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凉完全没有掩饰耳根那个吻痕的意思,就大大咧咧地由它被人看去,看到的人都心照不宣,也不敢拿这事跟白凉打黄腔,因为白凉看起来实在天真单纯,他们难以启齿,反而像是带坏小孩,而且他们还要顾及沈珩的脸色,毕竟沈珩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
    吃过饭后剧组就往昨天的拍摄片场去了,白凉见沈珩难得来剧组看他,也不愿意把两人本来就不多的相处时间浪费,非要闹着沈珩跟他去片场,得意洋洋地让沈珩看他做导演时英明神武的样子,沈珩自然是什么都依着他的,就跟着他散步着走到了片场。
    等他们俩一路慢悠悠地走到片场,演员们都已经化好妆了,副导演见他过来,顾不得他还跟沈珩手拉着手,就把剧本往他手里一放,喊他去做准备。
    白凉给沈珩安排了一个视野不错的位置让他看着自己工作,然后就拿着剧本大步走进了片场,给演员们讲戏,他几乎是刚离开沈珩,就立马像换了个人似的,浑身上下带着不容小觑的敬业气势,跟在沈珩面前只会撒娇卖萌的样子完全不同。
    沈珩坐在小马扎上,眼睛随着白凉的每一个动作而转动,脸上始终带着赞赏的笑意,看起来很满意白凉的成长。
    白凉惦记着昨天拍得不顺利的那场戏,上去就问郁浩然昨晚有没有认真钻研,郁浩然昨晚回到房间后确实跟周齐鸣对了戏,但是因为不好意思,就没像剧中要求的那样靠得很近。
    郁浩然忐忑地点了点头,应道:“昨晚回去跟周老师探讨了一下台词,今天应该可以了。”
    白凉拍了拍剧本说好:“那就期待你们一会的表现,可千万不要再NG了,不然我让人精心培养的桃花都要谢了,说不定我们都没拍到那个场景。”
    因为白凉要赶在明年戛纳电影节前把电影制作完毕,加上他二月份又要回B市过年,所以他决定年前完成拍摄工作,年后留给后期工作,这个时间段还不到桃花盛开的季节,于是白凉早在电影筹备期间就租了个温室大棚移植了一棚的桃树,这会桃树都成活了,很快就能开花。
    片场布置好后,周齐鸣跟郁浩然接着昨天cut的部分在床上坐好,剧组各就各位后,白凉一声a,拉开了今天的拍摄帷幕。
    郁浩然今天念台词的神情都比昨天进步了一点点,看来昨晚是真的下了苦功,白凉抱着剧本站在摄像师后面往镜头里看,期待着郁浩然在紧要关头的表现。
    郁浩然也很紧张,但他尽量控制住不表露出来,台词事先背得滚瓜烂熟,顺着念就是了,之后的剧情也都存在他脑中,他不停地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然而在投怀送抱的时候他不小心被周齐鸣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惊了一下,像是发现了自己心中藏着的那一点点见不得人的想法后露出来的嗤笑,郁浩然整个人都慌乱了起来。
    白凉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无奈地喊了cut,又举起喇叭问他们这次又是因为什么NG。
    郁浩然心里都是周齐鸣看穿自己想法的恐慌,惴惴不安地等着周齐鸣先解释,因为他的理由实在站不住脚,剧里二爷的表现按理来说确实就是像周齐鸣演的那样,只是镜头里分成了两个镜头拍摄,郁浩然投怀送抱的时候周齐鸣其实不用露表情,但是露了也不能说他做得不对,只能说他敬业。
    明明昨天拍摄的时候,周齐鸣只需要保持靠在床头的姿势,为什么今天就……
    难道是昨晚自己跟他对戏的时候,就已经被他发现了自己的想法?
    郁浩然心虚得不行,只好保持沉默。
    周齐鸣的表现是是没有问题的,所以白凉不会追究他的责任,而郁浩然保持沉默,自然出错的就是郁浩然了。
    白凉的质问得不到当事人的回答,一时剧组的气氛又有点低气压。
    周齐鸣见郁浩然像做错了事那样低着头不敢说话的样子,不知怎么的久动了恻隐之心,为他开脱道:“小郁没有喜欢过人的经历,跟他演对手戏的我又是个男的,始终过不了心里那关也是正常的。”
    白凉看着郁浩然问:“那你把周老师想成女孩子总可以吧?为什么一定要执着对手的性别呢?”
    郁浩然听到白凉说要把周齐鸣当成女的,顿时有种自己偶像被人看低了的气愤,他鼓起勇气狡辩道:“不、不关周老师的事,是我学不会那种、那种、就是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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