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并没有反对留下小环,只说按照二等丫鬟的月例给她。连着几天过去,倒也相安无事,静淑默默观察这个小丫头,没发现任何异样,逐渐地放松了警惕。
    这日天气晴好,静淑带着素笺到后花园散步,顺便采撷盛放的鲜花放到卧房中去。“夫人您看,这些天竺君子兰真漂亮,只一株花茎就够插满一个花瓶了。”素笺伸手去够那株橙红色的花。
    “嗯,的确漂亮。”静淑接过来,凑到鼻尖闻了闻,清香宜人。
    “谁这么大胆,敢摘了郡王妃的爱物?”一个尖利的声音传来。
    主仆俩同时看了过去,竟是庞嬷嬷的女儿小喜,仗着母亲在郡王妃面前得宠,她在府里一向很是嚣张。作为家生得丫头,她自然清楚郡王妃不待见周朗,前些日子自己的表姐在兰馨苑厨房上挨了打,被撵出府去,这口气正没地方撒呢,刚好今日就抓到了静淑的把柄。
    “我说呢,哪个奴婢有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是三夫人呀。三夫人是主子,自然与奴婢不同,可是这花是郡王妃的爱物,特意命奴婢每日来瞧瞧长得好不好,如今被三夫人折了,奴婢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跟王妃回话。”小喜阴阳怪气地说道。
    素笺一向老实,嘴上也笨,四下瞅瞅,就盼着彩墨快来,硬着头皮说道:“这花有一大片,三夫人只要了一朵,郡王妃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怪罪的。再说了,花是我摘下来的,要打要罚就朝着我来。”
    小喜道:“长辈喜欢的东西,晚辈也要抢,哪怕只是一个,也能看出来是不是有孝敬之心。”
    静淑沉声道:“花已摘了,多说无益,我自去母亲面前请罪便是。”
    “小喜,你莫欺人太甚,不过是一朵花而已,主子们才不会在意这点小事,分明是你故意以此为借口对三夫人不敬,你是何居心?”小环提着竹篮走了过来。
    两个丫鬟都是家生奴才,以前就互相看不顺眼,今日更是烈火烹油一般吵了起来。静淑皱着眉看他们泼妇一般吵架,终是忍无可忍抬手制止:“罢了罢了,你们莫要吵了,我自会向母亲禀明此事,无需小喜你担责。”
    回到兰馨苑,静淑呆坐着生闷气,被一个丫鬟颐指气使地教训,终究她心里还是不高兴的。就见素笺跟彩墨在学刚才的经过,还说不能饶过小喜。
    “夫人,确实不能纵容下人如此放肆地跟您说话,容了这一个,以后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奴才就是奴才,就应该对主子毕恭毕敬的。”彩墨气鼓鼓的。
    “是啊,咱们得想个好办法治治她。”一起跟进来的小环说道。
    静淑不动声色地扫了她一眼,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小环马上笑嘻嘻地说道:“夫人放心,月底就是长公主的寿诞了,那时候就可以让她载个大跟头。”
    狐狸终于要露出尾巴了吗?她是想博取信任倚重,还是想挑拨离间?
    静淑依旧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只等着看她究竟有什么好手段,却万万没想到会是那样的结局。
    第39章 诱夫第三十二计
    三月的帝都终于飘起了第一场春雨,静淑握着粉荷图案的油纸伞,在雨中漫步,走过自己院子里的小花园,去接夫君回来。自从圆房之后,他总是准时回家吃晚饭,起初静淑以为他是为了晚上亲热才舍得不值夜班了。可是近些天自己月事来了,不能伺候他,他依旧准时回家陪她用膳,这让小娘子心里甜甜的。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这北方的三月虽然也很美,可是跟咱们江南比起来,终究还是单调许多。”静淑轻声说道。
    彩墨在一旁笑道:“是啊,咱们柳安州春天的景致最美,若是三爷能有个长假就好了,可以陪夫人回去省亲。咱家老爷、老夫人看到小姐和姑爷这么恩爱,肯定特别高兴。”
    细雨蒙蒙,打湿了裙摆上的繁花,隔着一片玉兰树,她看到了周朗高大的身影撑着一把湖蓝色的油纸伞过来。小娘子唇角一抿,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刚要迎上去,却见他顿住脚步,把伞撑在了一个蹲着身子的丫鬟身上。
    “小环,下着雨的,你在这忙活什么呢?”周朗不解地问道。
    小环抬头朝着周朗笑笑,用袖子抹一把脸上的雨水,笑道:“三夫人喜欢天竺君子兰,可是昨日因为在后花园折了一枝花就被小喜好一顿抢白,奴婢的母亲最会侍弄花草。我就从那些混杂的花田里挖了几棵过来,种在咱们自己的院子里,过上个十来天就能开花里。”
    周朗点点头:“你一片心意,本是很好,不过种花也不必急于一时,等明日天晴了再种便可。”
    “没关系,三爷和夫人收留奴婢,奴婢心中感激却不知如何报答,难得有机会为夫人做点事情。这点雨不大,刚好适合移栽花木,三爷快进去吧,不用担心我。”小环笑眯眯地继续低头忙活。
    静淑远远瞧着,一个是高大俊朗的主子,一个是娇俏可人的丫头,在这烟雨迷蒙的小花园里,的确是一副欲说还休的画面。若是被其他丫鬟看到,恐怕要传出什么闲话了吧。
    周朗转头,瞧见温婉可人的小娘子正站在玉兰花后面,撑着一把粉色的油纸伞,默默看着他。周朗一笑,不再理会小环,抬步走向自己的女人。
    “雨天凉,怎么站在这?”他把手里的雨伞交给彩墨,左手握住她撑伞的小手,右手揽在不盈一握的纤腰上,拥着她回房。
    “怕你没带伞,所以出来迎你。”静淑柔声道。
    “以后不必这样了,身子这么弱,着了凉怎么办?”周朗用力握握她微凉的小手,心里暖暖的。有个小媳妇在家里等着真好,一回家就看到她柔情似水的目光,吃上热乎的饭菜,晚上抱着她舒服惬意。
    用罢晚膳,小夫妻歪在榻上聊天。
    “今日晚饭怎么吃这么少,有心事?”周朗把玩着洁白如玉的小手,轻抚着每一根纤细柔软的手指。
    “天气冷,没什么胃口。”静淑轻声答道。
    屋里的地龙已经停了,碰上这种阴雨天就会觉得潮湿阴冷,静淑往他怀里凑了凑。周朗收紧双臂抱着她,长腿一抬,压在了她腿上。“今日是不是吃醋了?”
