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昭往内侍手里塞个点碎银:“下去吧,皇后若有异动,第一时间通知我。”
    那内侍得令立马去了。
    “侯爷,以往我们总是顾念着沈皇后和太子的安危,不敢异动,眼下皇上敢当着全后宫人的面折辱皇后,恐怕是要铲除我们,我们不能在坐以待毙了。“
    “召左丞相议事。”沈砀冷声道。
    .............
    到了晚间,用过晚膳,沈砀还没回府。
    季迎柳不免有些担忧,她让陆果去大门外瞧了好几回都没见沈砀,眼看夜已深了,她昨夜被沈砀折腾了一夜,身子酸疼困乏的很,便让陆果去休息,而她则躺在床榻上脱下衣裳,准备睡觉。
    然人刚躺下,便听门外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沈砀低声询问丫鬟的声音传入内里:“迎柳呢?”
    “夫人刚睡下,奴婢要不要去叫醒夫人?”
    映在菱花窗上高大的影子步子一顿,:“不用了,让她睡。”
    夫人?
    季迎柳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她既是沈砀妾室,在沈砀没娶正妻之前,可不就被下人唤“夫人”么,忙穿衣下榻,就要去开门。
    沈砀竟然折返,猛地推开门大步入内。
    四目猝然相对,季迎柳猛地回神,忙去一旁靠窗的桌案上点灯,沈砀却忽冷声道;“不必了,今夜我要看书,在书房睡。”
    季迎柳一惊,人还没有所反应,沈砀已抬脚出了屋,只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
    “.......”
    陆果闻到声响,从隔壁丫鬟住的房内奔过来,和一头雾水的季迎柳看了个对眼,“你怎么惹侯爷不高兴了?”
    季迎柳摊摊手,莫名其妙:“我有惹他吗?”我巴结他还来不及。
    去了书房的沈砀,一想到方才季迎柳见到他慌慌张张要来服侍他的模样,藏掖了一白日的火气似一瞬消散,他挑唇,换个舒服的姿势看手中奏报。
    若他没猜错,过不了一会儿那丫鬟定可怜巴巴的上赶着过来求他回去睡。
    到时候他顺势震一震夫纲,先冷言敲打敲打她,令她知错在哪,当然不能吓坏了她,等她羞燥着说改时,他便下台阶将她搂入怀里好好哄慰一翻,再行那鸾凤颠倒之事,令她知晓他们两谁是主子,谁是柔顺的那个,若她知趣,他今后便继续宠着她,给她一切她想要的,甚至是他!
    “夫人派人来了。”这念头刚在脑中闪过。下人就过来禀告说。
    沈砀薄唇轻挑,看了眼门外,忙轻咳一声故作镇定道:“请人进来。”
    不多会儿,一名长相颇生的丫鬟抱着一床被褥怯怯的入内,她将被褥放在榻上,恭敬的低声道:“夫人说侯爷书房里只有一张小榻,却并没被褥,怕侯爷夜里睡得不安稳,让奴婢过来送一床被褥过来。”
    “她就没说别的?”预料中的一切都没发生,沈砀含笑的眸子倏然变冷。
    那丫鬟吓了一跳,抖着身子结结巴巴的道:“夫人说,若您问起她,就说.......她挂念您身体,也知侯爷昨夜劳累,今日恐怕精力不济,她都懂得,让侯爷您不要介怀。”
    昨晚刚做完新郎官沈砀觉得受到了莫大的耻辱:“.......”
    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承诺的万更的一更。数据不太好,上架子前我压一下字数,等架子后就更新的多了,随着剧情深入,剧情会比现在少很多,互动会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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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沈砀铁青着脸, 掷下手中奏报,起身大步朝房门外走去。
    他宠着她,倒叫她越发没规矩, 骑到他头上去了。
    待走到房门外,守在门外的陆果吓得身子一抖瑟, 还没通禀屋内的季迎柳, 沈砀已大步越过她一脚踹开了房门。
    人刚走进去,一道窈窕的身影从床榻上快步跑过来, 扑入他怀里, 她仰着头,一抹红晕从她小巧的耳珠蔓延至脸颊, 下颌, 乖顺的犹如做错事的孩童, 怯怯娇羞的低声道:“侯爷, 您不在, 我害怕黑。”
    女子凹凸有致的身段紧贴着他,沈砀身子倏然紧绷,心头渐起热意, 却没伸手抱她。
    以往她不怕黑, 今夜怎的怕黑了?
