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婚礼流程走下来,除了白意外,或多或少地感觉到有些疲惫。
    何况厉明决还是一个残疾人士,又对这场婚姻更是没有期待感,尤其是白意居然还把奶奶的翡翠手镯骗了去,偏偏又是老爷子亲自给的,真是半点余地都给他留的。
    亲戚朋友基本上都走完了,这座带着小花园的小二层的别墅,是两人的新房,地势极好,环境优雅,站在落地窗前,还可以看见远处的波光点点,晚风一吹,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杨珂舟在临走之前,偷偷摸摸塞给厉明决两个盒子,奸笑地朝厉明决眨了眨眼,露出男人都懂得笑容,“厉哥,这是南哥让我给你送的结婚礼,保证你喜欢,嘿嘿嘿……”
    这次南溟月因为实在走不开,没有参加厉明决的婚礼,特地嘱咐杨舸舟带上一份礼物,厉明决对于南溟月还是很放心的,顺手将东西接了过来。
    “什么东西?都说了,这就是一个过场,不用送礼了……”
    拿到东西的时候还有些不明觉厉,等那几个大大的“挺”、“大”、“猛”、“长”落入他的眼中的时候,脸色顿时一黑,冷笑一声,“自己拿去用吧!”
    他肯定不会和那朵黑心莲做的,杨珂舟是故意来玩他的吧!
    要是他的腿能动,肯定会在杨珂舟的屁股上面踹上几脚的,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哎!!厉哥!别乱丢啊!”
    杨珂舟被厉明决吓得抖了一下,厉哥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英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那个残疾人士呢!
    耳边传来脚步声,杨珂舟连忙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不可描述的东西,顺手就塞进沙发缝隙里面。
    站得笔直,十分乖乖牌,对走过来的白意尴尬一笑。
    “厉哥,嫂子,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家了,就不打搅你们二位的好事了,拜拜。”
    杨舸舟溜得飞快,厉明决下意识地往刚才杨舸舟塞东西的地方一坐,身体侧挡着那见不得人的东西。
    白意一头雾水,他从穿过来到现在还没怎么吃饭呢!刚才薛柳让他上来吃点东西,白意才摸过来的。
    茶色的桌子上面,摆着几碟子菜,都是热的,厉明决的那一碗没有动过,白意绕到另一边,还没坐下,厉明决就忍不住了,“你干什么??”
    “嗯?”
    厉明决身体微僵,生怕白意靠过来,发现了那东西,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白意更是觉得奇怪,就算原主确实有些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是也是小帅哥一枚吧,刚才他照过镜子了,唇红齿白,一汪桃花眼似乎就要溢出来似的,眉目舒展,整个人匀称极了,就连屁股上面的肉都是又软又嫩的,绝对很好摸。
    用得着像是防着踩狼虎豹一样防着他吗?
    “我吃饭呐!你不饿吗?”
    “不饿,你吃吧!吃了早点去睡觉。”
    气都气饱了,还吃。
    厉明决趁着白意专心吃饭的时候,将杨舸舟那混蛋塞到沙发里面的安全套掏出来,塞进自己的裤兜里面,然后慢慢移到轮椅上去,白意有点看不过去,“要帮忙吗?”
    “我自己能行。”
    ……
    卧室布置得非常喜庆,红艳艳的装饰极为喜庆,一看就是用心布置过的。
    鸳鸯戏水的图案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尤为显眼,床铺上是用红玫瑰组成的心形,看上去浪漫得不得了。
    床铺下面鼓鼓的,厉明决额头直跳地将被子掀开一个小角,全是各种坚果。
    早生贵子??!!
    就算是自己的亲妈,这也不能容忍吧,两个男的,还搞这么多名堂。
    厉明决整张俊脸几乎都皱在了一起,指着床铺上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对尾随而来的薛柳说,“妈,这是什么?”
    厉明决整个人都被低气压笼罩着,脑海中一会儿浮现白意凶神恶煞的面容,一会儿浮现白意四处放电的场景,一会儿浮现白意趁他之危占他便宜的场面。
    厉明决光是想着那个场面,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厉明决想了一下自己的战斗能力,虽然自己下半身不能动了,但是上半身还是很有力量的,李海博和他扳手腕就从来没有赢过。
    但是白意那个不要脸的黑心莲,说不定身上藏着不知名的迷药,到时候先把他迷晕了再用皮带把他给捆起来,最后对他醸酱醸酱。
    那个时候,夜深人静的还没有任何人能够帮他,厉明决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鱼,任由那个黑心莲宰割。
    厉明决下意识想起了中午白意脸上的那一抹邪笑,那个时候那朵黑心莲就开始对他意图不轨了吗?!
