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李欣的车上,我脑海里感慨万千;李欣的姥爷,会是那个幕后黑手吗?如果是,那他和江父,到底有什么仇恨?如果不是,他会为了得到那条项链,去解救江家吗?
    我转头看了看李欣,夕阳从窗外照进来,打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样子蛮漂亮的,少了几分冰冷,多了些柔情。
    她眼眉弯弯地瞥了我一眼,接着勾起嘴角说:“看什么啊?觉得姐姐长得漂亮?那我问你,我和江韵,谁更漂亮?”
    我眉头一皱,她有毛病吧?怎么老拿自己,跟江姐比?看着她,我突然一笑说:“学姐,你有没有发现,你跟江韵长得挺像的?”
    “啊?你也看出来了啊?”她竟然吃惊地张大嘴巴,又特开心地说,“我也觉得是,那种感觉说不上来,总之见到她吧,我就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小炎你说,我们上辈子是不是姐妹啊?或者是娘俩,我是娘,她是闺女。”
    “你怎么这么缺德啊?变着法占人家便宜!”我白了她一眼,这女人平时冷冰冰的,其实小心思也不少。
    见我语气不善,她立刻回头说:“怎么?我占她便宜,你生气啊?那我问你,你心里是不是一直还有她?你是不是还爱她?”
    我赶紧说:“别瞎扯!人家都要结婚了,我的心也早死了;早在她把我赶出家门的时候,我的心就死了!”
    听我这样说,李欣冷哼一声说:“知道就好!人生最痛苦的,就是对得不到的东西,还抱有幻想!”
    没想到李欣这句话,一下子说到了我心坎里了;从初识到现在,江姐在我心中,真的就如海市蜃楼一样;多少次的团聚与分离,痛苦和心碎,我却总也抓不住她,但又总幻想着能和她在一起。
    或许这就是爱情吧,我说不好,二十三岁的年纪,好多事情我还解释不了。
    后来我就问李欣:“对了,你姥爷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那么神秘啊?现在马上要见面了,你应该跟我交个底,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吧?不然到时候,我万一捅了篓子,怎么办?”
    听我这样说,李欣这才微微点头说:“我姥爷吧,以前是……”
    “是什么?”我赶紧问。
    “将军!”李欣猛地抬起头,特自豪地说。
    将…军?我脑袋嗡地一下,难怪人人提到他,都敬畏三分,原来是这样?
    李欣继续说:“而且我姥爷,不是一般的将军,他是真正从战火里,滚爬出来的!他身上,光刀伤就有20多处,子弹孔7个;年轻时参加过战争,后来又一直在边境带兵,与恐怖势力打交道。”
    讲到这里,李欣又微微一笑说:“不过你也不用紧张,我姥爷那人,骨子里很善良,只不过脾气不大好;而且特瞧不起那种攀关系的人,但喜欢有能力的年轻人!所以啊,你见到他以后,说话办事都谨慎点儿,顺着他的意思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的天!真没想到,我这次去谈判的对象,或者说拿项链去要挟的对象,竟然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将军!我王炎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官呢!
    怎么办?说实话,我有些怂了;因为我根本就预测不到,当我拿项链跟他交易的时候,他会不会直接拿枪崩了我?
    “还有啊,千万不要在他老人家面前,说一些要挟的话,暗示也不行!我姥爷那人吧,什么都好,就是脾气暴躁;以前我爸,好像因为什么事要挟过他,结果被他拿铁拐杖,打得一个月没下床。”李欣一边说,一边开着车。
    我却抖着双腿,感觉自己有点想撒尿;这也太狠了吧?李欣的父亲,可是他女婿,这都六亲不认啊?
    见我脸色煞白,李欣抿嘴一笑说:“你干嘛啊?我姥爷又不是阎王爷,你不是一直想见吗?放心吧,从小到大,姥爷最疼爱的人就是我,他不会为难你的。”
    我“咕咚”咽了口唾沫,如果我真是以见家长的身份,去见那老头子,倒也没什么好怕的;可如今,根本就不是李欣想的那样啊,我今天去,就是冲着要挟去的……
    闭上眼,靠在车座上,我不停地做着深呼吸;当时的情形,我想是我有生以来,最怂的时候;因为我即将要面对的人,不是金老狗,不是江旭,也不是李山;而是真正的一个,杀伐果断的老将军啊?
    如果他是那个幕后黑手,如果他和江阳的仇,是那枚项链都无法解决的;我估计这次,我会交代在那里……
    我问我自己:怕吗?怕,怕死了!感觉自己都要尿裤子了;可是一个男人,有些事情即便是怕,哪怕是死,也要硬着头皮去做!因为我这是,在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啊?
    如果一个男人,连深爱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他活着,跟个窝囊废还有什么区别?所以,我不管他是谁,想要伤害江姐,那就先从我身上,踩过去再说!
    车子左摇右转,最后我们在一个老式别墅区停了下来;一下车不要紧,我靠,我竟然看到,门口有人站岗啊!那俩人身材挺拔,神色肃穆,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的保安。
    李欣从车上下来以后,跟我使了个眼色说:“记住我说的话,进去以后,管住自己的嘴。”说完,她笑着跟门口俩人打了招呼。
    我就跟在她后面,其实那幢别墅,就是个很普通、甚至有些老旧的房子;可人的名、树的影,一想到我接下来要面对的,是那样一个老人,我感觉呼吸都有些停滞了。
    进到客厅里以后,李欣对着一个保姆说:“许阿姨,我姥爷呢?”
    那个保姆赶紧一笑说:“是欣欣啊,老爷子在楼上书房看书呢!用不用我上去,把他叫下来?”
    李欣赶紧摆手说:“不用、不用。”说完,她朝我挥手说,“走吧,姥爷在上面。”说完,她转身往楼上走,我抖着腿,手里死死捏着手机。
    手机里那张项链的照片,不知道这一次,还能不能成为我的保命符?
    而那个老人,他能接受我的谈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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