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走了三个小时,车子靠在路边停下,“韦先生,去唱歌?”
    韦凉川摇头,“我没有……你去吧!”
    唐珊知道男人所谓唱歌就是去方便,她一个在男人堆里混大的女人,对这点术语还是很清楚。
    阿飞下了车,前座的男人透过后视镜看了唐珊一眼,“你要去吗?”
    “我没歌唱,”唐珊没好气的回他,虽然她知道他早上把她没用的东西丢掉是为了她好,可她还是生气啊,女人可以三天不吃饭,但绝对不能三天不化妆。
    听出了她还在生气,韦凉川冷哼一声,“你就是想唱歌,恐怕也唱不出来。”
    他在讽刺她没有男人的‘麦克风’。
    唐珊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这样的他才是她熟悉的卫西城,有些流氓,有些不正经……
    “你……”唐珊想说话,可是太激动,喉咙就紧的发不出声音来。
    韦凉川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将她所有的情绪收在眼底,只不过,他的反应是拉开车门,下车前很没人情味的说道,“你现在可以不去,但是过后绝对不会再停车。”
    这是提醒她,如果现在不去厕所,一会想去也不可能吗?
    他的冰冷让唐珊的激动平复,她环顾了下车内,暗想说不准这里面也有监控,于是,她冲着站在车门口抽烟的韦凉川说道,“有种你想去的时候,也不要停车。”
    他没有再搭理她,风吹起他吐出的烟雾,窜入车内,那烟雾中也带着他的味道,说不出的好闻。
    曾经最讨厌烟味的唐珊,现在竟喜欢上这味道,她深呼吸了几口,拉开自己这边的车门,让他的更多气息飘进来,却不忘继续气他的说道,“你要是不让我去,我就在车上解决,只要你能受得了。”
    她承认自己是故意和他说话,这是自从他们相见以后,难得的只有他和她的空间,原本她以为这次出行,只有他们两人,却不想朱平国那只老狐狸,还派了个间谍。
    她的话让韦凉川回头,只是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骂她不害臊。
    虽然是骂她,可是这对唐珊来说,也是无比开心的。
    五年了,她终于又一次靠近了他,五年了,她终于不用靠做梦来想他,五年了,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的恐惧,在这一刻消失了。
    他就在她的身边,伸手可触,气息可嗅,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满足的了。
    尽管,她偶尔会因为他的冷漠而心酸难过,可是比起只能靠回忆来慰藉思念,那心酸难过也是甜蜜的。
    阿飞很快就过来了,看了眼车上车下的两人,说道,“韦先生走吧!”
    韦凉川上车,他们继续前行,谁也不开口说话的空间,有些压抑的难受,唐珊看了看前面两个如同冰雕的男人,终于受不住的拍了拍阿飞的座椅,“能不能放点音乐?”
    阿飞透过后视镜看了唐珊一眼,还是打开了车内的cd,一首王菲的“因为爱情”传了出来——
    给你一张过去的cd ,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再找不出那样的歌曲,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虽然会经常忘了,我依然爱着你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因为爱情简单地生长,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因为爱情在那个地方,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
    人来人往……
    ……
    轻缓的旋律,带着淡淡的忧伤,又一次击中唐珊心中的酸穴,她的眼泪差点就夺眶而出——
    五年了,她很少哭,可是再遇到他以后,她的泪腺又发达了。
    都说眼泪是女人流给男人心疼的,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没有他的时候,没人疼的时候,眼泪都不流了,因为它知道流了也是白流。
    虽然他坐在前面,虽然他并不能看清她的一举一动,可是她的每一个心颤,他似乎都能感觉得到,在唐珊的泪花就要坠落的刹那,就听到那音乐咔的停了。
    顿时,唐珊那泫然欲涕的情绪也一下子消失了,那感觉就像是看一部电视剧,最精彩的时候,忽的停了电。
    唐珊当即就不乐意了,一巴掌拍在韦凉川的座椅上,“你干嘛关掉音乐?”
    只是,他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唐珊更恼了,“你聋还是哑巴?”
    面对她的叫嚣,他就是不吭一声,要知道这是最气人的,就像是你使出了全力去攻击,结果那一拳打在棉花上。
    “把音乐给我打开,”她几乎站起来吼他,如果不是害怕阿飞起疑,唐珊真想揪住他的耳朵。
    这次他有反应了,可是他的反应却是直接抽出cd片,丢出了窗外。
    “啊……你……”唐珊看到那早就飞的不见影的碟片,真是无法形容心底的愤怒了。
    就算他要装酷,装冷漠,装作和她有仇不认识,但也没必要连音乐也不让她听啊。
    现在唐珊又开始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她的卫西城?如果真的是他,就算过了五年,他也不该是这种无情的人。
    只是,她再发怒也没用了,因为碟片已经被他扔了。
    阿飞看他们这架势,说了句讲和的话,“唐小姐,要不我放部电影给你看?”
    “不看!”唐珊语气很是不好,可是吼完,又觉得不该对阿飞这么重口气,又说出句,“对不起。”
    阿飞也不再说话,可唐珊胸口憋着的气流还在乱窜,不发出来,她有种要疯掉的感觉。
    “韦凉川,你厉害……别让我有机会找到你的前女友,否则我一定会把你们的那些暧昧的聊天记录、短信、电话、录音、相片什么的都弄成cd寄给朱云若,然后上面写着:给你一张过去的cd,听一听那时他们的爱情。”
    这话纯粹是她为了发泄心中之气说的,可谁知这装逼的男人竟回头了,而且难得是大冷脸还破了冰,微微笑着,“好啊,那就拜托你了。”
    “你……”唐珊反被他将了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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