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媗揉着额头忽然就见面前多了一个人影,顺着往上看过去,好看极了,是她此刻无法形容的好看,不由自主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口:“这是哪家出来的俊俏公子啊。”
    怕她着凉,鄢淮最终还是躬身将人抱了起来,只当小贵妃说这话是在跟他开玩笑。
    薄媗却不依不饶伸手戳着俊俏公子的脸说道:“你谁啊,怎么一见面就动手动脚的。”古代男人怎么如此豪放,第一次见面就搂搂抱抱的。
    看小贵妃神色认真不像作伪,鄢淮垂眸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当真不认识我吗?”他刻意没用朕这个自称。
    “我为什么会认识你?”话一说出口薄媗就后悔了,该不会是原身认识的人吧。
    鄢淮看见怀中的小贵妃疑惑中带着懊恼像是真的不认识他一般,所以刚刚小贵妃竟然不是在跟他开玩笑而是在出言调戏一个不认识的人吗?
    周围的宫人发觉陛下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越来越浓郁都不禁替薄贵妃捏了一把汗。
    喝醉了的薄媗并没有发现自己处在危险之中,而是在发动目前不太好使的脑子猜测这个男人的身份。
    并没有跟电视剧里一样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应该不是皇帝,但又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皇宫里,该不会是个什么王爷吧。
    发觉小贵妃脸上露出了悟的神情,鄢淮问道:“想起来我的身份了吗?”
    “嗯,想起来了。”薄媗乖巧点头说道:“你是个王爷。”
    正好走到内室,听到这个回答后鄢淮将人扔到床上,一只手撑着床将人落在胸膛前说道:“鄢淮,我的名字。现在你再想想。”
    这个名字如同晴天霹雳般一下就把薄媗给吓到了,连忙点头说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原来她是穿书了啊,穿成了后宫佳丽三千人死法各个都不同的大反派鄢淮的后宫,这也太倒霉了。
    薄媗畏惧的往后缩了缩,发觉鄢淮没反应后就又缩了缩,直到成功的把自己缩到床角才有了些许安全感。
    身着藕荷色宫裙的少女缩在床角,纤细白嫩的手腕挡在身前,水雾氤氲的桃花眸眼尾晕开一片薄红。
    鄢淮的视线此时正紧紧锁定着小贵妃,他发现得知自己名字后小贵妃流露出来的是深深地畏惧和恐慌。
    为什么会这样?他有些想不通,哪怕是因为小贵妃喝醉了但也不该听到他的名字就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鄢淮伸出手勾住了小贵妃的衣领,稍微一用力就将人拉了过来,“还记得你是谁吗?”
    被忽然扯过去薄媗人还有些懵,“薄媗。”
    “媗儿,为什么会怕朕呢?”鄢淮轻声问道。
    “我我我……我不怕怕。”薄媗努力的稳住颤抖的声音,想让自己显得真诚些。
    “算了。”鄢淮忽然轻笑出声,他干嘛跟个醉猫较真,有这良辰美景不如做些更重要的事儿。
    裙衫被剥开,冰凉的手指在肌肤上游走,像雪落在白玉上,一点点的接触而后覆盖铺满。
    薄媗深刻的记得小说中为了彰显男主推翻暴君这一行为多么的伟大于是用了大量的篇幅来描写鄢淮的残暴,所以她畏惧的不敢反抗只能被动承受着,并在心中安慰自己鄢淮这张脸不亏。
    小贵妃越是这幅娇娇怯怯不敢反抗的模样越让鄢淮一遍遍的不愿放开。
    青纱床帷落下,遮住了少女娇软的呜咽声。
    烛火燃尽方才偃旗息鼓。
    ——
    一时放纵的导致了第二天薄媗醒来便发觉自己身上青青紫紫连一块干净的地方都找不到。
    对于昨天喝酒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薄媗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只有一件事她是肯定的,那就是鄢淮是个禽兽。
    身旁那片已经没了余温,鄢淮应该早就起了,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那么大的精力。
    陛下上朝前便交代了让她留意着点贵妃这边的动静,所以里面的人刚醒桃影便察觉到并走了进去,“娘娘要起床用膳吗?”