    厉明决一下子抓紧了手中的坚果,只听得“咔嚓”一声,手中捏着的那颗可怜的巴旦木坚果就被捏碎了。
    薛柳听到这“咔嚓”声,整理被子的手顿了下。
    相对于a市的名媛来说,薛柳对白意也不是特别的满意,但是灵佛寺的方丈灵禅子说了,白意是厉明决人生中的贵人,只有娶了白意,厉明决才有重新站起来的可能,而这婚姻走得越长久越好。
    薛柳对这位方丈很是敬畏,自然相信灵禅子说的话,否则整个a市这么多达官贵族的子弟,肯定轮不上一朵黑心莲的。
    薛柳也没办法,厉明决的双腿变成这样,她也偷哭了很多次,有了希望,薛柳自然不想要破灭。
    她也知道厉明决对这场婚姻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是只要厉明决有站起来的希望,薛柳是绝对不可能放弃的。
    “这是‘寓意’。”
    薛柳将被角捋平,伸手摸了摸厉明决的脑袋,她的掌心带着滚烫的温度,烫得厉明决想要退缩。
    薛柳眼眶微红,“明决,你知道妈妈心里面想的什么。既然和意意结婚了,就不要再像个小孩子了,要学会责任和担当。妈妈也不求多了,只希望你以后能够好好的。”
    面对这样的母亲,厉明决向来是没有抵抗的能力的,别扭地承诺道,“我尽量不和他起冲突,只要他不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事已至此,厉明决只能把主意打到白意的身上去,希望白意能够有眼色一点儿。
    薛柳还在一旁絮絮叨叨,让他以后该怎么和白意相处,厉明决有一搭无一搭地点着头,看上去懒洋洋的,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薛柳瞪了厉明决一眼,看到白意进来了,将人招呼道跟前,对两人好好嘱托了一番,最后见厉明决已经呵欠连连了,只能无奈地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
    “小意,我们家明决就交给你了。你们也已经结婚了,以后好好相处,如果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就来找我。”
    因为担心厉明决的情况,新房与他们自己家距离很近,薛柳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可以过来看看情况。
    “我知道的,妈妈。”
    白意顺从地点点头,他本来所求不多,找到一个合心意的人更是不容易,若是能够同厉明决好好相处,白意自然不会拒绝。
    而且,就厉明决现在这情况来看,还需要他的帮助,不过他现在还没有完全适应这具身体,手上一样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所以关于这件事,也急不得。
    白意的眼神很温和,他的脸相本来就是很漂亮的那种,皮肤也好,眼睛也亮,只是之前原主把自己弄得一团糟,没有一点精气神,不知道为什么厉明决觉得白意今天变得好看了许多,也面善了好多。
    厉明决心里警铃猛然拉响,太会装了!!!
    厉明决暗自把自己裤腰带栓紧了一些,就是有点勒得慌。
    薛柳今天晚上并没有离开,就在一楼的卧室休息的,说到底还是不放心两人,不过厉晨还要飞欧洲去解决一点公司的事情。
    本来公司里面好多事情都放手让厉明决去管了,结果厉明决腿瘸了,又要结婚,厉晨不得不把自己的悠闲生活腾给忙碌的事业。
    .
    “咳咳,白意。”
    下巴弧度很好看,面皮绷紧,看上去十分有范,这是他在公司里面锻炼出来的,每次当他摆出这种造型的时候,助理就会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厉明决斜眼瞥向正在和芒果皮儿做斗争的白意。
    “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嗯?哦……说吧!不过我不一定会答应。”
    空气里有一瞬间的寂静,厉明决那双狭长的凤眼微抬,对白意这油盐不进的样子感到很老火,“为什么不能定规矩?你凭什么要求我不定规矩,要是你给我戴绿帽子怎么办?”
    厉明决有些焦躁,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白意能这么勾起他的情绪。
    白意奇怪地看了厉明决一眼,笑眯眯地将果核丢进垃圾桶里,慢悠悠地脱掉手套,纤细修长如玉的手指交叉而握,下巴就搁在上面。
    眼睛笑成了月牙状,整个人非常地放松,“宝贝儿,你是对你自己不自信吗?还是对我不自信?我都和你结婚了,暂时不会出轨的。”
    瞧瞧这叫什么话?暂时不会出轨,意思就是以后会出轨喽?
    厉明决气得牙齿咯吱咯吱直叫,他发现他对这样的白意居然没有任何办法,但是现在他只能暂时压制自己的怒气,“白意!!我觉得你的认知有问题,我们才结婚,你能不能别想着给我戴绿帽子。”
    “哦!好吧!不是你在提吗?”
    男人啊!果然反复无常,这脾气真是得宠着才行。
    突然之间,白意觉得很有意思,眼睛里面冒出的光,成功得让厉明决汗毛立起,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有点冷。
    厉明决还在思索这突如其来的寒意是从哪里来的,就听白意兴冲冲地说,“难道宝贝儿是怕我不能满足你吗?放心,我活儿很好的。”
    本来还处于憋屈状态的厉明决,脸上顿时爆红起来,结结巴巴地连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还没有饥渴到这种地步,你别满足我。”
    厉明决暗暗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裤腰带,埋怨似地回了一句,“你怎么这么饥渴?”
    白意听到这话,瞬间被逗笑了,眼里亮晶晶的,好奇地问,“厉先生,我们是领过证的合法夫夫,就算是行床笫之事,那也是合法行为。为什么叫饥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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