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庸似乎也为自己的这个方法感到高兴,看见自家儿子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就知道这小子那天从傅家回来,一直念叨着傅庆昭的那丫头没礼数之类的话,就必然是上了心的,此刻已然确定了儿子的心思。
    “那个丫头傲慢无礼,长得倒还不错,父亲确定她家会同意?”
    韩进臣也不再跟韩玉庸卖关子了,眼中的神采骗不得人。若是能把那丫头娶进门儿来,就不怕她飞上天了,到时候是搓圆捏扁,还不是由着他嘛。
    “傅庆昭如今不在京城,傅家其他也没什么上得台面的,傅远这些年不理政事,也老了,做不得什么主了。只要你愿意,这门亲事,你爹我还是有点把握的吧。”
    韩玉庸的话,让韩进臣高兴极了,开怀笑了起来:
    “如此便有劳父亲了。”满心满眼都是整治那丫头的画面,韩进臣心情大好。
    韩玉庸瞧着他这样,叹道:“我去替你说不成问题,但是,若傅家那女子真进了门,你可得收收心了,好好读书,好好做人做事了。别再一天到晚跟那些狐朋狗友惹是生非。”
    韩进臣现在心情好,说什么自然都是好的:“爹您就放心吧。我这回惹是生非,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因为傅新桐那个臭丫头,若非她对我无礼,我也不会参合宋家跟傅家的事儿,却不料被人算计了。”说到这里,韩进臣才忽然想起:
    “对了爹,这回的事情真是太奇怪了。我们原本……原本要绑的是傅家大房的那个姑娘,她拒绝了定远伯宋家的老三,宋老三一时气愤,就召集我们想办法,为了全一全兄弟义气,才跟着他胡闹,可爹您说奇怪不奇怪,我们绑的人忽然就给人替换成了宋伯爷的小妾英英,也不知是谁在背后作弄我们。”
    韩玉庸懒得听他们的那些事儿,不过这件事如果真如韩进臣所言,那么背后必然是有人在捣鬼的,韩玉庸面色一变,幽幽说道:“只怕幕后之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韩进臣不解:“爹是什么意思?”
    韩玉庸双眼一眯:“弄你们几个没权没势的孩子做什么,只怕那幕后之人的目的,是我吧。”
    韩进臣大惊:“不,不会吧。我,我们这事儿做的挺隐秘的,全都是孙策牵头,我几乎没怎么出面,那幕后之人未免也太神了吧。”
    “哼,京城的水是越来越深了,自从顾家那个进了枢密院,朝里朝外,你爹的日子不好过啊。”
    韩玉庸说着话,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就连刚才教训韩进臣的时候,脸色都没有这样不好,韩进臣上前对他问道:
    “爹说的顾家,是指承恩侯府吗?承恩侯与您不是井水不犯河水,他怎么了?”
    “不是承恩侯,是承恩侯府的那个世子,顾歙。他进了枢密院,却未入兵部,而是去了探事司,如今整个京城的官员府邸,哪里没有他的影子在,说是风声鹤唳也不为过。”
    韩玉庸提起顾歙之人,竟是比提起任何政敌都要咬牙切齿。不为别的,光是今年,他栽在顾歙手中的人就有十多个,顾歙是一把锋利的刀,抓在皇帝手中,为皇帝清除障碍,如今看似天下太平,但朝政却乌七八糟,政党联结,皇上有心整治,从前却无处下手,顾歙便是他开山劈海的武器,并且,这个武器相当好用,估计就连承恩侯也没有想到,自己那个素有天才之名的儿子,最终会想不开走上了这么一条路吧。
    “顾歙去了探事司?那可不是什么讨好的地方。若事情办的不好,容易两边得罪,皇上怀疑不说,官员还会憎恨,他那出身,怎会那般想不开呢。直接去了兵部,将来到战场上转几圈,捞点军功回来,再继承镇国公府和承恩侯府,这人生才有意思嘛。”
    韩进臣说话时候,忍不住有点酸,说起这京城里的贵公子,除了皇子之外,最受瞩目的便是顾家这位身份显赫的独子了,平日里虽无交往,可他顾歙的高冷岂是凡人能交往的上的,韩进臣不羡慕其他人,就羡慕这个顾歙,觉得他命实在太好,出身在那样的人家,不仅承恩侯府唯他一人继承,就连镇国公府都是他的,这也未免太好运了吧。
    韩玉庸咬着牙关:
    “素问顾歙与承恩侯关系不睦,如今看来确实如此,他宁愿去做皇上手里的一把刀,都不愿按照承恩侯的安排去做,如今入了探事司,屡屡坏我的好事,像条狗似的紧追不舍,实在可恶至极。”
    韩进臣对顾歙没什么兴趣,听韩玉庸说这些,也不能感同身受,现在他在意的就只有傅家的事儿,上前叮嘱道:
    “爹,别管什么顾歙了,您什么时候去傅家提亲啊?”
    韩玉庸一瞪眼:“急什么。傅庆昭在肃州,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咱们只要在他回来之前,跟傅家把亲事定下来,你还怕那丫头跑了不成?”
    父子俩在书房里充满算计的相视笑了起来。
    第91章
    第91章
    傅音渺跟都龙进展的很顺利,让傅音渺觉得意外的是,都龙虽然不是官宦子弟出身,但是本身的修养学识,一点都不输人,可以说是文武双全的,傅音渺别提多满意了。
    姐妹俩坐在云熙山的别院之中,天气转凉,但傅新桐的云熙别院已然扩建,有了像模像样的宅邸建造,她们所在的房间西窗外便是悬崖峭壁,另一边便是漫天花海,两人坐在暖阁里说话,傅新桐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账本,傅音渺从刚才开始就喋喋不休个没完。
    “我与他说论语,说诗经,他全都能对上,有些连我自己都不太明白的地方,他还能讲给我听,上回我与他在街上走,瞧见了一幅对联……”
    傅音渺自顾自的说着她和都龙之前的趣事,傅新桐听的耳朵都要长老茧了。漫不经心的态度和傅音渺积极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哎,你怎么不跟我说话呀?”傅音渺坐到了傅新桐的身边,从炭盆里取了一块烧红的炭放入手炉里,傅新桐听她这么问,不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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