少。
    将那些蒙元的破烂兵器,统统扔进了居延海,吴云生便带着人马顺弱水河南下。
    长驱一千余里,赶到了嘉峪关,用了七天时间。而后又用了十一天,来到哈密城外。
    杨洪义得知吴云生前来,立时开城迎接。这是一起从陛下身边混出来兄弟,自然与他人的情谊不同。
    两人寒暄了一阵,便进了城。
    “云生,你这些手下的骑兵可不简单,都是一人双马啊。”杨洪义很是惊奇,虽然现在大明的财政好了不少,但也不应该富余到这个地步。
    “都是路上缴获的,有几个不开眼的部族,仗着人多想要打我们这队人的主意。”吴云生对于这个提起来还好笑,“结果可好,被我手下的兄弟轻松击败不说,还留了好多战马。我总不能将这些战马扔了,不要吧。”
    杨洪义笑了笑没说什么,他前后数战,也缴获许多战马,不值得吹嘘。
    “不错,也算是旗开得胜,是好兆头。”杨洪义笑道。
    吴云生将手下的骑兵们都安排好了,便与杨洪义一同进了杨洪义在哈密的府邸。
    “我刚来这边,情况也不熟,你给你说说,对面的叶尔羌汗国是不是想对咱们大明动手。”吴云生摩拳擦掌道。
    “动手?他们目前还不敢。”杨洪义指了一下自己旁边挂着的一幅西北地图道:“叶尔羌的态度不明,我也派人过去吐鲁番城试探过,对方只说可以通商。这态度不明,便说明问题了,只怕不会好好相处。”
    这个试探的结果,也已经派人送到了朱载坖的手中。
    朱载坖对于叶尔羌汗国的判断,与杨洪义是一致的。
    给杨洪义回了信,命其严密监视叶尔羌汗国的动向。并让吴云生在巴里坤湖岸扎营,驱赶周边百里部族。
    “终究是不能善了。”朱载坖微微摇头,他现在其实最想做的事,并不是开疆拓土,而是先将国内的事情都捋顺了。
    好在明军现在战力强大,早不是之前的卫所兵所能比的。
    许远在威宁城坐镇,方大伟与李轩两人在归化城坐镇,以防漠北的部族南下。李成梁、顾承光在辽东,震慑女真等部族。这一整条北方防线,绵延一万余里,比整条长城还要长两千多里。
    朱载坖有了这些嫡系守边,便放心了许多。这些家伙他都是知道根底的,谁是什么性格,也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北边边这些人守卫,便可安心于大明内政的实行。
    其中最关键的,便是马上就要到来的科举。
    已是金秋八月,格物书院之中,住了八千余名赶考的士子。这些士子们,来之前便已经知道,要在格物书院学些格物之学。
    官府会提供住宿,虽然并不是什么大鱼大肉高楼大厦,但也条件不错。
    只是对于格物之学,许多士子简直是惨不忍睹。
    刘山长几次给朱载坖诉苦,这些士子动不动就之乎者也,或者用歪理狡辩胡缠。肯认真对格物之学上心的,竟没有几个。
    对此,朱载坖早就有了想法。给格物之学的考卷定了个分值一百分,超不过六十分的,一率黜落。
    其实这个要求并不高,所考的格物之学,也只不过是物理化学算术地理的常识问题。放在后世,那是初中生都能明白的。
    这些士子们,能来京中参加院试,就没一个低智商的。若是连这么简单的知识也考不过六十分,就只能认命了。
    对于朱载坖的这个安排,最不满意的便是另一位考官李玑。
    李玑此人如今年近八十,是南京的礼部尚书。因为德高望重,便被推举为本次秋闱的主考官。
    身为礼部尚书,人又老又固执,又自恃年高德韶,屡次反对科举之中加入格物学。
    只不过朱载坖不用同意,这位李尚书又去不掉格物学的考试。
    因此,他便鼓动一些士子,使之不再配合格物学的教学,这才有了刘来山长对于朱载坖的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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