    沈砀无视她哄他的小心机, 伸手捏着她下颌, 正要训斥她,教她今后懂规矩。
    红着脸的她, 忽伸出纤细的胳膊搂住他颈子, 如勾人夺魄的海妖般,踮起脚尖凑在他耳边娇嗔小声道:“侯爷不想迎柳今夜怕黑吗?”
    她说罢,似觉得羞燥, 红着脸忙撒开圈着他颈子的双臂,捂着脸做势就要掉头逃走。
    这欲语还羞的勾引,比直白的勾引更令男人把持不住。
    正在气头上的沈砀脑中崩的那根线倏然断裂,他再端不住架子,扣住她后脑勺,用力的吻上她娇艳欲滴的唇,边抄起她身子朝床榻上去。
    桌案一角正燃着的花枝灯“噗”的一声,青蓝火焰窜的老高。
    将沈砀眸底炙热照的无所遁形。
    屋外的夜风在地上打着旋呜咽作响。
    季迎柳忽后悔刻意勾引他,哄他了,她攀着他颈子,将头抵着他胸膛,娇~声哀求:“侯爷.....侯.......”话音未落,一声娇~啼被他引得变了调。
    屋内气氛暧昧肆流,如窗外忽起的疾风骤雨,时而噪噪切切,时而缓慢如春风涌动。
    男人轻笑一声,低头咬她耳珠:“是你先勾我的。”
    ...........
    屋外值夜的丫鬟听到屋中动静,各个羞红了脸,连陆果也满脸通红。
    谁能想到一向冷清自持的侯爷,在床笫间竟似个喂不饱的狼。
    直到鸡鸣声渐起,屋中的动静这才停歇。
    季迎柳如滩泥般仰躺在榻上,连脚指头都不想动,直骂沈砀好几声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心头才痛快了些。
    沈砀入了净室清洗一番后,拿了条沾了水的棉巾,弯腰要帮季迎柳擦拭。
    还没喘匀气的季迎柳骇了骇,险些从榻上弹跳起来,她忙起身,可身子刚一动,便酸痛的厉害,她忙用一手撑着床榻,伸手要夺他手中棉巾,红着脸:“我自己来。”
    沈砀却将拿着棉巾的手抬高,挑着眉看她身上:“我哪没看过?”
    季迎柳红彤彤的脸霎时变得更红了。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都是他兴头上弄出来的红痕,赌气的一把将被褥裹在自己身上,只在外面露出两只眼睛,小声埋汰道:“无赖。”
    这变相朝他撒娇的模样娇憨的紧,令沈砀起了异样,他忙压下,坐在榻边,不由分说的将人拽到怀里,扯她身上的被褥,故作严肃的叱她:“你说什么?”
    季迎柳吓得小~脸白了白,也顾不得是自己身上,她双眸一弯,瞪着滴溜溜乱转的眸子,笑得讨好又乖顺:“我说侯爷对迎柳好,迎柳以后要对侯爷更好,才能对得起侯爷您对我的好呀?”
    沈砀;“........”
    他从前怎没发现她生了一副伶牙俐齿样儿。
    不由感到好笑,冷着脸唬她:“你自个脱,还是我帮你脱?”
    季迎柳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肚兜和渎裤,一愣,忙要拽被褥将自己裹起来,便沈砀又叱她:“再给我盖上试试。”
    她有的选吗?
    “........”季迎柳险些闪了舌头,只得闭紧嘴巴,默默的将头扭到一边。
    见她乖顺,沈砀轻掀唇角,看样子还得调~教,令她怕他。
    如此想,可心底到底有些不忍,他想要看她对自己娇俏的笑,吐舌对他吐槽的娇憨模样,而不是一副敢怒不敢言憋屈的模样,遂轻咳一声,放下架子一点点的帮她擦拭。
    半晌没见她吭声,可身子却不住轻~颤。
    沈砀停下动作,抬头看她。
    不知何时她扭到一旁的脸转过来正面对他,眸底情绪翻涌,不知再想什么,见他看她,她似不好意思惊愕一瞬,忙红着脸将头转过去,咬住下唇不吭声了。
    这副隐忍害臊的模样,令沈砀心头大悦。
    沈砀低笑道:“想看就看,爷不让你看了么?”