    听者他戏谑的声音,静淑心里咚地一跳,生怕被人看破一般,赶忙搭话:“没有啊,咱们之前都说好了,我怎么会乱吃醋呢。”
    周朗静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唉!”
    “你怎么了?”静淑疑惑抬头。
    周朗的大手捧起小娘子光洁如玉的脸庞,略带遗憾的说道:“其实……吃点醋也挺好的。”
    “为什么?自古贤妻都要豁达大度,为丈夫选妾,善妒可休的。”静淑怯怯地问道。
    周朗哑然失笑:“夫人既然如此大度,何不给为夫多选几个妾室?”
    “你……”果然男人都是花心的,静淑心里一凉,一把推开他,转头看向一旁,紧紧抿着小嘴儿,气鼓鼓说道:“是,今日我就是吃醋了,看着你跟别人亲近,我就是不舒服。我心眼小,你要休便休吧。”
    “呵呵!其实无论哪个真心爱自己的丈夫的女人,必定都愿意与人分享的。你这吃醋的小模样,还真是让人喜欢。”周朗低头去亲她撅起的小嘴,被她扭头躲开,亲到了耳垂上。索性含住小巧圆润的耳垂,用舌尖转圈逗弄。
    静淑受不了这种痒痒的挑逗,嘤咛着想要逃走,可是哪能敌得过男人强壮的臂膀。不仅耳朵上被他吻的更加酥麻,一只不安分的大手还滑进了中衣里面,揉捏着最让他沉迷的地方。
    “娘子,你那月事也十来天了,过去了没?”周朗一边在她耳朵眼儿呵着热气,一边闭眸享受着手上的触感。
    “嗯。”静淑不敢说前几日就过去了,若是让他知道白白浪费了好几个晚上,还不知要怎么惩罚她呢。只得轻轻应了一声,算是同意他下一步的行动。
    素了十来天的男人悠地睁开眼,双眸迸发出两道火热的光,都说小别胜新婚,这些天攒下的体力精力一下子恨不得喷薄而出。
    连中衣的带子都来不及解,大手一扯就把她身上柔滑轻薄的衣料撕开,跳跃的两团白腻蓦然冲进眼底,其中之一因为他刚才的揉捏微微泛着粉红色,更加诱人。
    “啊……”静淑惊呼一声赶忙捂住嘴,担忧地瞧一眼门口,也不知栓好门了没有,万一丫鬟们听到动静闯进来可怎么办?她捂着嘴没敢松开,怕他放弃耳垂来亲嘴。可是,却忘了他的套路,但凡身上没有衣服遮挡的时候,他还肯亲嘴么?
    胸口一热,落下了他火热的唇舌,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静淑每次都会不由自主地战栗,却换来一波更强烈的攻击。
    她的美,足以让他的眼光沉溺,更能叫百花为之失色。
    热吻一路向下,中裤和亵裤被一把扯掉。她猛地打了个哆嗦:“冷。”
    “冷么?一会儿你就只觉得热了。”他魅惑一笑,抱起她放到床上,俯身压了上去,扯过旁边的被子盖到两人身上。
    床帐有节奏的摇了起来,宫灯昏黄的光影中,小娘子娇媚动人。亲着她,抱着她,怎么都疼不够。那娇娇羞羞的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强健的胸膛,可是每当有汗水滴落在她胸前,却又烫的她迷醉而又痴缠地看过来。
    心底里地甜蜜一分分扩散,相融合的滚烫散发着热浪席卷过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静淑,叫我,我喜欢听。”
    “夫君……”
    “夫君谁家都有,可是我只是你的夫君,叫阿朗。”
    “阿……朗,阿朗……”他太用力,她的声音被撞碎,软糯支离。
    “静淑,我的娘子。”他强健的双臂抱紧了她,把凝聚的力量和灼热都给了她。在她失魂一般迷离的时候,伏在她耳边呢喃:“上个月居然没怀上,看来这个月得多努力才是。”
    小娘子全身滚烫,嗓子干涩,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他赤果果的“威胁”。想想接下来的日子,真是既害怕又甜蜜。
    次日一早,周朗起身时,静淑也醒了。刚要撑着酸麻的身子起来伺候他洗漱,就被他按住肩膀,黑着脸恐吓:“你若能起床,就证明身子还有余力,那就趁现在还有时间,咱们再来一回。”
    静淑马上想起昨晚他一次又一次无休无止地索要,吓得不敢动了。虽说丈夫起床,自己却躺着,这不太符合规矩礼法,心里不是很坦然。可这是他的意思,是他对她发自心底的疼爱。虽是有点愧疚,却也甜蜜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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