    薄媗神情慵懒的问道:“陛下呢?”
    “陛下去上朝了。”桃影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说道:“这会儿也快到退朝的时候了。”
    听到这话薄媗立刻便坐了起来,摆手示意桃影将衣服拿过来。她要起床,她怕再不起等鄢淮回来就起不来了。
    第27章 兽园
    正月里天还正冷, 下了朝没出殿门便有宫人奉上大氅和手炉。
    鄢淮拿过大氅边向外走边披在身后,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喉结处系着带子和墨色的大氅对比格外分明,但对于旁边的手炉他却并没有去碰。
    奉上手炉的小太监习以为常的开口提醒道:“陛下, 薄贵妃让奴才提醒您天冷记得拿手炉。”
    听到这话鄢淮才将手炉拿起, 既然小贵妃如此关心他那就还是拿了吧, 不然让她知道了指不定又要难过了。
    瞧见陛下乖乖拿起手炉小太监面色不变的在心中腹诽, 果然如此,每每都要提一嘴薄贵妃陛下才肯拿手炉。
    一出殿门便是迎面而来的冷风, 朱墙上覆盖的琉璃瓦被冬日里好阳光照的流光溢彩。
    踏上那条走过无数次的宫道他的心中不再无思无想飘浮不定, 而是多了许多担忧, 就比如此刻担忧的是小贵妃有没有起床用膳。
    远处琉璃瓦上一道白影一闪而过,福善眼尖的瞄到了:“陛下, 那不是贵妃娘娘养的猫嘛。”
    梨娘仗着自己是陛下御赐这重身份已经称霸了整个皇宫, 无论走到哪里都无人敢阻拦。
    自从它发现感到冷后随便躲到哪个宫殿都有宫人小心翼翼伺候着,就更肆无忌惮了,冬天也往外跑。
    天还没亮梨娘就从岁华宫蹿了出来,这会儿正好玩累了, 遇到鄢淮后一个冲刺便扑进了他的怀中, 自顾自的窝了个舒服的姿势。
    低头看到怀中的那一团脏兮兮沾着尘土的小东西后鄢淮嫌弃的拎起梨娘转身扔到了福善手中。
    忽然被猫砸中,福善手忙脚乱的接住了这只金贵的小主子。
    梨娘却好像不大满意福善的样子, 扭来扭去挣脱了他的怀抱后又跳到了更为熟悉的鄢淮身上。
    将猫掐着脖子从肩膀上拿了下来, 娇小的白团像是感到了危机一般也没敢挣扎,睁着圆润的眼睛弱弱的‘喵’了一声。
    想到小贵妃平日里对这只猫的喜爱,到底鄢淮还是没下手掐死它。
    就在这片刻之间人已经走到了岁华宫,碰巧和在庭院中的薄媗撞上。
    鄢淮不动声色的将猫换了个姿势捧在了手中递了过去,“正好遇见它便带了回来。”
    想到鄢淮刚刚掐着猫的那个动作薄媗对他的话深表怀疑,“是嘛。”
    就在她即将接到猫时鄢淮却又收回了手, 转而将猫扔给了一旁的桃影。
    “拿去洗干净。”鄢淮实在受不了这只小脏猫进他和小贵妃的寝殿。
    回到殿内鄢淮第一件事就是去沐浴更衣,薄媗则是抱着红木匣子坐在软榻上数着银票等他。
    沐浴过后鄢淮松松垮垮披着件绸衫便赤足走了出来,迈过带着水雾的狭长甬道回到了寝殿。刚一出来便看见小贵妃正窝在软榻上数着什么,小猫也趴在一旁看着。
    被洗干净的梨娘绒毛蓬松像个雪团似的,看起来顺眼多了。
    薄媗忙着数银票听到动静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把视线又放回了手上,鄢淮的腹肌见多了以后也就没那么惊艳了。
    走过来后见小贵妃没有要理他的意思鄢淮就伸手戳了下梨娘,戳的它毛炸起来‘喵喵’叫着往薄媗身边躲。
    梨娘滚进了银票堆里后被正聚精会神数钱的薄媗拎着放到了一边:“先去找你爹玩。”
    突然当爹的鄢淮愣了一下,然后便想到平日里小贵妃对着猫总是喊‘崽崽来娘这里’。于是对这个称呼鄢淮接受良好,笑着将猫儿举了起来,“乖,别打扰你娘。”丝毫不记得自己方才还想将它掐死。
