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沿着出基地的路向前行驶,在经过几个岗哨和分基地的时候,里面的场景简直让人作呕;你无法想象,原本人来人往、荷枪实弹的基地,现在早已变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闭着眼,我不停地告诉自己,我没有做错什么!今天不除了他们,那么明天,他们将会拿着手里的枪,甚至我身上的药方,去害那些无辜的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果报应吧;他们渴望和平和安宁,这本身没什么错;但若是这种安宁,是建立在别人的鲜血和痛苦之上,那将是我不能容忍的;我想任何一个有正确价值观的人,都不会放任这些人,去胡作非为。
    “过了前面那个岗哨,咱们就算彻底离开基地了!”开着车,蝎子长舒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
    “嗯!”我点点头,使劲拍了拍胀痛的脑袋说,“到了前面,把车子停下吧;咱们身上可能还沾染着病菌;这种病菌在空气中,能存活四十多分钟!安全起见,还是等这些病菌自然死亡以后,再出去吧。”
    听到我的话,蝎子把车速放慢说:“王炎先生,这次真是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还有你这个惊天的计划;将来这些病菌,若是真落入凤凰他们手里,不知道我们国家,要有多少人生灵涂炭了。”
    我抿着嘴,对于蝎子的话,没有承认也没否认;那个时候,当你面对这么多死去的人,对与错,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车子在最前面的岗哨前停了下来,我们摇下车窗,彼此都点了根烟;我抽着烟说:“一切都结束了,我也该回自己的祖国了;蝎子,如果可以的话,回头我会给你一笔钱,麻烦你帮我,照顾凤凰族里的人。你曾说过,那些人不参与组织事务,他们都是无辜的;我希望你们,能善待那些人。”
    蝎子靠在椅背上,深深吸了口烟说:“先生,这个我做不了主,还是等回头,你见到我们族长以后,跟他商议吧!凤凰的组织,在这些年里,得罪了不少势力;所以要想保全她的后人,那得得到我们族长的同意才行。”
    闭着眼,我微微点了点头;这是凤凰在最后一刻,托付给我的事,也是她在这世上,最后的希望。作为和她结过婚的男人,我必须要信守承诺;当然,也算是赎罪吧!
    用我沾满她族人鲜血的双手,去将她的下一代,培养成正义的、出色的人;让他们从今以后,过上和平安宁的生活。
    后来我和蝎子,就那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大约过了半小时后,我把烟头扔掉说:“行了,开车吧!身上的病菌,应该死的差不多了。”
    蝎子拿杯子灌了口水,就发动车子,直接朝最后一个岗哨外驶去。
    那天,外面的天空格外湛蓝,微风透过车窗吹进来,让人神清气爽。
    坐在车里,我就想啊,当我和蝎子出去以后,任谁也不会想到,就在先前的一上午,我和蝎子两个人经历了什么吧?
    凤凰的组织,历经三代人想要得到的东西,我给他们了,只不过方式不同;我在给他们东西的同时,也给了他们灭亡。
    思绪飘散,我望着窗外,长长舒了口气;可就在越野车,刚刚开出岗哨的那一刻,在我们的车顶上,突然传来“砰”地一声!
    那一刻,我和蝎子几乎同时一怔!本来完好无损的车顶上,竟然多了个洞!光线从洞里照下来,落在后面座椅上的时候,椅子的座垫,已经被穿透了!
    “砰!”又是一声!
    这一次,后车门的玻璃已经花了。
    蝎子抖着双手,尽量平静地开着车说:“先生,有狙击手!”
    他不说我也知道,在基地里呆了一年多,子弹孔长什么样,我还是认识的!
    我就把头慢慢低下来,小声跟蝎子说:“加速开,别走直线,子弹从车顶打过来,这人应该是藏在,咱们前方右侧的土坡上!只要穿过前面的隘口,咱们就安全了!”
    蝎子也慢慢把头压下来,手还放在上面的方向盘上说:“先生,到底是谁?凤凰的婚礼上,组织里所有人都来了,绝不可能有漏网之鱼的!”
    我皱着眉,轻轻擦了下额头的汗,却怎么也想不到,到底还能有谁?如果蝎子说的没错,在凤凰的婚礼上,基地所有人都会到;那么在那种病菌的感染下,是不可能有人逃生的!可现在,那个狙击手是谁?
    我王炎好像没得罪过,除了基地以外的其他人吧?
    “砰、砰、砰!”车顶上方,连续又传来了三声闷响;其中一颗子弹,几乎是贴着我头皮过去的!
    蝎子忍着满脸的虚汗,手颤抖地抓着方向盘说:“先生,您到座位底下蹲着,这人心狠手辣,而且枪法不赖,貌似是来要咱们命的!”
    听了蝎子的话,我忍着浑身的颤栗,微微缩着头,把屁股挪到了车座下面;蝎子一边开车,一边瞥了我一眼说:“快到前面的隘口了,只要过了这里,咱们就彻底安全了;先生,您再忍一忍。”
    “明白,你好好开车,都到最后一步了,咱们千万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咬着牙,我眼睛左右旋转着;这个狙击手是谁?他为什么要害我?难道基地里,真的有漏网之鱼?
    不可能!在没服用抗生素的前提下,近距离感染那种病菌,是没人能活下来的!即便能有人存活,也不可能像远处的这个狙击手一样,生龙活虎地蹲在土坡上,暗地里狙击我们!
    正想着,蝎子微微抬了抬头,又把头压了压说:“先生,坐好了,我这就加速通过隘口!”
    听他这样说,我赶紧抓住座椅上的把手;在那个时刻,看着头顶上,已经被打成漏勺的车顶;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因为子弹不长眼,说不准哪一发,就能要了我的小命!
    可多年的摸爬滚打,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越是在危险的环境下,就越要保持镇定和克制,这样才能提高生存的几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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