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是的,越说越下道儿!还敢让我管他叫爹?反了他了还!
    见我撸着袖子要动手,他赶忙站起来,拍着我肩膀说:“小兄弟别生气,开玩笑的,玩笑的!”
    我气呼呼地坐下来,狠狠白了他一眼;这人可真够讨厌的,一会儿含沙射影污蔑江姐的叔叔是坏蛋,一会儿又让我给他叫爹,脑子有病!
    吃完饭后,他又赶紧拿起口罩戴在脸上,出了饭店,他拍着我肩膀说:“小炎,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就跟着我吧;千万不要在外面抛头露面,更不要去找小韵,知道吗?那些人这次没能除掉你,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点点头,直接钻进了他车里;点上烟,我深深吸了一口,脑子里不停地思考着,杀我的那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虽然眼前的大叔,老暗示我是江叔叔要弄我,但这种话明显站不住脚;我王炎那么尽心竭力帮江家,而且江叔叔的为人我也了解,他怎么可能会害我呢?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那些人是金家派来的,是金小优要杀我。
    车子一直开到市北近郊,大叔看了我一眼说:“对了小炎,那一千五百万,千万不要打到小韵名下;这些人之所以要杀你,就是怕这些钱,再回到小韵手中,成为她争夺董事长的助力,知道吗?如果钱一旦到了小韵手中,我怕那个丧心病狂的混蛋,会对小韵也下手!”
    我就皱着眉说:“大叔,你怎么对我们的事,这么了解?还有,您先前也说了,我姐的疗养中心可能要出事;如果没有这些钱,养生项目再出了意外,那她还拿什么来竞争董事长啊?”
    他就一笑说:“不还有咱们的吗?咱们上阵父子兵,脑袋瓜子又这么灵活,帮小韵争夺董事长,那几乎是分分钟的事儿。”
    “谁跟你上阵父子兵?少占我口头便宜!”我狠狠斜了他一眼,这大叔真是的,老想着占我便宜;我就说,“你以后给我放尊重点儿,别老想着当我老子!”
    “嘿!”他一拍方向盘,很不服地看着我说,“你小子,当我儿子那是你的荣幸!我还真就告诉你,早晚有一天,你会心服口服叫我爹,信不信?不信咱打赌?”
    “我赌你个大头鬼!”一边说,我伸手就掐住他脖子说,“你个老不死的,我还心服口服叫你爹?你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给我喊爷爷,这就喊!不然老子掐死你!”咬着牙,我把他脖子都掐红了。
    他抓着方向盘,一边咳嗽一边说:“别闹、别闹,我开车呢!你再这样,我就开沟里去了。”
    我一脸愤怒地说:“少废话,快叫爷爷,不然咱们同归于尽!”我王炎这辈子,最讨厌别人拿父母这种事开玩笑;他要当了我爹,那我王炎不成了三姓家奴了!
    “爷爷、爷爷!我叫你爷爷行了吧?”他红着脸,大喘息着说。
    “这还差不多!以后你再敢说这话,小心我削你!”说完,我对着他脑袋就是一巴掌,鸭舌帽都被我揍歪了。
    他喘了两口,哈哈一笑说:“你这小崽子啊,简直无法无天!不过我喜欢,很对我胃口。小韵这丫头,到底是怎么认识你这个活宝的?”
    我都懒得搭理他了,这大叔简直就是个逗比;后来他也不闹了,直接把车开进了一座筒子楼下。
    “这边是我租的房子,以后咱们就住这儿。”他拍着我肩膀,微微舒了口气说,“这地方很安全,一般情况下,那些人不会找到这里的。”
    说完他转身往楼上走,我就紧跟在他后面;到了三楼,他领我进了出租房里,灯亮起来以后,我左右打量了一下;房间不是太大,一室一厅,但打扫的很干净,很多东西也归置的井然有序。
    他把黑风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摘掉口罩朝我一笑说:“地方小了点儿,将就住吧;对了,喝咖啡还是可乐?”他说着就往厨房走。
    “可乐吧,谢谢。”我在客厅的凳子上坐下来说。
    “没有可乐。”他回过头,朝我一笑。
    “那就咖啡吧。”我随意说。
    “也没有咖啡。”他说。
    我:……
    “没有你说个毛线啊?”我满脸崩溃地看着他,这老家伙,不开玩笑能死啊?
    “哈哈!”他捂着肚子一笑,伸手指着我说,“你这小家伙,真不禁逗!”
    说完,他转身进了厨房,我却靠在椅背上,呆呆地看着他;那时候,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盲,刚才他捂着肚子笑的一瞬间,我竟发现他的动作,和江姐是那么地相似!
    那个时候,我竟然无厘头地想,他是不是江姐的父亲,那个让我尊敬又崇拜的男人?摇摇头,这根本不可能!江姐父亲已经死了,这是人所共知的事;而且他这么逗比,怎么可能是江姐的爸爸啊?人家可是公司的创始人,一个充满传奇的人物啊!
    不一会儿,大叔手里拿着两罐可乐,递给我一罐说:“小炎,这几天你就在这里住着,暂时先避避风头;记住了,这段时间,不要跟任何人联系;那些人诡计多端,咱们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走漏风声。”
    我喝了口饮料说:“那怎么行啊?我姐要是找不到我,那不得急死啊?这样,我给她的助理打个电话吧,让他帮我传达一声,告诉江姐我没事。”
    说完我就要拨李恩旭的电话,可他一把按住我的手说:“听我的,手机不要开机!更不要联系任何人!我和那些人,周旋了这么多年,我很了解他们的本事!你一旦露出蛛丝马迹,他们的人,便极有可能找上门来,知道吗?”
    “大叔,你被他们追杀了?”我满脸惊讶地问他。
    “嗯,被他们追杀了快七年了,要不是我一再谨慎,恐怕现在早就见上帝了。”他脸色肃穆地望着窗外,因为愤怒,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手里的可乐都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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