    被忽然举高的梨娘并不敢动,只能小声‘咕噜’着企图吸引主人的注意力让她将自己从这个凶残的人手中救下。
    待点了最后一张银票后薄媗将银票叠整齐,邀功似的递向鄢淮的位置:“傅长懿他爹给的谢礼。”
    鄢淮给猫顺着毛挑眉看过去,用眼神询问小贵妃什么意思。
    薄媗解释道:“给陛下充裕国库用。”
    “需要朕让户部呈账本给爱妃看看吗?”鄢淮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给了小贵妃错觉,让她感觉自己穷到需要用她的私房钱充裕国库。
    听懂鄢淮话中含义后薄媗才发觉自己想岔了,因为小说原文中昌平王是依靠傅梁的支持才有钱招兵买马所以她就想当然的认为鄢淮也需要。
    但昌平王和鄢淮最本质的区别就在于,鄢淮继承了鄢室王朝数百年的财富并不差钱。
    所以,鄢淮这么好的一手牌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瞎搞的话三个昌平王一起上也不会翻车啊。
    不过白得的钱谁也不会嫌弃,并且傅梁现在应该也不会再和昌平王那边有牵扯了,这么一想鄢淮对上男主的胜算就更大了。
    “不过小贵妃如此关心朕,朕心甚悦。”
    “那陛下能答应臣妾一个小要求吗?”薄媗忽然想起了冰球宴的事儿。
    鄢淮颔首道:“说来看看。”
    “臣妾还没见过冰球呢,陛下今年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鄢淮就开口回答道:“能,不过……”现在对自己充满信心的鄢淮侧头附到小贵妃耳边说完了剩下几个字。
    听到鄢淮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那种事儿,薄媗伸手捂住了发热的脸颊,幅度极小的点了点头,以她对鄢淮的了解就算是出言拒绝也没用。
    ——
    趁着小贵妃午睡鄢淮出了岁华宫,身边只带了福善一个人。
    桃影眼神动了一下但到底是没敢直接窥伺帝踪,而是留在原地守着贵妃。
    宫里越向西走宫殿便越陈旧稀少,这里无人居住一路上也没遇到几个宫人。
    直到远远便看到了一整片空地,空地最深处立着一扇高大漆黑的殿门,上面的八十一颗铜钉都是各式各样凶兽的造型,周围被与众不同的青石围墙层层圈住。
    最上头的牌匾用金漆遒劲有力地写了两个字,兽园。
    兽园里面假山乱石树木丛林,豢养的猛兽被用玄铁制成的栅栏隔开。
    金钱豹和狮子一见到鄢淮踏进来便开始兴奋的嘶吼,拼命地往栅栏上挤,看着像要冲出来的模样。
    鄢淮一副心情颇好的样子对看管兽园的小太监说道:“把它们今日的食物端上来,朕亲自来喂。”
    “是,陛下。”
    没过多久巨大的铜盆便被三个人合力抬了过来,里面放的是一块块带血的生肉。
    鄢淮此时倒是不嫌弃了,直接伸手进去拿了一块,抬起手后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手掌滑进袖子里。
    豹子温顺的像只大猫似的,吃完了那块肉后还用舌头舔了舔鄢淮手上的血液,鄢淮揉了揉它的脑袋后又拿了一块肉扔了进去。
    男人身着纯白阔袖锦袍与肌肤同色,衬得人如同谪仙一般,身上只有一抹抹朱红最为显眼,是血迹。
    鄢淮用手在盆子中搅动直到满手鲜血淋漓,衣袖也被整片洇湿。
    粟红被东厂的人带进来时便看到了这么一副诡异的场景。
    “你猜这是什么肉?”鄢淮神情冷淡的开口询问刚被东厂带进来的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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