    “抬高腿。”说着,轻拍下她的腰。
    她燥的惊呼一声,似要从榻上弹跳起来,可到底是碍于他威严不敢动,可垂于双~腿变得双手却倏然紧握,红晕从她脸颊上迅速蔓延至全身,半晌,她终忍不住说的敞亮了些,“无赖。”
    沈砀呵呵笑了声,想要继续逗逗她,到底是忍住了,改为将她衣服穿好:“好了。”
    他话音方落,季迎柳忙从榻上坐起将内衫穿好,好似方才引他入屋勾引他的人不是她般。沈砀哼笑声,估计她是姑娘家脸皮薄,忍着笑收好药,合衣躺在床榻外侧,闭目准备睡去。
    忽感到身侧床榻塌陷了一块,须臾,一只玉~臂横过来放在他腰上,一副柔软的身子随即贴过来,她将头放在他颈窝里,扬高头低唤:“侯爷,我想和你说个事。”
    沈砀缓缓睁开眼睛,扭头看她,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她红着脸咬了下下唇:“我想上户贴。”
    大淮百姓人人皆有户贴,而季迎柳磕坏脑子失了忆,自然不记得以前的身份,而属于以前的她的户贴自然也用不上,如今她人虽在沈府,是他的良妾,可却是个黑户,出门办事需要身份的,一律办不了。
    沈砀微眯起眼:“你要那做什么?”
    季迎柳今夜豁出自己,极尽勾引之事令他尽兴,最终目的为的就是这个!
    虽她这几日敏锐的感觉到沈砀是对她动了心,可他对她这点占有心思,定多算是有些喜欢她,与沈家全族安危比起来,便什么都不是了。将来一旦她身份被揭穿,他会为了沈家毫不留情的杀了她。
    她死不要紧,可她养父母,陆果不能白白陪她死,于是她便想带着她们逃去塞外,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眼下,钱财她已让陆果准备妥当,独独这个户贴,她迟迟弄不了。
    只因三年前,皇帝把他们安置在善京别院后,说为了他们安危着想,替她们消了户贴。
    她如今想想皇帝此举,只觉可笑。
    皇帝若当真想把她认为公主,怎会在意她那份毫不起眼的户贴呢?而他找回她,最根本的目的便是让她入沈府做奸细,如今她已明了皇帝意图,自然不愿再替皇帝做事找沈砀的罪证,更不愿和沈砀继续纠缠,而离开大淮是最好的出路。
    而离开大淮,离不开户贴,没户贴便不能办路引,没路引便不能逃出塞外,陆果只是个平常百姓,不认识当官的,自是做不了此事,刘辅亦能帮她做,可她不愿再欠他人情,她也不愿找他,眼下她唯一能找的人便是沈砀,以沈砀的权势,只要他一句话,底下的人便会帮他弄来一大推假的户贴给她。
    思及此,季迎柳扬起脸艰涩冲沈砀笑:“我想做个有身份的人,以后出门有人问起我,我可以理直气壮的和旁人说我是姓甚名谁,是哪的人,在哪住,夫君是谁。”
    沈砀一愣。
    这才想起来,她失了忆,连名讳都记不得了,如今嫁了他,定然想要抛弃过去和他重新开始生活,这才想要这玩意,唇边一弯刚要答应,忽想到她连番几次拂他颜面,便冷起了脸,皱着眉:“这事恐怕不好办。”
    “为什么不好办?”季迎柳早已将户贴的事查得清清楚楚了,怎会办不了。难道有什么变故?她忙仰起头,覆在沈砀的胸口,神色紧张的盯着沈砀:“是因我失了忆什么都记不起来,底下的人不好帮我造假么?”
    “不是。”沈砀轻飘飘的盯她樱~唇一眼,他轻咳一声,用手指反复摩挲她的唇,眸子晦暗:“太晚了,这事明日再说。”可却没撒手的意思。
    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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